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等人及时赶到拯救了妮拉,刘靖等人详细的询问了事情的经过。从那个小伙子口中得知,原来他们都是附近哈尼寨子的哈尼族人,妮拉的父亲也就是哈尼族的老族长向纳病了,这才派族中的壮小伙子翁山去大其力,接在大其力工商管理大学念书的妮拉回来,因为缅东太乱了,特别是他们哈尼族居住的杨胜武装地区与缅东政府军相交地区,管理混乱,土匪横行,政府军从来就是不管不问。
本来一路顺利的两人在最后的一段路遇到了土匪,幸好有刘靖等人赶到。妮拉衣不遮体,刘靖吩咐刘海上车取了一件黑色的风衣,给妮拉披上,妮拉和翁山表示了感谢,并邀请他们去哈尼族寨子做客。
“刘大哥,你们要去哪里,不介意的话,去我们哈尼族寨子看看,我们好表示下感谢”,妮拉用流利的云南话示意道,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这时刘靖与徐卫相互看了一眼,两人都心有灵犀的相互笑了一下,本来他们一行打算去杨胜武装地区,拉拢当地的大户开拓毒品生意的,顺便在杨胜武装地区发展情报,增强力量,因为杨胜武装地区离泰北太近了,又和国内南云省交界,便于和国内联系,现在真是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
这正中刘靖等人下怀。于是刘靖答道:“我们是亚洲夏兴慈善基金会的,本来就是来考察缅东做慈善工作的,既然妮拉姑娘邀请那我们就去你们哈尼族寨子看看,我想你们需要帮助。”
妮拉身在大其力这个缅东最繁华最大的城市念大学,在大其力数年是哈尼族为数不多的大学生,当然知道这个享誉亚洲,久负盛名,声名远播的亚洲夏兴基金会,在基金会的帮助下无数泰北、亚洲的贫困家庭受到他们无私的帮助,无数青年在他们帮助下重新踏进校门,妮拉几个同学还商量着今年毕业去夏兴基金会的公司应聘呢。
“哎呀,天呢刘大哥你们真的是享誉盛名的亚洲夏兴基金会的?那太好了,你们能来我们哈尼族寨子我代表哈尼族人谢谢你们。”妮拉激动的道。
众人商量好后,在妮拉的带领下,刘海背上受伤的翁山一行人,朝哈尼族寨子走去。
晚时分,阴沉沉的天上,突然仿佛撕开了一道口子一电从天而降,劈到了对面山巅的一颗大树上,冒起了一股青烟。这个时候,沉闷的雷声才响起,紧接着豆子大的雨滴就下了起来。很快地,在电闪雷鸣和狂风暴雨中,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变得十分的湿滑,整座山峰被萦绕在重重的白雾之中。
连续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行走两个多小时,一路上翻越了五个山坳的刘靖一行,此刻正缩在山道旁的岩石凹陷处,狼狈不堪地躲避着这突如其来的暴雨。
刘海拿起仅有的半瓶矿泉水,喂受伤比较严重的翁山喝下之后,用小刀拦腰割去瓶身上部,麻利地接起了雨水。没过多久,几人便轮流喝下这混浊的雨水,以滋润早已干涸的喉咙。
在这两个多小时的艰难跋涉中,刘靖五人挥汗如雨,全身湿透,可怜的一瓶矿泉水,早就被伤员翁山喝完,好不容易看到山腰中两条潺潺的溪流,却在刘靖严肃的制止、说流水中含有致命毒素的情况下,只能望而兴叹…毕竟不到渴死之前,谁也不敢轻易地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刘海陈鹏轮流背负着受伤的翁山,就连徐卫和刘晓楠也不时帮忙背一程。妮拉一直在前面带路,虽然汗流浃背,但身形矫健,不得不让刘靖几个大男人感叹,山里人吃苦耐劳啊。山间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深灰色的乌云被大风吹向西北的天际,天色也显得敞亮了许多。
会说桂北哈尼族话的刘晓楠竟然能和妮拉沟通个七七八八,这让大家高兴之余,也非常感慨。
在山腰地岔路口。妮拉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徐卫在一旁感兴趣地向刘晓楠问道:“你这家伙平时一口的桂话,什么时候竟然会说哈尼族话的?”
刘晓楠挠着方脑袋上的刀疤,不好意思地回答:“不怕你笑话,我老妈是桂北北面的金秀盘头哈尼一族的,我自然而然地就会讲了。”
“呵呵,晓楠你还是半个哈尼族人啊,”刘靖道。“因为我妈是哈尼族人周围没几个孩子愿意跟我玩,不过现在随着哈尼族家的大门打开,情况好多了。”刘晓楠说完哈哈笑了。
忽然惊觉的徐卫像是发现了什么,快步登上前面地小山岗,向前一望,马上紧张地跳了下来:“不好!前面两百多米的地方,大概有四五十人跑过来了,我看到其中有几支鸟铙。”
刘靖抬手失意大家停下,拔出藏在腰间的手枪,纯熟地上膛后,斜插在了腰间。刘晓楠和陈鹏刘海也相继掏出手枪,进行准备。
刘靖示意大家先别吓着来人。叫上刘海一起,快步登上前面山腰地小石岗。看到四五十名青哈尼族轻年中手拿鸟铳砍刀跑过崎岖的山道,正向自己的方向冲了过来。
在刘靖的示意下。刘晓楠扯起洪钟般的嗓子大声喊道:“老僮(兄弟),我们是过路人,是送你们的哈尼族人回家来的。”
迎面而来的瑶民闻声全都停下了脚步,满怀戒备地盯着站在石岗上的刘靖和留晓楠,五六个手握鸟铳的汉子,迅速给火枪装上了火葯和硝石,其中一个年约二十四五岁地壮实汉子看到了刘靖怀中的伤员翁山和妮拉,马上放下装到一半的鸟铳,手握腰刀拼命向前冲,却被站在前面地中年头人拦腰抱住,一阵呵斥之后,才止住了年轻人的冲动。
刘晓楠向刘靖小声地解释头人呵斥地意思,说哈尼族人担心我们利用妮拉姑娘麻痹他们,还说我们的后面肯定设有埋伏。
刘靖一听哭笑不得,这条一边是石壁,一边是深渊的羊肠小道两人并肩行走都很困难,想埋伏也没地方藏身啊!真要害他们,只需徐卫三人提起手枪一个冲锋就行了,何必废那么大的劲儿。
哈尼族人们紧握刀枪,紧张地前后散开,妮拉一看忙走出来,朝族人喊道:“拿叔,大佬我是妮拉啊,我回来了,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妮拉动情的说道。
头人与身边的中年人商量了好一会儿,叫上身边双眼通红的年轻人一起,解下腰间的砍刀,赤手空拳地走到刘靖身前五米处停下。
头人尚未开口,刘靖旁边的妮拉就奔跑过去,与族人轻声的解释着。
一个年轻人看到这里不顾危险,激动地跑到徐卫身边,一把抱过受伤的翁山,马上快速地退了下去,马上转身就跑,似乎是担心走慢一步,翁山就会有生命危险一样站回到头人身边,挥眈眈地瞪着刘靖等人。
刘靖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心里非常难过,他明白这些哈尼族人心中的敌意,也能体会到眼前这群衣衫褴褛的汉子,能坚持活到今天是多么的不容易。可是规矩的刘靖,并不愿让刘晓楠多加解释,这种情况下说得越多,恐怕越会引发哈尼族人的误会,还是慢慢的让妮拉和他们交流解释来得更直接,一些头人听着妮拉的叙述中,意识到点儿什么,望着巨石上面对自己微笑点头的刘靖,皱起了眉头。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这才大声问道:“对面来的陌生人,你们是如何抱着我们地伤员进入我们哈尼族寨子来的?”首领用云南汉话喊道。
刘晓楠低声向刘靖翻译着头人的话,随后就在刘靖地吩咐下。如实地向头人说出其中的情况:“我们是南面泰国客商,下午两点经过孟帕雅镇北二十多公里的地方时发现翁山一个人坐在路边呼救,我们停下询问,才知道妮拉姑娘被土匪劫持了我们从劫匪手中就出了妮拉。本来我们还要连夜转回到景栋去的,受你们妮拉姑娘邀请我们才来到这里。”
刘晓楠的话音刚落,哈尼族人们群情激奋地鼓噪起来他们是我们族人的救民恩人啊我们怎么能如此对待他们呢?矮小地头人知道了事情的一切哪里愿意就这样让刘靖走?
他一把握住的刘靖的手臂,大声喊道:这个世上哪儿有兄弟路过门口不进家门的,更何况你们如此大的恩德。”
头人死死抱着刘靖不放,扭头向后面的哈尼族人大喊大叫,众人听了全都放下手里的鸟铳,解下腰刀,络绎地跑了过来,对刘靖等人恭敬行着哈尼族的礼仪,妮拉也在劝说刘靖大胆的姑娘挽着刘靖的胳膊,接着在头人的呼喊下,纷纷点燃带来的火把,不由分说簇拥着刘靖五人向深山走去。
两个年轻的哈尼族人在头人的吩咐下,转身离去,不用火把,也能摸黑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如履平地,转眼就失去了影子。
徐卫等人惊讶地子着眼前的变化,感觉十分有趣而不可思议,待看到刘靖脸上从容镇定的神色,大家也都略微放下心来,因而对刘靖的判断非常放心,刘海等人就不一样了,尽管脸上显得十分平静,但是心里随时都在保持戒备,右手也若有若无地在腰间摇摆不定。刘晓楠在徐卫的示意下,超越刘靖走在了最前面,与徐卫等人一起,将刘靖有意无意地夹在了中间。刘靖见状,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跟随众人大步向前走去。
这一走又是一个多小时,只有更换火把时,大家才能略作休息。
披星赶月的大队人马翻过山梁,绕到一个绿树成荫的半山凹,这才到达了目的地。刘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夜光表,正好是夜里十点十分。
走过村口的宽木桥,一座座简单陈旧的高脚竹楼,在一片火把的照映下,呈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再前行两百多步,众人来到了一片空旷之地。
此刻,二百平米左右的坝子中间,竖立着一根的木柱,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钻进众人的鼻子。
火光下,刚刚被割下的黄牛头四周是六个舞蹈祭祀的老者,几个老太太躲在远远的竹根下,不停地流着泪。
不久,受刘靖指点借口撒尿打探消息的刘晓楠悄悄地转了回来,在刘靖耳边低声说道:“村子里为数不多的一头黄牛给杀了,说是迎接尊贵的客人,来到他们寨子。”
刘靖低声责备道:“枉你是半个哈尼族家人,难道不知道这么贫困的山村,把村里为数不多的一头牛给宰了,你还不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唉!贫困的们赤诚淳朴,可这种生存境况让人心寒啊,这牛一宰,以后他们耕地就难一分了,怪不得那些老人们要流泪啊!”
徐卫等人听了刘靖的话,望向场中随着鼓点围着柱子下的牛头舞蹈绕圈的老人们,全都感到鼻子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