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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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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青又倒了温水来,顺手捏了块枣泥糕来,问:“好些了吗?”

  步惜欢不说话,只似笑非笑地瞧着暮青,暮青被他看得不自在,道:“抱歉。”

  “想什么呢,这不是没事?”步惜欢见她竟生了自责之意,这才笑着牵过她的手来,轻抚宽慰道,“青青,我很欢喜,你没看出来?”

  暮青看向他,见男子眸光盈盈如波,欢喜在心,半分不假,不由愣住——她呛着他了,他还欢喜。

  “我欢喜的是你这模样只在我面前,我不要验尸断案时冷静无错心智无匹的你,不要为报父仇不惧千难万险的你,我要的是会使小性子、会懊恼犯错的你,人间欢乐,忐忑喜悲,愿你懂,像世间寻常女子。”

  “嗯。”暮青许久之后才应了声,她低着头,瞧不见眉眼神态,只听她道,“今晚我看了元修的伤,愈合得不错,白獭丝果然是人间至宝。”

  步惜欢气定神闲地瞧着暮青,没接话,笑意已浓。

  她这是在向他解释今夜与元修同处一室,要他宽衣的缘由?

  “还有呢?”他问。

  “还有……”暮青低头掐了块枣泥糕,不自在地塞到步惜欢嘴里,扭头道,“我有同他用膳,但没喂过他吃饭。”

  在她看来,今夜同元修用膳再正常不过,但步惜欢似乎很在意。依着她的性情,她是不会在意也不会解释这些事的,但不知为何就在意了、解释了,只是不想与他再生误会。

  步惜欢嚼着嘴里的枣泥糕,眸光皎皎,似含星月,流光醉人。

  嗯,这口枣泥糕好甜!

  “我知道,你只为我解衣,喂我用膳。”步惜欢将暮青揽过来,抱着她便入榻躺下,问,“那今夜要不要陪我入眠?”

  暮青一听这话便要起身,“不行,我已与府里人说了你微服出宫宿在府里,若明早杨氏去东厢叫起,见我不在会起疑的。”

  “这些小事月杀自会处置,不必忧心。”步惜欢拥着暮青的手紧了紧,闭上眼慢悠悠说罢,笑道,“嗯?你夜里不裹束胸带了?”

  暮青一僵,步惜欢也不用她答,笑着便低头往她怀里蹭了蹭,他笑声低沉,吐气温热,正呵在她的兰胸上,惊得她吸了口气,险些本能地抬手一巴掌把他拍开!

  “青青,我累了。”他预料到了她的反应,及时出声,寥寥几字,犹如魔咒,她果然便不挣扎了。

  男子唇边噙起抹笑来,脸庞埋在她心口,眉宇间爬满倦色,话说完了,竟没一会儿便呼吸沉了下来,当真睡着了。

  暮青怔着,久未动。半晌,她无声轻叹,轻轻拉过锦被将两人盖住,无奈地闭上了眼。

  罢了,明日早起吧。

  因夜里有心事,暮青醒得早。昨夜帐子未放,晨光微薄,梅香满屋,步惜欢熟睡未醒,暮青隐约闻见窗台飘来的梅香里夹杂着淡淡的药香。xΧ⑧.ǒΜ

  窗下便是阁楼门口,想必是月杀或是刘黑子正煎药。

  暮青起了身,轻手轻脚地挪去榻尾悄声下榻,步惜欢竟未醒,暮青看了他一眼,见他睡得正沉。软枕上梨白簇簇,男子的容颜却胜似梨花白,沉睡安详的眉眼让人望着望着,恍惚便觉得窗外天未明,正是春浓月淡时。

  他果真是乏得狠了,那三日以蛊疗伤应该就耗尽了体力,昨日本该歇息,却又等了她一日,晚上又为她上药擦身,陪她说了好一阵儿的话。这人就是能装能忍,若非昨晚倒头就睡,谁能瞧得出他累得狠了?

  暮青轻手轻脚地穿戴好,放了床帐便下了楼去。楼下是月杀在煎药,煎的是巫瑾开的镇痛药,暮青一问便知是刘黑子天一亮就出府去把她的药给抓回来了,不然月杀不会在阁楼门口煎药。

  暮青匆匆便往东厢去,月杀蹲在地上扇着药炉,头也没抬道:“不用去了,都办好了。”

  他昨夜就与杨氏说了,圣上微服出宫宿在都督府,诸事不可怠慢,这几日她只需用心负责圣上的膳食,都督起居的事交给他。既然是交给他,那这女人当然不用去东厢,她留在主子身边就行了。

  暮青听后转身便回了阁楼,走时道:“你的办事效率确实比月影好。”

  月杀没出声,只打着扇子,把药炉的烟气呼呼地往屋檐下扇,屋檐下一道黑影一晃,险些掉下来。

  暮青刚走没几步又折返了回来,夺了月杀手中的扇子便道:“我来,你去打水。”

  “为何?”

  “服侍我的起居,你说的。”

  月杀闻言,一张冷脸似被药炉的烟尘熏黑,在地上蹲了会儿,还是冷冷起身去打水了。

  暮青在院子里洗漱过后,替步惜欢熬好了药,端着药碗便上了楼去。

  待她走了,屋檐下便传来哼笑声,“这些小事果然还是你办得好,我宁愿替主子办大事。”

  “屋檐下猫着的大事?”

  “你!”

  “你那叫无所事事。”

  暮青上楼后放了药碗,刚回身便见步惜欢懒若无力地挑了帐子,眉宇间倦态深浓。

  “吵醒你了?”暮青走过去边收帐子边问。

  步惜欢只笑不语,牵过她的手来,问:“脚可还疼?”

  暮青摇了摇头,她想去帮步惜欢打水来,但知道他不会让她去的,索性便不说了,只等着。过了会儿,月杀和月影一起上了阁楼,手里捧着铜盆、帕子、薄荷、青盐等物,两人躬身低头,刚才在门口斗嘴的气势尽数敛去,直到退下都头未敢抬气未敢喘。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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