听了这话,一张脸涨得像猪肝,翟元喷出一口老血,头昏脑涨。
想当初,自家一直都是追击者,这货只能疲于奔命。怎么才过去,不长的时间,就风向大变。难道吃了仙丹,能够洞察内心?又或者是,上天垂怜其眼睛太小,给其脑袋加了一块?
“将军快走,我们抵住这个,没眼睛的!”
几员副将。舞动兵器,急速冲出,截住廖化,拼命抵挡。
翟元长叹一声,单骑冲入夜色之中,策马狂奔,
“没眼睛的,等着,某必杀汝!”
廖化被副将死命拦住,不能分身,只能眼看着仇家,在眼前消失,不见了踪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长枪发狠,向几员副将招呼,很快,就清扫一空。
大火熊熊,映照天空,那一处,好似白昼,空气里满是焦臭,
身在远处的吕斌,闻到臭味,皱眉轻叹,
“战场无情,人命渺小,这条路,杀戮太重,奈何,身不由己。”
没有意外情况发生,胜利在握。吕宾独自一人下了望山,心情略微沉重。手里的羽扇,好似一把无情的大刀,在不断收取人头。只在影视中见过的场景,现在却亲自导演。
有话曰 先生运筹山水间,火烧营寨化尘埃。三军振奋士气足,羽扇似刀虚空舞。
吕宾回到大营,吩咐下去,摆开酒宴,准备庆功。
胖子与锅盖等人,加足马力,点火扇风,大展身手。后勤人员大方地拿出存货,一个个笑眯了眼。
大胜是每个士兵追求的目标,火头军与后勤也是其中一员,现在,他们是胜利者,忙碌也是快活的。
酒宴备好,只等将士归来。
很快,大营外面有了动静,脚步声显出欢快,连马儿的嘶叫也带着喜悦。
“将军凯旋归来,列队!!捏铲子的,快过来,站好!”
听到这些,吕宾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站在中军帐外,脸露微笑,轻摇羽扇。
大批辎重率先进入大营,板车数量不多,只能人抗马托,灰尘遮盖不住,士兵们布满笑容的脸。
大营瞬间充满欢笑,疲劳与伤势,都显得那么的渺小。
一排将领,甲胄齐全,背负奇怪之物,步行前来,单膝跪在吕宾面前,抱拳行礼。
“吾等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先生在前,差点酿成大错。请重重责罚,绝无怨言!”
看得出,这些将领都是诚心诚意。何况,此事与众将无关,毕竟先前的吕宾本是怂货,其中关键不能明说,现在算是洗刷掉臭名,迎来新生,吕宾很开心。
“众位将军,勇猛无匹,冒死杀敌,皆是大功之人,何来责罚一说?快快请起!”
众将没有言语,只是看着吕宾,眼神终于露出轻松之意。
想起一事,吕宾恍然大悟,如果说要原谅对方,需要亲手取下,众将背后的荆棘。
“众位真是心细,知道大胜后,肯定会升官。”
吕宾逐一取下荆棘,没有扔掉,而是收集在一处。
众将这才起身,齐声说道,
“谢先生大量,我等惭愧。”
升官是肯定的,只是,众将有一事不明,蒙童抱拳问道,
“先生,心细何解?”
“升官必然要带发财,这荆棘不就是财吗?”
众皆恍然大悟,言称好兆头。
“哈哈!先生说得好!今日大胜,各位一定升官发财。”
廖化意气风发,大步踏入,呼呼有声,怎么看也不像是养生将军。
“恭喜将军得胜归来,酒宴已经摆好,各位入席吧!”
廖化随便一坐,遗憾地说道,
“可惜,让那翟元跑了,关隘也没有拿下,夏侯存紧守不出,关平将军只能回营,应对变化!”
话音未落,一阵脚步声传来,领头一人,提着一个布包,正是吴明。
“将军,先生,幸不辱命,这是翟元的头颅!”
一位将领解开布包,果然,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显现出来。廖化惊讶,认得此头,不是翟元还能是谁?!
“天火兄,此头何来?”
“当然是斩下来的?”
询问的将领一呆,这话没什么毛病,但是,有点偏,只好再次问道,
“此人从廖将军手里逃脱,怎么会遇上天火兄。”
吴明没官职,但是,众将都知道,其与吕宾关系密切。加之,一身本事不俗,只能称兄道弟。
“某依照先生锦囊行事,放出信号,下了小山,伏于一处,不久,就看见一骑狼狈而来,嘴里谩骂不休。鱼叉飞出,取了其性命,很简单!”
众皆惊讶,眼露敬服之色,此等智谋,算无遗漏,已然不凡,可以预料,今后的日子,不用束紧腰带了。
此时,酒菜的好坏与多少,已经不重要。大军欢庆,开怀畅饮,人一喝酒,这话就特别多,舌头也利索不少。
关系好的多喝几口,平常少于交谈的,也开始勾肩搭背,相见恨晚。
到最后,话语做酒,欢笑为菜,猜拳行令的,干脆以水代酒,美其名曰,喝酒乃是美事,喝水才是惩罚。
将不是将,兵不是兵,围坐一团,畅谈人生。
曲终人散,酒味犹存,众皆期待下一次的欢庆。
很快,军营就恢复正常,上面传来消息,赏赐很快就会下来,兵将又是一番兴奋。
吕宾与廖化在中军帐商谈,
“先生,某愚钝,先前为何会扫地十日?”
“扫地?哦,此举不过是,让翟元动起来,某好观察其破绽,顺便乱其心志。”
知道不解释清楚,廖化会刨根问底,吕宾继续说道,
“我们想翟元的粮草,他要咱们的命。”
“见我们连续骚扰,知道必有战事。就调动大军,准备一口吃掉我们。”
“故布迷阵,虚虚实实,想把我们引进大营,用陷阱招呼,两面夹击。”
廖化恍然大悟,说道,
“不论怎么变化,骑兵都是以放火为主,阻断其两军会和。妙!”
“吴明先是探查下寨,再去小山。如果翟元死守下寨,就放两堆火。反之,就放一堆。”
“先生高明,此次虽然得了辎重,斩了翟元,却弃了到手的地盘,还是有点遗憾。”
“夏侯存部把守的关隘,没有拿下,光凭一个山水寨,无法守住。再说,如果咱们缺粮,总得让送粮之人有地方储存。”
“哈哈!这话如若是别人说出,某不信。军无粮,心不稳啊!总算可以轻松一段时日。”
吕宾突然发现,廖化有个优点,值得学习,那就是苦中作乐,看不见其烦恼。一头黑发浓密铮亮,脸上看不见任何沧桑痕迹。
摸摸自家头颅,自从来到三国,三千烦恼丝,已经掉落不少,此等高级养生学问,得找机会问明白。日后,大功告成,完全可以开个养生堂,生儿育女,终老红尘。
“咳咳!先生,山水寨现在还是废墟。”
这话说得,好似饿急,只盼着曹魏送粮一样,吕宾挺身端坐,轻摇羽扇,说道,
“某在琢磨练兵一事,想得太多,所以忘却将军。”
“愿闻其详!”
“现在的军阵,需要变化,限于条件,暂时,把弓箭手改为轻骑,马匹难找,以川马代替,加强训练,长兵不好弄,先把盾牌要到手。这样,如果曹魏来袭,可以多几分胜算。”
“先生画的盾牌,某尽力而为!至于马匹,不好弄,需耗费时日。不过,魏国多马,数量极众,骑兵非常强悍。”
“那就轮流练习骑马,先掌握技法,熟练配合,这些,某已经交代蒙童等人,望将军督促。”
毕竟,吕宾依然是火头军身份,先生只是尊称,没有官职,不好过多干涉军务。
廖化也明白这些,点头说道,
“先生的身份,很快就有定夺,咱俩协作,一定风生水起,装备换个几茬都没问题,把大眼贼甩出几条河,让其坐船都赶不上。”
说到这里,廖化容光焕发,好似正站立高处,看着周仓拼命划船。
吕宾已经习惯,这个上司,会莫名陷入沉默,问道,
“将军,当下局势可有变化?”
廖化惊醒,也不觉得不妥,捻着胡须,脸露喜色,说道,
“宜州已定,不日,赏赐会到荆州。咱们以后的粮草问题,会缓解很多。”
“恭喜将军飞黄腾达,不知,江东有什么异动?毕竟,咱们占据荆州,是有实无名,孙权听闻消息,可能会起心思。”
至于粮食问题,吕宾没抱什么希望,一个刚打下的地盘,能有多少粮草送到荆州?况且,刘皇叔下一步,不会休养生息,汉中大战,出动兵马众多,也需要粮草。
“加强防备是肯定的,有消息说,江东会遣使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