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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101 曾家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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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传101曾家人(一)

  明朝生活面面观前传101曾家人(一)

  明朝生活面面观前传101曾家人(一)。

  ()(祝大家节日快乐!今日二更。后一更,晚上七点奉上。)

  阿静亦从姨娘的房间里抱了件少爷的衫子出来,诧异地问道:“前院是怎的了?曾家不是去乡下过年了吗?”见陈嫂同自己一样摸不清头脑。

  陈嫂闻着药味,想到她可能在煎药,便劝她道:“姨娘的药你不是在炉子上煎着么?前院栓子他爹在,有事的话,他们自会料理。”

  阿静点点头,便缩回头,关了门。

  阿素只抱了衫子往屋里走,急急地放到床上,便要出去探个究竟。只是她才走到廊下,便见到豆子飞也似地跑过来,栓子提了个厨房用的扫子,满头米粉地追在后头道:“你跑那般急作甚?便是取个盒子罢了。”

  豆子气喘吁吁吁地跑到厢房那边厨房门口,叫了声:“阿素……姐……”,见小姐亦出了门,怕她着急,便大声道:“小姐,那个,曾家的人全来了!好多人……”

  阿素听了,一愣,转身同文箐面面相觑。陈嫂也出了周夫人房,待小豆子到身边时,栓子也赶到了,叫了声:“娘……”

  陈嫂见他灰头土脸地,忙且帕子帮他拍了头顶上的粉,道:“这般冷的天,怎的不戴个帽子?你爹咋就没个眼力见,也不管你冷不冷?这要冻着了如何是好?”

  栓子想着自家娘又要念叨了,忙看向姐姐。阿素心里暗怪他不懂照顾自己,还要劳娘操心,可是被豆子那句没头脑的话闹得个迷糊,便也打断了她娘的唠叨,问栓子道:“你不是在前院帮爹他们舂米吗?怎的回来了?”

  栓子晓得姐姐相帮,胆子亦回来了,便道:“米早舂完了,爹让找一个盒子,他同李诚大哥磨了糯米粉儿。”

  陈素便进了厨房,问磨了多少,要多器皿才能盛完。栓子全身上下被陈嫂刚好拍打完,问道:“前院何事这般吵得厉害?”

  栓子撇嘴道:“曾家的人回来过年罢了。”

  阿素找了物事出来,奇道:“他们不是在乡下过年吗?怎的今天赶回来了?”

  栓子接了过去,道:“我哪晓得,只听曾婶他们叫‘大嫂’,想来是全过来这边过年了。姐,你快点儿给我吧,爹他们还等着呢,我适才晕了,连扫子都拿回来了,这下爹要怪我了。外头那多人,他们站那儿多不方便。”

  栓子不爱八卦,怕爹在那里受凉,急急地提了盒子便走。

  陈嫂看看闺女,吩咐道:“既然曾家一大家子人全回来了,你少去前头,让栓子他们忙去。”阿素自是点头。

  陈嫂转身见小姐站在风里,鼻头亦冻得发红,便忙推了文箐回房:“唉呀,我的小姐,出来作甚?这外头有我同阿素,你可万万仔细不要冻着了。豆子,你去前头看看你爹他们还有什么漏的?”

  豆子从来怕陈嫂胜过夫人小姐的,刚在廊下回了小姐的话,也怕陈嫂怪自己,一听她发话,忙一溜烟便追栓子去了。

  陈素进房,把门一关,前院的吵闹声便再也听不到了。文箐早把文简同黑漆打发到姨娘房里去请安了,便同阿素道:“曾家不是祭祖吗?明天便是过年,怎的今天来了?”

  这个问题,没到想过了半个时辰,便由曾婶一脸负荆请罪感地来访给释疑了。原来曾婶家的大嫂在乡下的院子给雪压塌了,把曾婶家的孙子还压伤了一个,乡下的房子住不得了,年也要过,这才急急地又回来,更是带了曾家大嫂一家。

  陈嫂十分同情,又问了曾家小孩的伤情如何,听得无大碍,便也放心了些。曾婶脸红地低声问陈嫂:“上次带回去的被褥,房子塌了的时候,没顾得上,如今……”陈嫂听她意思想来是没有救出来,只怕被子不够,点头道:“我晓得,你是想做几床被子吧这个好说,好说。不知要多少斤”

  曾婶嗫嗫地道:“那几个孩子,都脱了睡的,怕是棉袄也要重新做几件才能过得年。哪此算来,也需得二十来斤。”

  陈嫂见她此刻心神不安,想来是受了大惊,忙宽慰道:“曾家大嫂,这吉人自有天相,好在人平安无事。我这便请示一下夫人同小姐,你稍坐片刻”。

  周夫人看着文箐,让她拿主意。文箐想着一斤棉花虽不如何值钱,但如今早就是平时的十倍不止。周家眼下又不缺这点儿钱,再说人家天家的,哪里还能干趁火打劫的事。便直截了当地道“不就是这点棉花嘛,陈妈便送于她家便是了。”

  陈嫂接了话,却也没下去,期期艾艾地道:“我看曾婶一家实在可怜,买的年货全都带到乡下去了,没想到这趟回来,还得重新置办。真是老天爷不安生啊……”

  周夫人道:“她养的几只鸡也带乡下去了那家里岂不是没肉了”

  陈嫂叹道:“可不是?我还劝她留两只,也好过十五元宵。她却同我说甚么怕乡下大嫂怪她小器,便一古脑将所有的年货都带了去。这下可好了,从废墟里扒拉出来的如今给带回来了。听得她话里意思,她家大嫂适才发脾气,道是过年了,这里连个过年景气都无。”

  周夫人又问了问自家的年货,便道转出去五分之一送于曾婶一家吧,总得让人过一个年才是。见陈嫂出去了,方才对文箐叹道:“只怕,曾家不平安了。”

  文箐讶异于周夫人的敏感,她还没体会出这中间会有什么不平安,只以为曾家是在大过节下遇到这般大难,想来谁的心情都不太好。

  待陈嫂再回来时,道曾婶非要来给周夫人磕头,她好不容易劝阻了。周夫人却对陈嫂道:“你啊,让她多个心眼儿。我看啊,她家大嫂只怕在这儿一住,会把气撒到她头上也不定。她那个脾气,唉……”

  话没说完,已咳嗽上了。陈嫂又自责自己不该在周夫人面前讲这些恼人的事。文箐不以为然地道:“唉,他们曾家过他们的年,咱们关起门来过咱们的,不过是赁了他家的房子罢了,既然咱们对他们仁之义尽了,也别多想了。反正咱能帮上的也便只得这些了。”

  周夫人打发她出去后,对陈嫂道:“你家小姐啊,主意是有,只是还是太小了,这世理人情,哪是这般容易说得清的。你且多教教她。”

  陈嫂点头,安慰道:“小姐聪慧得紧,便是一点即透的伶俐,夫人无需担心。这曾家的事,便如小姐所言,我们关起门来过自家日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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