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玄真人进屋,气呼呼的坐下,也不理萧明珠。
商嬷嬷等人进了厅,奉上茶水点心,就退到了廊下。
萧明珠亲自提壶替木玄真人倒了一杯茶:“这是上好的贡茶猴魁,我倒是喝不出什么味来。”
茶水一倒出来,木玄真人就被茶香给勾住了,自不觉的转身过来,端起茶杯拨开茶沫,喝了一口,舒服的眯起了眼睛:“香,醇,别有回味。”
“要不要,带个二两回去。”
“好。”这字一出口,木玄真人的怒气就破了功,他长叹了好几声,才道:“小明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真是越来越本事,厉鬼都打交道。”
他收到了小木石的仙后,亲自带着水让和水说去了一趟林府边上查看,发现了那厉鬼柳兰芝。只不过眼下柳兰芝身上有判官令,他不能下手,只得吩咐两个弟子在那守着,自己匆匆赶了过来,询问整件事情的原由。
没想到,一进国公府,他就看到了七尾狸猫!他当下就要收了这只狸猫,萧木石不让,两人才由争执变成了出手。结果,年龄一大把了,他竟然打不过个六岁孩子,想想真让人伤心难过。
八尾跃上桌,又是一番张牙舞爪,这次没敢碰木玄真人半分。
木玄真人一个弹指,将它弹晕在案上,才道:“你留着它干什么,你还真认为,一根尾能实现一个愿望?”
“难道不能?”萧明珠惊讶了,柳兰芝可是真的回来了。
木玄真人看着八尾:“人心不足,欲壑难填,小小一只狸猫岂能让人万事如愿?而且你认为如愿的代价可真不只是它的一根尾巴,我告诉你,尾巴只是引子,实现心愿耗的还是世代的福气和气运。”
萧明珠想想,还真觉着后怕:“还好,我没有什么要它帮忙实现的心愿。”
木玄真人道:“这东西留着,是个祸害。一但风声走漏,有贪念者必定趋之若鹜,不如交给我。”
萧明珠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它是柳兰芝的放在我这的抵押品,我得保它平安。”
木玄真人也没强求。
萧明珠将手摊平伸到他面前:“我想卜个卦。”木玄真人也没问她要问什么,将自己的卜具取出来交到了她的手上。
萧明珠拿起放进茶杯里,双手合什,晃了晃,扣在桌上,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又重新装好,继续晃,再开,再晃,再开,如此重复了三次。
木玄真人看到三次的卦象都是一模一样的,他也瞅到萧明珠像是松了口气,
心里倒也安了些。这小姑娘长大了,心里惦记的人多了,身边沾惹的事也多了,身份更尊贵了,但心中的最初的那份纯善还在。
他心中松快了些:“我也不问你卜什么,这些蹊跷鬼怪的事都让你给碰上了,只怕也是你命是的障,旁人帮不了你,得由你自己把握。”
萧明珠点点头,她还想张口,木玄真人已知道她要问什么了,摆了阻止了她开口,又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事成,那也是天意。”
萧明珠摸着光滑的卜具,良久才问:“如果我做错了呢?”
木玄真人又喝了一口茶,慢慢的品味了一番,才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做之前,想必你也想清楚了的,错了,也不会悔吧。”
对,她不会后悔的。
心里的大石搬开,萧明珠松了一口气,伸手拽了拽木玄真人的衣袖,道:“你竟然来了,那就再帮我一个忙。”
木玄真人只觉着不好,整个人警惕了起来,努力想将自己的衣袖拽出来:“怎么,现在也要将我谋进去了?”
萧明珠笑得温柔可亲,手紧紧拽住衣袖不放:“你去帮人推算个前程吧。”
“谁?”
“楚家三姑娘。”
“胡闹。”木玄真人怒了:“这些事岂可捏造。”
萧明珠垂下了眼帘:“不用捏造,只是想让你上门去看她一看,如实说就好。”
木玄真人瞥着她,良久才点了点头:“好。”
008听到这,忍不住插嘴;让牛鼻子如说实说?牛鼻子必定认不出那白边是个任务者,看到的是委托者楚琳儿的命格,那楚琳儿可是青鸾命,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必定会让她变得抢手起来的。
我就想让她变得抢手。萧明珠轻笑。藏着掖着多没意思。
还没等木玄真人登楚家的门,宫里就来了人,召木玄真人进宫。
韩允景看着自己面前传话的下人,问:“此事可属实?”
下人道:“回殿下,千真万确,据说是玉妃的弟弟瞧上了楚三姑娘,央求着玉妃说和。昨儿个玉妃召楚夫人领着楚三姑娘进宫,想仔细瞧楚三姑娘的品貌。楚夫人她们出宫时,正好在宫门口处碰上了进宫的木玄真人,木玄真人就赞了楚三姑娘一句,说其命格尊贵。后玉妃立即去皇上面前替其弟求指婚,皇上犹豫了,没有当场应下。”
韩允景心底如同猫挠一样,命格尊贵,那不是他的良配吗?
不过,楚琳儿得了木玄真人一句命格尊贵,又如何愿意到他的府中来做侧妃呢。
他要是没有娶那杨丁香就好了。
对,没有杨丁香就好了。
韩允景又想了想,让人将杨茉莉叫了过来,他把楚琳儿命格极贵的事告诉了她,然后问:“你要是能出个好主意解决眼前的困局,将来,我必定会不会亏待了你的。”
杨茉莉一听这话,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她如何会猜不到韩允景话中的意思。
他有心迎楚琳儿为正妃,那杨丁香就碍眼了,他是想要用自己之手,除去那杨丁香。
她再不喜欢杨丁香,但与杨丁香是同气连枝,彼此有共同的利益在。要是没了杨丁香这个正妃,新正妃进了门,就以她一个滕嫁妾室的身份,想要王府里挣出头,简直是白日说梦。
她低头想了一下,道:“殿下,您可问过楚姑娘的意思?有些事儿您先做了,在旁人的眼中倒觉着无她无关;要是先与商量着,然后再将为难的事给解决了,这才能让人知道,您对她的用心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