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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二十三章 不觉入套批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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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蛋黄一般的太阳还未跳出东边的地平线时,西边的天上已露微明。

  轮番表演节目的众人终于谢幕,他们来到河边,游艇上面给送馄饨。

  人太多,没有小菜,在碗里放上紫菜、榨菜、虾皮子,馄饨舀进去,无须额外吃咸的东西。

  葱花香菜自己放,辣椒油、陈醋也是,胡椒粉不给。

  游艇上的机器负责擀馄饨皮和拌馄饨馅,不管包。

  机器的速度没有人快,百十来个人包馄饨,一秒能包出来十碗。

  庄户一手拿个少了一部分竹子的小竹筒,像针管纵着割掉一条一样。

  里面有一个更小的竹筒当推的,小竹筒在馅里插一下,另一手拿一摞馄饨皮。

  竹筒慢慢推,往馄饨皮上抿一点馅,一蹭一带,一个馄饨包好仍前面的倾斜竹板上滑下去。

  继续推馅,继续蹭,另一手的皮一张接一张变成馄饨。

  李易都看傻眼了,庄户们怎么研究出来的技术?

  自己教给庄户们自己拿时的包馄饨技术,速度已经够快了。

  怎么还能丧心病狂地改良工具,就为了缩短一点手臂移动的距离?

  包十个馄饨能挤出来一秒的时间不?你们不累呀?

  竹板下面有人负责放箩筐,十个馄饨就拿走去找锅倒里,同时再放一个小笸箩。

  馄饨皮薄,馅又少,在锅里打两个滚便熟,装碗里,有人推独轮车,上面一堆架子。

  一个个碗在架子上面,被推着给百姓送。

  李易看得胆战心惊的,那车推的,感觉下一秒会歪倒,表演杂技?

  百姓根本不饿,他们一直买东西吃,吃馄饨不如说为了喝汤暖胃,单纯的汤喝不舒服。

  “小易,你昨夜吃下许多肉串儿,一早还能吃?”

  毕构过来,身后有人抱几十本奏章。

  “我昨天晚上光给你们烤了,一共才吃六串儿,加上一串儿毛蛋。”

  李易拿匙子舀馄饨吃,他碗里放了十五个,准备吃完睡觉。

  晌午僧道们要求开坛,他起来应付下即可。

  毕构让人把奏章放到桌子上:“与老夫无关,老夫睡了近两个时辰,年岁大了,觉轻。”

  “乃是你工作不好,换个工作,定然清闲。”

  李易声音模糊着说,吃馄饨呢,有点烫。

  毕构拿起本奏章:“老夫只说觉轻,何曾言累?咦?明州欲修州内之路?”

  李易头都不抬,又舀起个馄饨吹着吃。

  毕构吧嗒下嘴:“其峰也峦、其脉也山、其陵也渊、其丘也峘,人近声传,路远盘桓,出则涧关,往来险难。”

  毕构说着停顿,看李易。

  李易继续吹,第三个了,方才吃慢了,不自觉受影响。

  “地贫土廉,种下无还……”毕构继续念。

  “放屁,那里虽是叠嶂绵延,却也有慈溪水潺,东南长端,沃野平原。”

  李易终于忍不住了:“明州的刺史是谁?想死?”

  “他说他不管朝廷要钱,自己可以化缘。”毕构没念,直接说内容。

  “他嫌死得不够快,旁边乃舟山群岛,我好不容易给当地百姓弄点东西,他就要去占。”

  李易怒了,什么化缘?那里周围去哪化缘?就给了潜水设备的人可以赚钱。

  毕构露出笑容;“如此好,抓回来,给你练手。那三十二个人还未到齐,有何疑难杂症,无须担忧人手不足。”

  “啊?练手?他罪不至死吧?”

  李易发现情况不对,官员写个奏章上来,然后……死?

  “小易你说的。”毕构抓到把柄。

  “我还说不让你收李家庄子的税呢。”李易反驳。

  这是他跟初中老师学来的,一周一考试。

  有同学抗议:老师,校长昨天还说不能周周考。

  老师:校长说让你们都考满分,你们怎么不听?

  毕构:“……”

  “如此,不抓?”他问李易。

  “与无何干?反正我弹劾官员又不会弹劾他。”

  李易扔下句话吃馄饨,再不吃就不用吹了,凉了。

  毕构把这本奏章放一旁,继续看下一本,用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的。

  等李易吃完,毕构还在批奏章呢。

  他把一些需要给李隆基的单独拿出来,其他小事情他自己处理,或者找其他宰辅商议。

  他不时需要叫人到这边来,查资料,或者询问地方的情况。

  他背不下来整个大唐的事情,太过烦琐,同时又总变动。

  人来人往的,瞧着挺热闹。

  吃完饭的李易打个哈欠,伸手拿一本毕构没批注的奏章看。

  密州的奏章,上面写:‘牟山无田之地,山中逃户百几,山丘平原各一,移民入原问许,石多草密荆棘,两水分源而去,拨付黄牛耕犁,自建房屋粱脊。’

  一点废话都没有,前面未写歌功颂德之语。

  李易点点头,摸摸兜,掏出来铅笔,在下面批注:‘移民是可与,资源不寻奇。遍地宝物聚,钱财易得取。’

  写完他放在一边,招呼人:“把河南道密州地图拿过来,单独带个当地安丘县的小图。

  这地方还用朝廷拨款安置躲在山上的逃户?宝地啊!

  都说自己缺牲口和农具,能够自己盖房子,咋不想想为什么能盖房子?当地的矿产资源丰富。

  这玩意儿得修路,往北把水路弄一弄,往南修陆路。

  莱州那里也应如此,双方一同进海湾,从南边的海湾把东西运到海州。

  然后河南府这边的煤炭运过去,在那边建很多窑,自己先初加工。”

  吩咐完他拿起下一本,打开,突然愣住,抬头,周围一圈人看着他。

  他之前本以为人是之前往来报信的,咋是其他宰辅和团儿里的人?

  “干啥?我临时当一下中书令不行?谁规定中书令只能有一个?又不是太阳和月亮。”

  他合上奏章,反应过来,这活儿不归自己干。

  现在属于喧宾夺主,还是越俎代庖?

  “如何?”姚崇在旁边笑着出声。

  “老姚你拿我打赌了?赌注分我一半,我不管因为什么。不然别说我欺负你孙子。”

  李易一瞬间想到个情况,老毕过来是故意的。

  姚崇两手一起摆:“不曾,不曾打赌。只是一说,你比我等强。”

  “姚相谦虚了,至少在找工匠方面,姚相本事了得。”

  李易不怎么开心,所以得嘲讽姚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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