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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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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沂二人不敢有经毫犹豫,原因很简单,两人的脑门卜十绷以了深深的“孟”字招牌。这次第要是左右徘徊,不说孟觉晓会立刻下手收拾,单单是手下部众都未必能一条心跟着走。更别说孟觉晓经略西北之后,集两省之力,救济危困民众于饥寒交迫之际,开春还推出一系列帮扶百姓的政策,大力推动民生。整个环庆一线,抛开士仲不谈,百姓哪家不把孟经略当做万家生佛来待?

  权势民心种折二人只要不笨,不会做别的选择。更别说孟觉晓一介书生,面对两员猛将私下里说这等大事,这代表什么?信任!只有信任!

  本朝素来以文驭武,孟觉晓没有文武只见,向来一视同仁,这已经让两位边关大将深深的感受到好处。他们可不想换一个经略大人来,谁愿意做后娘养的?

  不搞区别对待,又给予足够的信任,又是私下里,这两人再不站队效忠,那真是脑子里有屎了。

  种折二人的拜倒在地,一贯温和随意不看重礼节的孟觉晓这一次没有伸手扶起他们的意思,也没有出声让他们起来,而是安静的看着两人。种折二人丝毫不躲闪的目光迎了上来,孟觉晓从他们的目光中看见了诚意和野心。

  延安府发兵一事早传到庆州了,种折二人不怕孟大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大动作,而是怕经略大人没动作。有动作代表着有野心并且敢作敢当,没动作不代表没野心,但至少意味着不够果决和足够的担当。

  两人在边军长期受压制的历史,自然是希望一去不还。年轻的经略大人有足够的野心,两将背后的大家族意味着能有相当长时期的坚强靠山。说白了两人也是在投机,只不过两人投机的比较彻底,比较坚决罢了。

  今天这一拜,西北环庆道上的两大豪强家族的命运,将和眼前这位年轻的经略大人的前途紧密联合在一起。这世界上除了爹娘给的,没有不劳而获的好处。

“好,你们说的本官都记下了。回去以后,抓紧操练部队,另外每军抽调两千精骑,派遣得利手下带领,随本官出发坐镇长安  “属下遵命”。二人轰然应诺。心中悬着的疑问也散去了。虽说本朝缺战马,但是就在西北的两家凑两千骑兵并不太难。如果孟觉晓不要他们出力,那才叫麻烦了。

  延安荐有范仲淹坐镇,环庆一线有种折二人的效忠,孟觉晓总算是基本解决了内部潜在的乱源。在庆州休息了两日。孟觉晓便带着种折两家凑齐的五千骑兵出发了。虽然孟觉晓让二人各出两千,这两位要表示一下,各多凑了五百。

  加上孟觉晓带来的六千骑兵,每人两马。这就是一万匹马。如此浩大的队伍上路,沿途不可能遮蔽消息。孟觉晓也没打算遮掩消息大大方方的坐在西北士伸赠送的豪华马车内往长安一路而来。

  六千骑兵可以说是全国最大的一股机动力量,走在官道上产生震天蔽日的烟尘落在出城十里相迎的谢肯眼里,心中不禁生出浓浓的忧虑。如果是前些日子两万西北边军接手渣关防务仅仅是一个开头。那么现在孟觉晓回长安坐镇,就是在告诉川陕两省的官员,你们都得听我的!不然,哼哼!

  陕西一省的官员数十人出城相迎,看见烟尘那一刻,内心无不战战炮兢。孟觉晓的威名不是科举考试里考出来的,是从河北战场杀了个尸山血海,又在京城整军中不论出身背景连砍两百多个脑袋,接着又在西北一战杀的党项人血流漂杵而来的。经略大人是六元公不假,但各位官员记的更深刻的是经略大人的刀一旦举起”必然有人头落地。

  不少人在京城中都有关系,陛下病危的消息早有传闻,如今孟大人此举,虽然不知道经略大人的真实目的,但是谁也不敢冒险惹翻这个煞星。

  别说潢关有两万大军镇守,单单这六千骑兵,也不是守卫长安城的两万省军能应付的了的。更别说这两万省军,真实数字不过一万,其他的都吃了空饷。

  行军的大队缓缓的停下,十六人大轿子粉墨登场,抬着经略大人停在因为恐惧而不自觉集体弯腰相迎的陕西一省官员面前。

  缓缓从轿子上下来的孟觉晓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上前伸手扶起谢肯后,突然大声问:“省军参将何常在是哪位?”

一个将军颤巍巍的应道:“末将在此”。官道上数百骑摆开了阵势,人人手持短弩,在场面早吓的无人敢动弹半分。孟觉晓  “来人,拿下这个喝兵血的混账!”

  何常在倒是带着亲兵的。两个忠心的卫士刚有动作,便听见嗖嗖两声,惨叫几声后到地当场。这一下唬的胆小的官员跪下去十几个不说,单说谢肯也有点脸色发青了。他也怕,怕孟觉晓造反呢。可是孟觉晓上来就单扶起他一个”谢肯心里明白经略大人这损招是在拉自己下水。

  帮不帮吗说话,谢肯都难逃孟党的名声,不是这样为何经略大人推荐谢肯接任巡抚不说,还把实际上巡抚的权利交给了他?这真是黄泥巴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末将冤枉啊!”何常在刚喊了一声。嘴巴边吃了一下狠的。一颗铁核桃塞进去,呜呜呜的不能成声。

  一番做派下来,孟觉晓这才进了长安城,随行的骑兵很快有人接手省军营盘。这次随行的都是种折两家的干才,都是老行伍,知道该怎么做。不过半天功夫,天黑之前整个长安城就彻底的落在了孟觉晓的手心里。

  巡抚后花园内,黄昏掌灯时分,一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等候的谢肯终于见到了经略大人。只有两人在书房里时,孟觉晓露出一脸的愁眉,冲着谢肯苦笑道:“谢大人这份密折吧!”

  着指了指书桌上,谢肯顿时一惊,既然是密折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看还是不看呢?犹豫了一会谢肯心道自己也没选择了,看就看吧,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大不了临危一死报君王。

  看完之后谢肯才算是长出一口气,密折是以孟觉晓和谢肯两人联合的方式写的,上奏德裕皇帝,意思很明确,西北边军及陕西一省百官,心里只有陛下。目前一省已经在二人的掌控之中,西北边军随时听候陛下的召唤。

  “大人这是?”谢肯还是不太明白运里头的意思。

  孟觉晓凝眉低声道:“本经略不管别人,本经略的眼里只有陛下,只忠于陛下。”

  离开的谢肯不再是失魂落魄的样子,显得一身的轻松。只要经略大人没有造反的意思,谢肯唯命是从便是。

  做好了该做的,孟觉晓接下来坐镇长安,开始了耐心的等待。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过去!

  镇守潢关的曹剑没有辜负孟觉晓的信任,这一次午后,前后脚的遣人护送一名中年男子来到长安的巡抚后院。

  在此之前,孟觉晓接到了先到一步的快马急报。来的两人很有趣,一个没说来历,一个是太监马三。

  两人分别被安排在不同的院子里,一个东边一个西边,偌大的后院里找两个清净院子不难。先接见谁显而易见的,马三刚喝完一杯茶孟觉晓的脚步声便传了进来。

  “大人有令,五十步内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否则当场格杀!”说话的是看护的亲卫,听到这个话马三心里反而不着急了。因为孟觉晓给予了足够的重视!

  “马公公,别来无恙?”孟觉晓进来时,马三并没有主动说话,而是站在那里笑着看他进来。这时候孟觉晓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马三一个能打自己一百个估计还有富裕。

  心里有点后悔自己托大。脸上却是很坦然样子,接着笑道:“马公公不认识在下了么?”

  马三这才收起笑容,陡然肃然道:“孟大人,您的密折陛下看过了。”

  噗通一声,孟觉晓非常配合的面朝京城的方向跪下了,额头贴着地狠狠的磕了几个头,口中低声哽咽着竟然已经泣不成声的样子,断断续续的低声道:“陛下,臣,臣,担心死了。”

  马三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个反应,楞了一下任由孟觉晓跟没娘的孩子似地一番痛哭一阵后,这才想起上前扶起孟觉晓道:“孟大人,六元公,起来说话吧。您这样子,陛下可不希望看见。”

  伏地不起的孟觉晓心道胡枚面果然有效,抹着眼泪站起,恭敬的朝马三拱手道:“陛下有何旨意,臣万死不辞!得知陛下重病,臣无时不刻在担心有人不轨。在下已经遣军两万抚守潢关一干军资也已齐备,随时可以进京勤王。”

  马三见状不禁犹豫了一会才道:“齐王的人到了么?”

  孟觉晓丝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到了。在东边的院子里呆着呢。”马三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心道孟大人果然是只忠于陛下一人的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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