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上的红灯在众人的期待的目光中总算是灭了,几个医生和护士刚走出来,马上就被人给围住了。
“手术怎么样了?”
“曾总,还好,伤得不是要害,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因为是铁珠子,所以入肉并不深,也没有伤到骨头,只要好好休养上一段时间,应该就会没事了,另外他身体多处受到击打,头部也受到了击打,目前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好坏,等会我们会再给他来个CT扫描之后再做决断。”那个余院长擦着额头的汗说道。
他这汗水一半是因为这手术紧张所致,而另一半,却是被了边上那几个人眼睛里流出的凶光所吓,余院长深信,要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个好歹来,怕是难保那几个人不会立即迁怒到他。
“好的,辛苦余院长和各位医生了!”曾庆华还是有些感激那些医生,而且韩易也要在这医院里休养,就算是为了韩易着想,和他们搞好关系十分有必要,于是客气地对了那些人道。
“呵呵,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曾总这么说就是太客气了。”那个余院长笑着趁机攀着关系。
随着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韩易躺在了担架车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
何晴急忙地扑到了担架车边,看到韩易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眼泪又禁不住地流了下来,轻声呼唤道。
余院长在边上轻声解释道:“病人的麻醉药效还没过去,现在还处于昏睡状态,而且因为他先前失血过多,现在身体还有些虚弱,还是先让他好好地休息吧,等到药效过去之后,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胸口,然后那枪口开始慢慢扩大、扩大,变成了如一个黑洞般的存在,无论自己如何地躲避,却始终不能躲开,突然,”砰!“地一声,从那枪口里喷出了耀眼的火花……”
韩易一下从沉睡中惊醒,只觉得入眼处一片刺白,过了好一会才适应,再睁眼,看到了头顶上挂着的点滴药水。
韩易慢慢地回想起来了,自己好象是在排挡上跟人打斗,然后中了枪,接下去的情形就全然不知道了。
现在看到身处的环境,韩易心里明白,自己应该是被人送进了医院了。
四周一片静谧。
手轻轻地动了一下,就觉得浑身酸痛不已,根本是不能动弹分毫。
韩易微微侧过头来,一张秀美的脸映入他的眼帘,也许是受了太多的惊吓,那张脸看起来有些苍白,上面还残留着一丝熬夜后的浓浓倦意,显得分外憔悴。
就算是在了睡梦里,那眉头还轻轻地蹙着,眼睑不时抖动,之上还有着未干的泪痕,显然睡得极不安稳,让人看着心疼。
韩易用力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这个平时做起来毫不费力的动作,现在却显得如此的为难。
“何……何晴!”韩易轻轻地唤了一声。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躺了几天,他有些急切地想清楚自己昏迷后的情形,还有,不晓得家里人到底是否知晓了此事?
韩易的声音虽然沙哑微弱,何晴却还是一下就惊醒了过来,正对上了韩易的眼睛,一霎那有些不敢置信,直到韩易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向她眨了一下眼睛,方才如梦初醒般惊喜叫道:“阿易,你……你醒过来啦?太好啦!太好啦!”
大概是因为太高兴了,何晴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突然,何晴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迅速伸手按响了床边的呼叫铃,然后声音有些激动地说道:“阿易,你总算是醒来了,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了快两天了!”
原来自己竟然已经昏迷两天了!
那晚的情形又如走马灯般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韩易勉强开口问道:“曾哥知道这事了吗?”
“嗯!曾哥那天晚上就来过了,后来李猛和志飞也来了,后来我看到志飞和善平哥他们出去了一会,好象是有什么事,不过我没有问他们。”何晴柔声说道。
“原来是这样!”韩易轻吐出了一口气。
韩易心知以曾庆华他们的手段和势力,要是他们用心介入的话,现在的事情应该有个大致的真相了吧!
下午的时候,曾庆华和刘善平过来了。
“你小子也算命大了,这么多人,还用上枪了竟然也没打倒你!”曾庆华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嘴里虽然调侃着,那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关切却是实实在在。
“给曾哥添麻烦了!”韩易歉意地说道。
“呵呵,你小子,现在倒是客气起来了。我说,你到底是惹上了什么人啊,那个扁头善平去查过了,说是一个叫陈禄的人叫他干的,而那个陈禄却是乐云本地一个开电器厂的小老板。”曾庆华说道。
“陈禄?”韩易轻摇了一下头,“我可以肯定,和这人从没有接触过。”
“据扁头所说,出事那天陈禄他们就在你们对面的江北海鲜楼上,是陈禄打电话让扁头他们过来寻事的。”刘善平接过话头说道。
“真是奇怪了!我前几年都是在外面读书,从没和这些人接触过,要说是在乐云,唯一也就是那次安徽帮的事情出了一下手,其他的也没有了。”韩易道。
“你出事那天我也让人去查过安徽帮,他们没有动静,应该可以排除了。现在就是这个陈禄,他这几天没有在乐云了,我让人从侧面去他公司探听过,说是他出门去联系业务了,哼!早不走,晚不走,这个节骨眼上消失了,肯定是和他脱不了干系,你放心,我们已经放出人去,只要这个陈禄出现,立即就把他捞过来。”刘善平道。
“好了,你也别想太多了,还是安心把伤养好,这些事就交给我来好了!”曾庆华轻拍了一下韩易肩膀道。
“嗯!”韩易点头,“不过我家里那里,还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呢?还有单位里,也不晓得如何说?”韩易有些担忧道。
其实单位里如何去说他倒是有些无所谓,反正他在了科室里也是最没事干的一个,只能做些协助的工作,有他没他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家里如何个说法,他倒是有些担心了。
“呵呵,放心,我都已经帮你办妥了。”曾庆华笑着说道:“我打了个电话给李长山,替你请了个假。至于你家里,我拜托李长山给打了个电话,就说你要去外地参加公司的培训,大概需要一个多月,呵呵,到那个时候你的伤也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如果怕家里人不放心的话,等会就打个电话回家,就说是在省城培训。”
“谢谢曾哥!”听得曾庆华这么一说,韩易放下了心来。
“好了,你先安心养伤吧!”曾庆华说完走出了病房,阿同等在了外头,曾庆华问道:“善平那里有什么消息了吗?”
“目前暂时还没有。”阿同答道。
曾庆华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告诉善平,想办法查一下那天和陈禄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或许能问出点什么东西来。他们那天一起的不是还有个坐台小姐吗,就从她身上入手。”
“好的,我知道了。”阿同掏出了电话。
等了曾庆华走了后,韩易想了下还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编了几句谎话敷衍了过去,不过还是被老妈埋怨了几句,说他这么大个人,出外地也不和家里人说一声,韩易嗯嗯哼哼地说了几句好话,又认了个错,总算是糊弄了过去。
“阿易,我给你熬了猪蹄汤,你先吃一点吧。”到了傍晚的时候,何晴和黑皮两人过来了,何晴手里提着个保暖瓶,放到了边上的桌子打开之后,顿时香气四溢,惹得韩易口水急速分泌。
韩易喝了几口香喷喷的猪蹄汤之后,开口问道:“我这几天不能出去,这销售点的事情就全靠你们几个辛苦了?”
早上医生来检查的时候告诉过他,这腿上的枪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毕竟是枪伤了,要想能下地,就算是乐观估计了起码也要在二十天后,而且身上和脸上还有外伤,鼻青脸肿的,就算是现在能出去,也是不能见人的。
韩易话刚出口,黑皮就急忙道:“易哥你这是说的那里话!你放心,兄弟几个一定会听何晴姐的话,销售部的事情你就放心吧!”
“那你们暖州市区的销售点搞得如何了?”
“都已经差不多了,店铺已经找好,现在正让人装修,仓库也安排下来了,各种手续正在托人办理,大概半个月后应该就能开铺营业了。”黑皮说道。
“好的。”韩易点了点头,“你和李猛两人在暖州的时候,一切自己当心,有事的话,就打电话给曾哥,曾哥人头熟,可以请他出面解决,知道吗!”
“嗯!”黑皮点点头。
“哦,还有,酒店的新措施推出后有什么反应吗?”韩易想了想问道。
虽然对于自己的方案很有信心,可是没有亲眼看到心里还是有些没底,韩易现在有些痛恨起那些小混混来了,倒不是说那些人打了他,而是那一枪让他现在只能躺在床上干瞪眼。
“形势良好!”黑皮听得韩易问起,有些兴奋地说道:“你那措施果然有效,酒店非常欢迎。现在那些酒店服务员最喜欢的就是推销我们的啤酒了,尤其是瓶装酒,上次他们厂里车子过来之后,我和他们商量了一下,把剩余罐装的啤酒和他们调换了几箱瓶装的。”
“嗯!不错。”韩易点点头说道:“既然我们这方面有优势,那就加大力度,另外,快到年底了,和酒厂商量一下,让他们安排下是否可以增加存货量;还有,你们去找下金点广告公司,让他们针对我们啤酒的年底营销排出一个宣传方案来,到时候投放到市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