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王灿走进中军大帐向赵子良禀报:“大王,霍堪和勃勒罕的飞鹰传书到了,今日寅时两军抵达了阔勒纰部的营地并迅速展开了攻击,原本昨日上午阔勒纰部就与吉刺部打了一战,双方未分胜负,但都有一些损失,阔勒纰部没有料到我军会突然出现并在寅时发动攻击,因此全部兵马都被我军歼灭,现在霍堪和勃勒罕已经分派兵马去攻打各地的阔勒纰部的定居点!”
赵子良大喜:“好,霍堪和勃勒罕果然没有让本王失望!对了,攻打察刺孛亦部各地定居地的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王灿道:“邹本部、基马克和我护卫军的人马都已经派出去了,陆续都有消息传来说不少察刺孛亦部的人正在向西北方向的保加尔人领地和西方迁徙!据说阔勒纰部也有大量的人携家带口和牛羊马匹等牲畜向西方迁徙!”
赵子良摸了摸下巴,对坐在一侧的独孤峻问道:“独孤先生,你怎么看察刺孛亦人和阔勒纰人的迁徙?”
独孤峻拱手道:“大王,这两个部族的迁徙对我们西秦来说没什么好处也没有什么坏处,却对佩切涅格南方三部有很大的好处,北方三族或被灭族,或迁徙,那么他们留下的地盘就会被南方三族给瓜分,或者北方保加尔人南下占据这些地盘!而这些人的迁徙势必会给保加尔人、莫尔多瓦人、斯拉夫人带来巨大的压力,他们的领地必然会遭到这些人的侵袭!还有一种可能,他们会向已经西迁到黑海西北岸边的两个佩切涅格部族的所在地进行迁徙,但这必须都要经过可萨人的地盘,也会给可萨人带来麻烦!”
赵子良笑道:“只要他们向西迁徙,对我们都是有好处的,因为他们的迁徙会给其他周边部族带去麻烦!”
王灿又道:“大王,还有一个消息,不知是好是坏!”
“说!”
“我们留在吉刺、绰本部和邹本部的人传回来消息,说这南方三部有很多小部落不满巴答思、渠兹思和阔儿阔台伙同我们一起攻打北方三族,这些小部落不耻巴答思等人的为人,但又暂时拿他们没办法,而且这些人还当心巴答思等人得知他们不满的消息之后会借机找他们的麻烦,因此南方三族很多小部落都开始了全族向西迁徙,从亚伊克河到也的里河之间的草原上到处都可以看到佩切涅格人赶着牛羊迁徙的身影!”
赵子良皱眉道:“看来佩切涅格人整体开始了大迁徙,巴答思、渠兹思和阔儿阔台知道这个消息吗?”
王灿说道:“这些天他们一直带着人马在北方与北方三族对峙,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但现在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他们那里去了!”
赵子良还没有说话,外面就有护卫进来禀报:“大王,巴答思可汗求见!”
“请他进来!”
“是,大王!”
帐帘被撩起,巴答思满脸愁容地走了进来行礼道:“大王,小汗的族中出了事情,小汗现在必须赶回去处置,攻打察刺孛亦部各地定居地的事情只怕无法参加了!”
赵子良颇为理解的说道:“巴答思,你族中出的事情本王已经知道了,反正察刺孛亦部的主要力量已经被我们歼灭,已经没有什么大仗要打,本王允许你带着你的人马返回去处理族中事务,待这边事情处理完毕,本王就会带领大军南下与你汇合!”
“多谢大王,小汗告退!”
过了一天,吉刺部的阔儿阔台和绰本部的渠兹思先后带着少量护卫赶过来禀报说族中出了事情要赶回去处理,赵子良没有为难,都放他们回去了。
四月二十五日,赵子良率军在伏尔加河与乌法河交汇处与霍堪部和勃勒罕部汇合。
“霍堪,你说说吧,攻打阔勒纰部各地定居地的事情进行得如何?”赵子良坐在大帐主位上问道。
霍堪站出来抱拳道:“大王,我们只攻下了少量的阔勒纰部的定居地,大多数定居地等我们的兵马赶过去已经是一片空地,都迁走了,末将亲自带人向西追了一段,抓了一些人,一问才知道他们得知此战必然不敌,因此早就做好了向西迁移的准备!另外到处都是向西迁徙的察刺孛亦部的人,草原上又大,我军兵力又太过分散,为了不被分而食之,末将下令让将士们集结在一起,放那些迁徙的人过去了,没有追杀他们,请大王恕罪!”
赵子良道:“佩切涅格人要向西迁徙就让他们迁徙吧,咱们再犯不着为他们浪费兵力。你无罪,起来吧!”
“谢大王不罪之恩!”
赵子良对旁边一个护卫招了招手,让其把一张羊皮地图悬挂在帐篷壁上,他众人指着羊皮地图说道:“诸位请看,羊皮地图上蓝色区域是现在佩切涅格人所在的地区,在北方,也就是在也的里河的上游地区还有人烟,这里生活着一个民族,叫保加尔人,他们在这里有几十个大小部族,大的有三四千人,小的又几百人!这里到处都是湖泊和沼泽,也的里河就是发源在这一地区的丘陵、湖泊和沼泽地之间!这里的保加尔人与东罗马帝国西北方向的保加尔人是同一个种族、同一个祖宗!他们成年人每一个都是猎手、都是战士,极为悍勇,他们的兵器和防具比较简陋,骑兵很少,因为在丘陵、湖泊和沼泽之间,骑兵无法大规模展开作战!霍堪,本王想让你率第五军团留下来在这里征服这里的保加尔人,你愿意接下这个军令吗?”
霍堪抱拳道:“有仗打,末将当然愿意!只是不知道大王给末将多少时间征服这里的保加尔人?”
赵子良举手伸出五个手指头:“五年!”
大帐内众人听了一愣,五年?太长了吧?打一群拿不出一件像样兵器的化外之人也要用五年时间,大王是不是太看得起这些保加尔人了?
霍堪是稳重之人,他知道赵子良既然给出了五年的时间,必然不是随便乱给出的一个时间限制,必然有其理由,他说道:“是,末将必在五年之内征服北方的保加尔人!”
赵子良笑道:“五年看似很长,其实也不长!你们别看北方的保加尔人是一群化外蛮人,没什么像样的兵器和防具,也只有极少的骑兵,但他们个个都很悍勇,个个都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他们经常出入丘陵、湖泊、沼泽和森林,爬山涉水如履平地,打不过他们会躲进湖泊当中的小岛上,或许会躲进森林之中和沼泽之中,如敌人不熟悉地形路径,基本上都会落入他们的陷进!这一场战争可不好打啊,霍堪,你这个任务可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先不要急着打,要派人搞清楚他们的生活习性、各地的地形和气候以及他们的作战方式和拥有那些本事,搞清楚这些所有东西之后再动手不迟。这样吧,钦察人生活在山林之间,他们有山林作战的经验,本王把钦察军从里海东岸抽调过来交给你指挥,你统带第五军团和钦察军在五年之内完成征服北方保加尔人的任务!”
“末将领命!”
赵子良对行军司马陈青下令:“给赵虎传令,让他把钦察军抽调出来,本王在也的里河下游吉刺部汗帐所在地等着钦察军的到来!”
“诺!”
把钦察人调过来打保加尔人最好不过了,钦察人既是极为精锐的骑兵,下马又能作为山地步兵使用,可谓是多功能兵种,在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后来钦察人西进,打得乌拉尔山脉以西的各野蛮部族哭爹喊娘,这其中就包括佩切涅格人和北方的保加尔人,伏尔加保加尔人因此泯灭在历史中,只有黑海西岸的保加尔人演变成了保加利亚人,而佩切涅格人则因为钦察人侵扰而被迫大举西迁,他们穿过可萨人的领地进入黑海西北岸跟保加利亚人做了邻居。
赵子良屯兵在伏尔加河和乌法河的交汇处,这让西边的莫尔多瓦人和北方的保加尔人大为惊恐,西秦军和基马克军加起来有两万多近三万人马,如此庞大的兵力数量绝对是也该不小的震慑和威胁,没有哪个蛮族部落敢小觑这股力量,不过赵子良的大军并未在这里停留太久。
这天赵子良处理完公务走出大帐活动一下筋骨,一个女道士匆匆走过来打了一个稽首道:“大王,我家娘娘生病了,小道特来请大王过去看看!”
“哦,快走!”
两人来到杨玉环住的营帐,只见杨玉环正躺在兽皮被褥之中咳嗽不止,脸上一阵阵潮红。
“玉环,你怎么生病了?”赵子良立即走过去关心地问道。
“咳咳······咳咳······不碍事,奴家自己就是医者,奴家知道自己的病,只是偶感风寒,将养几日就好了!”杨玉环勉强笑了笑说道。
赵子良不屑:“得了吧,你的医术只是半桶水,给别人看病都勉强得很,给自己看病更不行。自古就有老话说‘医不自医’,来人,传郎中过来!”
“是,大王!”
经过郎中的诊断后,郎中向赵子良禀报道:“大王,这位女道长病得可不轻,主要是她体质比较弱、这里又是苦寒之地,因此这次感染风寒极为严重,她的病在这里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若要彻底痊愈,须得返回温热的南方调养才行!在下可以先开点药压制一下,等到了南方再配药调养!”
“好!”赵子良想了想,对杨玉环说道:“既然你病了,不适合呆在这里养病,明日我就下令大军启程南返,反正此间已经事了,大军休整得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向南方金军了!”
杨玉环连忙道:“子良万万不可为了奴家耽误军国大事,不值当!”
赵子良笑道:“值当,怎么不值当?别人可以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只要你平安无事,本王即便立刻班师返回又如何?”
十天休整之后,赵子良率护卫军、龙卫军和基马克军沿着伏尔加河河岸向南方而去,留下霍堪的第五军团驻扎原地等待钦察军前来汇合。
再十天之后,赵子良率军抵达了吉刺部在伏尔加河下游地区的汗帐所在地,吉刺部首领阔儿阔台亲自带人迎接、在这里,赵子良没有看见渠兹思和巴答思,这让他很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