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未说星星小,星小因远,近而巨大。
某说你射上去的星星小,看不见。
某会用你航海的工具经纬仪、六分仪,闲暇时看过两遍原理和操作说明,简单明了。
若有一颗小星星归咱们管,夜晚定位更方便。”
张九龄摆下手,我何时说星星小来着?
“看过两遍?简单明了?老九啊!你有天赋,适合出海远航。”
李易觉得张九龄在侮辱人,啥叫看过两遍就简单明了?我为什么看了好多遍才叫人做出来?
你说的‘两’是虚数吧?跟看两眼一个意思?
“某并非家中行九。你当宰相,某出海,用经纬仪和六分仪看位置,乘脚下的船。”
张九龄先纠正李易的称呼错误,再提其他条件。
“我这船用你看仪器定位?随便一个人,只要不傻,都能乘着出去。
不过你有一点说对了,人造的星星拿来定位。
还能随时通讯,顺便告诉船上的人何出有大漩涡、台风,及时躲避。”
李易鄙视,你坐我的游艇出海,你摆弄经纬仪?给经纬仪校准?
张九龄不以为意:“小星星何时可有?”
“出现十万个我这样学识的人,投入到各个基础行业,再努力学习、钻研,十来年估计能成。”
李易想了想,给出个答案。
自己培养的人手目前还不行,没到分科的时候,而且数量少。
好在外语和政治不用学,他们愿意学外语,自己学即可。
主要学数学、物理、化学,之后的分支再说。
张九龄露出难过的神色:“某此生是看不……”
“行的,咱们努努力。基础学科按照目前的学习进度,再有一年半。
接着他们一边研究一边当官一边教学,本来不当官更快。
新找来的工匠及工匠家的孩子,他们属于技术学习研法主力。”
李易提到学子,学子们学习很刻苦。
他却不想把学子培养成技术型人才,必须叫他们当官。
到时候大唐各州府有一个学子坐镇,指导地方政治经济发展,顺便培养人手。
“太慢了。”张九龄着急。
“日子总归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你不去安排,岁月难道会为你停留?”
李易不觉得慢,自己的国家从建国开始,一个接一个的五年计划,一段又一段的路在修。
当时有谁想到从第一个五年计划五三年开始,七十年后,国家发展成那个样子?
那时走了很多技术上的艰难路途,因为没有资料,而且有的东西涉及到专利。
自己在大唐,技术抄呗!专利费……哪个敢管自己要?
张九龄神情变了,他端起酒碗一仰头,又把碗端平,抿一口。
“不可喝醉。如此,刚柔你放心,进团儿之前,该我做的我会做好。”
“进团儿又不是不能做事,只是精力跟不上,让更年轻更有精力的人上来。
有的人比九龄兄年岁小,却已精力不足,自是不可占重要位置。
物质基础非常重要,能够让人摄入更多的营养。
家中富裕的人家,子弟通常比别人高大一些,寿命也长一些。
加上医疗条件,夭折的孩子减少,因小疾死去的人减少,大唐慢慢会变好。”
李易说着继续喝酒、吃串儿。
串儿吃一口就停一会儿,不能吃太饱,喝不下去酒了。
“好!”张九龄一手端酒碗,一手抓一大把串儿离开。
“好!好!”百姓们在叫好,有梨园的人在表演杂技。
他们身上被强迫挂上保险绳,没有遮挡雨的大棚子,在逐渐变小的雨中演出。
但有无人机群挂绳子,好几个无人机吊一个,随着演员的动作而改变空间位置。
小无人机不开灯的情况下,别人看不见。
这玩意儿偷袭敌军最方便,不需要阴天,只要正常的夜晚,飞过去,扔个小炸药包,敌军的阵营就废了。
百姓们开心,有的还想着之前李东主大发神威的事情,或者说叫佛威。
他们根本没把李易当成正常人,人家李东主可以随便打阎王、踹判官呢。
他们的快乐简单,能吃饱、冬天穿暖暖的,就是好日子。
至于国家怎样发展,他们心中没有概念。
可以让自己吃上肉的皇帝必然是好皇帝,皇帝说收僧道的税,僧道不听话,属于坏人。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雨停了、云渐渐散去。
天上偶尔能看到在云朵间隙中露出的偏向西边的月亮,皎洁如玉盘。
李易依旧没睡,太兴奋,他去看了看在游艇住院部的万昭远。
万昭远说腿疼,丝溜丝溜的、一阵一阵的。
李易给挂上点滴,加镇痛药:“坚持几个月,我给你用好药,包括激素类的。”
“然后就好了?”万昭远想哭,要疼多少天啊?
“然后迎来新一拨的疼痛,可爽了。”
李易说大实话,他用好药,到时候拆钢板。
之后还要继续,包括康复锻炼。
就这伤,没有自己,要么命大,腿长好了瘸着,要么正常情况死去。
庄子里的伤员护卫们,属于命大的,更多没挺过来的人死在战后。
没有镇痛要,整天疼着,伤口不是一次性愈合,在反复中流脓、结痂、增生……
战斗中不顾一切杀敌的热血,比不得战后伤口恢复的煎熬。
一百个被敌人砍断脚的人能活下来一个,这人的身体恢复程度、意志、运气,都不一般。
“东主,到时候再说。”
万昭远腿被固定住,不能动,他抬手擦眼泪,终于哭出来了。
“大男人的,在乎这个?”李易瞪眼。
“我是觉得媳妇儿正日里为我操心,还要跟别人学习,帮不上忙。我终于知道了,她当初多么不容易。”
万昭远摇摇头,又抹了把眼泪。
“我找人教你,让你学更多的本事。”
李易能理解,他以前的患者中有比这还恶劣的。
“不学,我学了,我媳妇儿怎么办?她习惯管这个家,让她管着。”
万昭远摇头拒绝,以后就听媳妇儿的。
“至少你得会,万一你媳妇累倒……太忙了,你搭把手,夫妻一体嘛!就像我,我什么都不会,我也……”
“呸!不,我说对。”万昭远没忍住,表达了真实的意思。
“看样子你不疼,行了,我走了,下次的药里不加镇痛的。”
李易伤心了,转身便走。
“李东主你说找人教我的事情呢?”万昭远后悔地喊。
“找,找人教你怎么忍受疼痛。”李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