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我死?”云怀袖微冷的眸光里有冷厉一闪而过,她缓缓勾唇在笑,唇齿间含了凌厉狠绝的意味:“那么,就要看你够不够本事了!”
她的嗓音却是缓和而从容的,前皇后微一愣,明艳的脸庞上有着太过明显的嘲意:“温婉端庄、手无缚鸡之力的云怀袖,想来,是本宫小看了你!”
本宫?亏她说得出口——云怀袖冷冷一笑,勾起的唇畔也多么一抹讽意:“听着您的意思,我还要尊称您一声,皇后娘娘么?若我没记错的话,我册封那天,您好像还特意到太庙观礼过,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被众人称为皇后娘娘的是谁了吧?”
要端架子,也是她喊她一声皇后娘娘好不好?前皇后前皇后,始终多了一个‘前’字,还是,她就那样自信能够取她代之?
就“本宫懒得与你耍嘴皮子——”哼,现在她是皇后,不过那又怎么样?很快她就是一个死人了,到时候,不管是皇后还是夏侯景睿,还不都是她的?妩媚的双眸蓦地一翻,杀意甚是骇人:“本宫只是要告诉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是么?那我倒要看看,这死期,是你的还是我的?”放大话,谁不会?想要她死,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么?她倒要看看,她有什么好本事能取得了她的性命。``广告少更新快``广告少更新快 “死到临头还嘴硬。不错,云怀袖,我有点儿欣赏你了!”她漫声一笑,笑意却并未到达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里。
堙云怀袖冷然一笑,傲慢的觑她一眼:“我却更加鄙视你了——”
“怀袖……你,赶紧离开……”夏侯景睿拼着最后一丝清明,虚弱而断断续续的说道:“快跑……不要回头,不要管我……”
笨蛋,自己都那样还要她跑——即便是她现在想跑,也无从跑起啊,方才进来撞开的那扇门不但被人关紧了,还有俩神出鬼没的家伙把守着呢!再说,她既然进来了,就没有想过要孬种的逃跑。
“欧阳琴,你若……胆敢伤她,我一定……不会轻饶……”话音未落,人已软绵绵的落在了扶着她的内监身上,似陷入了昏迷状态。
“夏侯景睿,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换来的就是你的……决不轻饶吗?好好好——”欧阳琴怒极反笑,娇媚的眼眸阴鸷而疯狂,“就让我看看,没有这个女人,你是不是也会跟着去死!来人,把他给我泼醒了……我要让他亲眼看见——”
很爱很爱是吗?好,她就拼着被他仇恨拼着被他剁成九九八十一块的危险,她要他亲眼看着,这个女人是怎么死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昏迷的夏侯景睿身上,而暂时不被人注意的云怀袖,小手悄悄地,悄悄地摸上了腰间……
果然,一盆冷水泼下去,瘫软在内监身上的夏侯景睿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缓缓睁开了那双墨染黑瞳,长长睫毛上的水珠,将掉不掉,竟别添了一抹诱人的风采,但他整个人依然无法动弹,能够动的,只有那一双眼睛。
他眉峰骤然一动,瞧着云怀袖的眸里染上了焦急与担忧,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声调来……
云怀袖大约能看得懂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要她不要管他,自己先逃命要紧!轻舒一口气,颇有些抱怨的说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招惹乱七八糟的女人了!”
“谁是乱七八糟的女人,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儿!”欧阳琴显然不满意她的评价,恶狠狠的朝她吠道。
“不就是你吗?又阴险又狠毒还狡猾的要死……用乱七八糟来形容,都算是客气的了!”云怀袖存心要惹怒她般,中气十足的吠了回去,“我告诉你,识相的立刻把他给放了,否则——”
“你还敢威胁我了?”欧阳琴却忽然敛了怒容,饶有兴致的笑了,后退到夏侯景睿身边,她伸出手来,三寸长的指甲上涂着明红的蔻丹,在光阴疏离下,美的夺目惊心,她笑盈盈的瞧着对她怒目相向的夏侯景睿,手指一点一点爬上了他的脸颊。“景睿,你说,哪种死法会让你最痛心?”
夏侯景睿狠狠瞪着他,细长的凤目几乎要龇裂开来,眼底似燃着两簇幽暗火苗,太阳穴旁的青筋突突急跳,薄唇紧紧抿成一跳线,僵冷宛如刀刻一般。
欧阳琴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她咯咯在笑,神色却渐渐僵冷,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无奈与绝望,然后更多的,是决绝的阴狠。她依然紧紧看着他的眼睛,艳红饱满的红唇缓缓启开,声音清冷如罡风,“来人——”
守在门边的那两个长相奇丑的人迅速上前两步,动作划一的低头抱拳,恭敬的模样似乎在等着欧阳琴的下一个指令。他们也并不说话,是悄无声息的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
云怀袖闲闲立着,低眉垂眼的瞧着自己的白白嫩嫩的手指头与修剪的很是整齐的手指甲,她唇畔噙着自若的笑容,浅浅淡淡的,因为低着头,所以并不被任何人发现,只是她的举止神情太过散漫,让人一见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若寻常女子,遇到这种阵仗,不早吓得呼天抢地了起来么?偏她一丁点儿畏惧都没有,如何能让人不气?
“景睿,你喜欢她什么?是那张脸蛋,还是那副身体?嗯?”她的手指蛇一样在夏侯景睿脸上滑行,似看不到他骇人的怒意一般,径直笑道:“她的身体,会比我的更销魂么?这样好不好?你大方一点儿,让别人也尝尝看,她……到底有多销魂?你说好不好呀?”
夏侯景睿紧抿的薄唇飞快动了动,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却仍是能让人看清他嘴型所表达的意思,他说: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