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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死不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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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仪的想法给宋封禹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他做事向来粗暴直接,从没有想过也许可以用这样的迂回方式。

  虽然有些不那么痛快,但是对上那些世家的老顽固,其实这个办法也不错。

  强迫性进行二选一,宋封禹觉得可以试一试。

  如果这些人还要反抗的话,他不介意刻意用外力给他们施压。

  宋封禹越想越开心,一把将顾清仪抱进怀中狠狠地亲了一下,转身就往外大步离开。

  顾清仪:……

  看着宋封禹有些轻快的脚步,顾清仪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给他出了个好主意,虽然有点损,但是有成效就成了。

  宋封禹现在要做的事情那么多,不管是裴家的事情,还是科举的事情,亦或者将作监开通与胡人的商贸问题,不管哪一个放在朝堂上都能掀起风浪。

  现在他觉得自己可以试一试这种强迫做选择的方式,有点意思。

  贺润笙急匆匆的被召进宫,与他一同进宫的还有穆埠,元狄以及新到惠康的瞿坚。

  宋封禹先见的贺润笙,主要一个旨意,咬住裴家不松口,务必要撕下一口肉,皇帝还将当年裴家泄露城防图的证据给了贺润笙,明日早朝务必要发大招。

  贺润笙脚步沉沉的进宫,浑身轻飘飘的出了宫。

  下一个见得是元狄,任务有俩,一是与贺润笙一样,在裴家的事情上绝不松口,主要附和贺润笙造势,二来就是科举的事情上,元狄要承担起大力赞同煽风点火的重任。

  元狄:?

  他心情轻松的进宫,眉头紧皱的出宫。

  皇帝不做人,他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为了皇后也得做先锋,就很气人。

  打发走了元狄,皇帝又把穆埠与瞿坚叫进去,这俩人都是他的心腹,说起话来也少了几分顾忌。

  宋封禹看着穆埠询问,“董大成那边可将账册送来了?”

  穆埠点头,“第一批暗中销往匈奴的货物账册已经做好,收益可观,董大成已经在催微臣抓紧扩大商队将前往幽州的商队分为两队,轮换运货,他还打算将货物穿过凉州销往乌孙去,野心不小。”

  皇帝沉默一下,董大成在幽州看来呆的很欢快啊,果然有了殷恺助阵,这简直是插上了翅膀要上天。

  从幽州到凉州,简直是要横跨大晋北方地域,这其中要经过匈奴,羌胡还有鲜卑,董大成不仅敢想他还敢做。

  若是能打通这条商路,货物直接运往乌孙等地,便是宋封禹一向冷硬的心都隐隐发热,这能为他赚来更多的钱,而他能做更多的事了。

  每年养军便是一笔巨大的支出,更不要说如今他打算减免税赋,休养生息,税赋一旦减少,他手下几十万将士的吃穿都是问题,更不要说还有战马与器械的更换。

  皇帝不好当,还是太穷了。

  现在想想,当初清清坚持在鹘州发展商路,回了惠康之后,又支持他扩建将作监,这条路他们走的是对的。

  “行,让董大成放开手去做,你这边有问题没有?”宋封禹看着穆埠问道。

  穆埠还真有点问题,看着陛下说道:“微臣手里缺人,听说鹘州的殷长史很能干……”

  宋封禹:……

  穆埠好大胆子,居然还敢挖皇后的墙角!

  不过,皇帝也很动心啊,殷启太能干了。

  “让朕想想。”

  穆埠听着陛下没有一口回绝心里就松口气,这就有希望了。

  一旁的瞿坚听得云笼雾罩的,很多地方都听不懂,他也就年余没在陛下身边呆着,怎么就听不懂人话了?

  不行,回头他得好好跟穆埠好好聊一聊。

  说完穆埠的事情,宋封禹又看着瞿坚,思量一下才说道:“火龙军那边你接手后如何?”

  说起这个瞿坚就有些牙疼,看着陛下说道:“陛下,这火龙军配备的很多东西属下都不太明白,您得给我派个明白人跟着。”

  皇帝的脚步太快了,瞿坚去年还在外坚守,现在猛不丁的又是弹丸,又是飞火箭还有什么木人活马的,听说现在还在造什么连珠炮,他听着都头晕。

  而且他去见那个什么席道长,这人说话他更是听不懂,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凉飕飕。

  火龙军他知道啊,董大成当初手里握着一支火龙军多威风,不然幽州刺史能轮到他做。他就不说了,但是计明达、蒙清、栾琸他们,哪一个不比董大成资历更深更厉害?

  瞿坚之前猛不丁的听说陛下让他兼领火龙军,高兴地差点蹦起来,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金元宝啊。

  但是,接手之后就很头疼了,他一个大老粗只会打仗,你让他去研究什么硝石、木炭之类的,简直是要命。

  他自从接管之后,每天都像是在烧红的烙铁上蹦跶,太心酸了。

  当初多激动,现在就有多酸爽。

  董大成不容易啊,当初他是怎么学的这些鬼东西。

  宋封禹闻言看了一眼瞿坚,徐徐开口说道:“元狄当初组建火龙军,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瞿坚,朕相信你能做好的。”

  瞿坚老脸一红,他还是土生土长的晋人,那元狄可是胡人!

  “微臣一定不辜负陛下期望。”瞿坚很心酸,陛下是不可能给他人了,他只能自力更生,年纪一把了还要重新学习,当年一群带兵的老伙计里谁有他艰难。

  宋封禹之所以这么说不是不给瞿坚人,而是真的无人可用,郑桓、元朔哪一个不是差事加身,席长年那就更不可能给他了,现在席长年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可是重中之重。

  宋封禹当然不能让臣子知道自己无人可用,只能让他觉得自己还能更进一步。

  科举选才,真是势在必行!

  “原本军演的事情是安排在开春之时,但是现在朕希望过年时能看到军演,瞿坚,能做到吗?”

  瞿坚虎躯一震,这么快,手把手的算也没多久了啊。他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知道现在朝堂上形势复杂,陛下的处境有些不太好,军演的重要性他跟穆埠私下商议时是预算道的。

  瞿坚一咬牙,“微臣一定做到,请陛下放心。”

  宋封禹微微松口气,“可让元狄协助一二。”

  瞿坚大喜,“多谢陛下。”

  元狄别看是个胡人,年纪还小,这小子有点东西,当初交接火龙军的时候,瞿坚暗搓搓的还想试一试这小子,哪想到……不说也罢。

  现在能把元狄借用些日子,他当然高兴啊,这可是好事。

  宋封禹让瞿坚退下准备军演的事情,只留下穆埠,看着他说道:“明日早朝,科举的事情一定要进行廷议。此事,你去找王泠,让他来做。”

  “王太尉与这件事情不搭茬,未必肯愿意啊。”穆埠愣了一下,王泠是太尉,管兵的,科举那是吏部的事情,文武不搭界,这属越界啊。

  皇帝看着穆埠,“王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你只管去找他。”

  王泠虽然是太尉,但是他背后有王家。

  王泠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怎么做,毕竟在世家眼中王泠已经是站在他这边的人,如今让王泠做此事,不过是把传言坐实了。

  穆埠虽然不懂陛下为何让王太尉去做这件事情,但是陛下这样吩咐了,肯定就有陛下的用意,他自然是遵命。

  穆埠从宫里出来,就直接去了太尉府。

  王泠得了通报知道是穆埠来了,一点也不想见他,现在朝中局势这么紧张,穆埠来找他能有什么好事?

  即便是王泠知道没好事,但是听了穆埠的话之后,还是很想把桌子掀了,把人一脚踹出去。

  有这么做事的吗?

  陛下这是逼着他一定要明明确确的站队,要么是站在陛下这边,要么是站在世家这边。

  穆埠传达完陛下的旨意,瞧着王太尉脸色不好,他笑了笑说道:“太尉大人又何须这样犹豫不决,陛下正当年,手下强军几十万,不妨再跟您透个底儿,今年将作监可是赚了不少钱,陛下现在手里也不缺钱了。”

  王泠猛地抬头看着穆埠。

  穆埠笑的更加从容,“陛下一向公允,又不是要掀翻了世家的饭桌,陛下要做的不过是想让黎庶百姓的日子好过一些罢了。王太尉一向心慈,这些年来约束王家从不肆意妄为,正因为这样,陛下才将此事交给您,我想太尉是个聪明人,知道此时应该做什么选择才是。”

  穆埠能说的都说了,虽说陛下要坑王太尉不太地道,但是陛下挖坑他还是要跟着填土。

  穆埠离开后,王泠紧绷的身躯慢慢的佝偻下来,靠着软枕沉默不语。

  太学开考选士,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叫什么科举,虽然听上去似模似样的,但是根子上这是要截断世家定品举荐人才的道路,这是一把尖刀啊。

  王泠把两个儿子叫了来,长子王惔,次子王鉴。

  他的长子喜欢修书,自从太学重开之后,就去了太学修书,清贵却没什么权柄。

  次子在中书省下做都水使者的官儿,总领水官,掌管大晋水务,也算是有实权。

  对于长子,王泠对他的希望不高,这个儿子一心扑在修书上,满脑子都是书,那些珍本古籍比他的性命都要重要。

  次子才是他看重的,但是这次事关太学学子,所以王泠还是把长子也叫来了。

  他把科举的事情一说,看着两个儿子,问道:“你们看此事如何?”

  王惔先是一愣随即大喜,立刻说道:“这可是好事,太学有学识的学子不少,奈何出身低微,想要谋官千难万难,定品他们根本轮不上。阿父,这对天下学子是救命之举啊,若是能促成此事,太学数百学子必然对您感恩戴德。”

  王惔醉心修书,又在太学兼授课,看着那些求学若渴的学子,常常是心有余力不足,以家世定品授官,家世不出众,就算是他也无能为力为他们举荐授官。

  可要是阿父说的科举能推行,这……这不是有机会了吗?

  王惔激动的脸都红了,大为赞赏此举,恨不能立时就能举办。

  相比之下,王鉴就冷静多了,说道:“阿兄,你可知道阿父若是出头在朝堂上举荐此事,触动世家利益,以后王家便是世家的仇敌,若是这样你可曾想过王家以后怎么办?”

  王惔一愣,他满心都是书籍,不太通庶务,听着弟弟这样讲不免愣了一下,道:“这样的好事为什么要结仇?便是举办科举,陛下又没说定品授官取消,两者同行不是皆大欢喜吗?”

  王鉴:……

  知道阿兄单纯,但是现在不是单纯,简直是单蠢了。

  哪有这样简单,若是这么轻松,陛下又怎么会把事情扔给他阿父去办,分明就是把王家架在了火上烤。

  王鉴面色不大好,王惔这点还是能看出来的,他脸上的激动慢慢的平息下来,转头看向阿父,问道:“阿父,您的意思呢?”

  “阿父正是不知道如何选择,这才问你们,你们兄弟俩这是一个支持一个反对了?”王泠问道。

  王惔点点头,“我是赞同的,庶族百姓家的孩子读书不易,能有机会出人头地,为何要扼杀他们的希望。”

  王泠又看向次子,“你呢?”

  王鉴叹气,他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复杂,他也是有儿子的人了,眼瞅着就要成亲入仕,做事情不能太冲动,“阿父,陛下这是逼着您做抉择,您要想好了,一旦下了决心就不能再反悔。”

  王泠看着儿子,“陛下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且手下握有强军,一旦做了决定的事情必然会想尽办法做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认为阿父拒绝是好是坏?”

  王鉴沉默,就是因为这般所以才让人烦躁。

  若是先帝时,或者是新乐王不曾禅让,哪里有这样的烦恼。

  陛下太强势,且不肯与世家共天下,矛盾必然重重,这次裴家的事情不过是陛下的试探之举……

  王鉴也有些无力,王家已经逐渐在没落,一大家子族人中只有他与阿父还在朝中苦苦支撑。

  阿兄就是个书呆子,正事完全帮不上忙还拖后腿,其他王家子弟个个贪图享乐,压根就拿不出手。

  若不是他与阿父压着,就那群不成器的族人,凭着家世也能在朝中谋几个官职坐坐。

  想到这里,王鉴忽然也就明白陛下的用意了。

  但是明白归明白,他看着阿父说道:“陛下虽有明君之相,但是未必能在这一场较量中最后获胜,若是陛下败了,咱们王家就首当其冲。”

  因为他们是世家的叛徒,叛徒怎么会有好下场。

  可要是不做,立刻就没好日子过了。

  陛下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

  “裴家的事情,只怕结果已经注定了。裴济一死,裴宿入狱,只留两个裴家女眷在惠康能有什么用。除非是在河东的裴道反了,不然裴家……翻身不易。”

  “顾家就在并州虎视眈眈,裴道未必能打得过。”王鉴说道。

  两父子对视一眼,心里齐齐叹口气,陛下真是太阴险了。

  “明日上朝见机行事吧。”王鉴开口有些无奈的说道,“您若是在前冲锋,儿子给您殿后。”

  王泠就觉得很是沧桑,一把年纪了,还摊上这种事情。

  王惔听着这意思王家要站在陛下这边,脸上一下子就露了笑容,真是太好了,太学的学子们有希望了。

  王鉴一回头就看到阿兄笑的傻乎乎的,他真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罢了,退无可退,他们父子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但愿陛下能将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本事用在朝堂上,千万别让他们出师未捷。

  王家父子既然要做,王鉴立刻出门去找穆埠询问科举的具体事宜,要做到心中有数,明日上朝提出此议才能有理有据心不慌。

  王泠生怕长子走漏消息,就先让人在家呆两天不要出门。

  王惔倒是乖乖答应了,但是他心里高兴啊,两天不出门不算什么,要是能换来那些学子们的前程,他一辈子不出门都行。

  王泠安排好了长子,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事情不稳当,想了想又立刻让人去把郑桓请来,虽然郑桓是他的小辈,但是这小子先是在鹘州呆了那么久,后来陛下回了惠康就把他召回来了,肯定知道些什么,他得好好地打探打探。

  既然要站队,王泠也不傻,当然要站的理直气壮,这头功怎么也得拿下来,不能白白的当一回靶子。

  郑桓接到王太尉的帖子觉得莫名其妙,走之前还去见了他爹说了一句。

  郑弘最近心情不好,从狱中出来后,他做官就谨慎多了,听说王泠要找自己儿子,就觉得没好事。

  “你若不想去,便拒绝了。”郑弘说道,王泠那老狐狸以前是骑墙派,现在则是保皇党,跟大家的立场有些微妙,如今他跟王泠往来也极少。

  “儿子还是去看看吧,我与王鉴还是有些交情的。”郑桓不知道什么事情,心里就有些好奇。

  主要是王太尉这人吧,着实有些倒霉,从陛下这坑里跳都跳不出来,他总觉得王太尉找他肯定跟陛下有关系。

  有热闹可看,当然要去看看。

  郑弘就叮嘱儿子,“若是为了裴家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掺和。”

  有他在朝堂上随着世家开口就足够了,儿子就不用再牵扯进来。

  “知道了,您放心。”郑桓答应下来,转身就往外走。

  郑弘现在哪里知道王泠给他儿子挖了个坑呢,要是早知道这会儿必然拦着郑桓去见他。

  郑桓去了太尉府,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去不回。

  第二天早朝,郑弘才知道王泠这老匹夫找他儿子做什么去了,气得他在朝堂上对着王泠破口大骂,怒气勃发太过于激动两眼一翻晕倒在地,巧妙地躲过了这一场朝堂风波。

  宋封禹瞧着恰到好处晕倒的郑弘,跟上回入狱真是极为相似啊,这老东西,说他是狐狸精都小瞧他了。

  王泠看着晕倒的郑弘脸都黑了,心里气得直骂娘,忒不要脸了。

  上回郑弘把自己送进大牢躲过一劫就算了,那是他自己做的没妨碍别人。这回是踩着他的脸立牌坊呢,王泠真恨不能一个脚底板踩到他脸上,看这个老东西还装不装!

  郑弘装晕,钟绰皱眉,元瞻环顾四周一遭到底没出列开口,席玄两手一抄万事不理,他们席家是先太后的娘家,说什么都不合适,还是闭嘴吧。

  跳得厉害的是蔡尚还有纪瞻,贺润笙与穆埠与他们分庭抗礼,吵得不可开交时。

  宋封禹瞧着火候差不多了,才开口问了一句,“裴家的事情诸位爱卿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是在说科举的事情,怎么陛下又提到裴家的事情?

  宋封禹的脸上一丝笑容也无,扫了一眼众人,再度开口,“裴家的事情先议,科举的事情后议,事有先来后到,诸位爱卿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众人这才咂摸出味儿来,裴家的事情他们跳起脚来反对,科举的事情还要跳起脚来反对,陛下便是菩萨性子也得恼了。

  这是要做什么?

  陛下这是让他们选!

  朝堂上诡异的沉默了。

  宋封禹气定神闲稳坐龙椅,大有今日不吵出个结果来不下朝的架势。

  众人:……

  此时顾清仪在后宫正在见李夫人,先是说了李茶英的婚事照旧,钟家表达诚意后,李家也没揪着不放,又欢欢喜喜的做亲家准备成亲事宜。

  除此之外,李夫人这次进宫还有一件事情,她看着皇后说道:“昨日裴姨娘与我见面,说是想要带着裴济的尸身回河东安葬。本来这件事情是该由傅夫人进宫与您请命,只是傅夫人递了折子并未得到您的召见,傅夫人与裴姨娘这才求到我那里去,请我进宫替她们求告娘娘。”

  顾清仪不喜傅家,傅夫人求见的帖子她一向是不理会的。

  听了李夫人这话,顾清仪眉头紧皱,裴韵菘与裴姨娘这是见事不好想要从惠康离开,送裴济的尸身回河东的确是一个最好的借口。

  只是,这件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宋封禹那边关于裴家的事情还没定论,她要是心软答应下来,岂不是置宋封禹于尴尬的位置。

  没想到到了这一步,裴韵菘居然还想着算计自己,真是死不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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