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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少年再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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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天宗行事,雷厉风行,其手下的勾陈组织也一贯如此,高岳虽不是勾陈中人,但与何天宗合作,多年来,他都以人家的节奏进行,丝毫不敢怠慢,这个在外人眼里凶煞的男人,对何天宗这个年轻人,有的只是敬畏。

  二天后,河安城同样赫赫有名的花柳之地凤暖阁突然托人放出消息,说是有异宝现世,乃是四大神器之一的山河图,这一消息就像一块巨石,不止掀翻了表面平静的魏都城和河安城这两座小湖,甚至就连整个北方修行界都再次轰动起来。

  消息就像是自己长了脚,在人们的耳朵里一只只飞跃下去,不出半日,风暖阁周边的一切酒楼客栈都被预定一空,魏都城里的大量修行者也有的开始放弃讲武堂的巨大机会,选择了山河图这一个惊天动地的香饽饽。

  这其中,不乏的是,类似伍家和张家那样的盗墓家族,有世俗界里的,也有修行界中的。

  总之,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传闻中的四大神器的传说,与那魏都城南边群山峻岭中的存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两年前一场纷纷扰扰的大墓谜团在伍家和张家联手之下破开一部分,但是同时死伤也极为惨重,接着后来的伍家夫人被害,以及神殿月组名存实亡,再有刚不久张家灭门,人们心里对那个遥远且神秘的大墓充满了猜测幻想,而本来只有零零碎碎的需要四大神器开启内墓的说法也被后来的人们越传越凶,说是有真正的仙人埋骨其内,有望揭开修行一步四境的天堑之谜。

  由此而来,一句得大墓者,得天下的谶语渐渐传开,几乎深入人心。

  更有甚者说,大墓周边有守墓妖族,存活了万年之久,个个都如天神下凡,劝人们尽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否则尚未入墓就已经被妖族塞了牙缝,还有仙人大墓诡异之至,伍家张家和神殿的不测都是因为冥冥之中的仙人诅咒,本来但凡世间巨宝,哪有那么容易就像分蛋糕一般任人宰割?

  这话其实也在理,起码目前种种迹象表明,当年参与大墓第一次盗掘的三家,没有一个尝到了甜头。

  而这也是神殿唯一一次吃了哑巴亏之后长时间静默没有任何反击行动的例子,总之有关大墓的猜测,众说纷纭,其实所有人内心中,磨刀霍霍。

  河安城的街面要比魏都城宽阔繁华的多,俨然一派大城市的模样,由南到北的主街上,路两旁小贩不多,全是一水儿的正经商店,而且无论布匹绸缎庄,还是酒水茶楼以及一些当铺,药店都用一个老字号冠名,时值正午,秋高气爽,人们络绎不绝,服色五花八门,款式也是西装和长衫并存,路上不断有马车经过,还有不知谁家的轻骑。

  主街往东靠近虞河的地方就是码头所在,码头往北,有一大片弯弯绕绕,幽幽暗暗的小路,以及民居,而这里,才是真正的河安城热闹之地。

  整个河安城的东北角,被人们仿效过去京城的说法,叫做八大胡同。

  实际上,真论胡同来算,远远超过八条,河安城光这一片地就抵得上魏都城整座城池。

  一个紫衣少年和一个干瘦老人随意的漫步在人群里,终于在走到一个不知是哪家所立的贞节牌坊之前,驻足停下了脚步。

  少年抬头看着这个足有寻常酒楼三层之高的牌坊,笑道:“这东西立在八大胡同跟前,可真是有点儿讽刺啊。”

  老人跟随在后,也跟着笑道:“主人这些年在此界也习惯了此界的思维方式,要是在周天,女人这种东西,除了奴仆就是炉鼎,谁还关心贞洁这种东西。”

  少年道:“你还别说,我有时候还比较喜欢这里的文化,周天世界里,女人的地位太低了,也难怪人家圣宗冒天下之大不韪,第一个敢为女子仗义执言。”

  老人摇头道:“毕竟只是一家之言,几千万,几亿万年的岁月形成的规则,哪是那么容易就被改变的。”

  少年不说话,不知道是同意与否,一双像女人一般的美眸左顾右盼,可来回扫了两遍也好像没找到一个好的歇脚之地,少年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最终选择了贞节牌坊之下柱石,席地而坐缓缓道:“左老有所不知啊,有时候滴水穿石这种东西其实是最可怕的,尤其是人心,圣宗给了一个女子好处,天下所有的女子都会开始觉得命运不公平了,你可不能小瞧她们,占据了周天半壁人口的女人真的联合起来,那力量一定排山倒海。”

  少年抬起头看着肃穆站着恭恭敬敬的老人,拄着半个脑袋忧愁道:“以前我不懂,现在我真体会到了为什么父亲当年总唠叨一句话,说什么读书人最坏了。”

  “一个种子,一束火花,就能开出满天的果实,烧成燎原之势。”

  老人肚子里没有二两墨水,有些听不懂,只能怔怔然傻站着,少年呵呵笑道:“不说这了,省的你头大,说说正事吧。”

  “山河图的真假,你和你那宝贝徒儿交流过了吗?”少年一手把玩衣角,一手摸着下巴淡淡说道。

  老人点头道:“自然是假的,按照您的吩咐,错不了。”

  少年道:“你这徒儿野心不小,小心他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老人马上摇晃着脑袋,眼神中却充满坚定道:“绝对不会,天宗心性虽然野,但是心里恩怨分明,对老奴这个师傅,从来都是言听计从。”

  少年沉吟下来,良久道:“你没有跟他说过多余的话吧?”

  老人知道少年所指,马上道:“没有,不光如此,天宗就连老奴的神殿身份都不知道,依主人吩咐,每次见面老奴都会改形换貌,更别提周天的事情,老奴半个字都没有透露过。”

  少年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中淡淡的忧郁却从未散开。

  老人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觉得他这个徒弟牵扯进来,不知是福是祸。

  少年似乎看穿他的心思,站起身突然道:“放心吧,你这个徒弟可不是一般人,给一个方向就能收遍北方修行界,你说放眼天下还能有几个人做到?”

  老人急忙诚惶诚恐道:“主人多心了,本来就是主人的一颗棋子,主人该怎么用就怎么用,老奴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少年笑道:“左老太见外了,这么多年,我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你心爱的弟子,我又怎么舍得折了他让你伤心呢?”

  老人感激涕零,心内五味杂陈,少年最后说道:“只是大墓一事,再也拖不得了,我和大哥一体双生,我有种预感,他此世就要觉醒了。”

  “那谢安?”老人猛然抬头。

  少年眼神突然阴翳,“这个人,一定要除掉。而且顺带着他身后的那位神秘的周天强者,也要一并根除,这一切就看何天宗的进展如何了,最好能把水搅浑,有必要的话,多死几个人嘛,只要伍阳刀剑合一,开启玉衣,遮蔽此方天地规则,脱离了父亲的樊笼,咱们就成了。”

  老人马上站直身形,拱手道:“老奴明白。”

  少年背着双手,呵呵道:“别这么严肃嘛,左老,咱们边走边聊,来了这种地方板着脸,你不是成心找不痛快吗。”

  少年一马当先,向前走去。

  老人紧随其后,突然隔空说道:“多关注伍阳。”

  河安城西边的何家大宅前,今日何天宗回家探望老父亲,家里热闹非凡,下人们早就开门迎接,此地最终门面,如不是何老太爷重病在身,一定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何家有一个极出色的二公子。

  何天宗缓慢登门,一张清秀面庞有些黯然神伤。

  当年他离开的时候,一名叫姽婳的女子还是一个丫鬟。

  是一个待人接物都无比善良可爱的大姐姐。

  可是他走以后,他听说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别人不知道真假,他手下的勾陈轻而易举就能知道真相。

  何天宗兀自感伤之际,心湖内突然泛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何天宗立马点头,回应道:“是,师尊!”

  当然这一切,外人谁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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