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各方互相抢时间的三四天里,杜老九领着人,花了这三四日的时间,当真把那条小路重新踩出来了,在没有迷雾妨碍的情况下,他们再次来到了那个田庄外面。
这次来的仍然是上一批那几十号人,大虎哥没有另外加人手在里面监视,踩路是个辛苦活,不知道哪天才能走通,大虎哥的手下人,其实谁都不愿意,在杜老九的队伍里天天跟着瞎转。
大虎哥也不怕杜老九耍花招,他们能把路重新走通,再混到口饭吃是他们的本事,田庄就在那里,跑不掉的东西,大虎哥相信等自己带人去的时候会得到更多好处。
田里劳作的庄民们看到这一群熟面孔,自然没有上一次的惊慌失措,而是迅速地跑进庄子里喊管事。
杜老九这一群人同样没有越雷池半步,就停在上次停下的地方,等着对方来人交涉。
管事很快赶到,并且主动带来了食物,大方地请杜老九这一群人饱餐了一顿。
杜老九他们吃饱喝足,并没有一走了之,作为对这顿饭的回报,他们告诉了管事县境上的流民队伍随后就到,后面还有老弱妇孺的一支队伍正在赶来,如果拦不住的话,官道上的大营就算是废了。
管事连声道谢,客客气气地送了他们走,回到庄子就赶紧给东家又写了一封信,问东家怎么办,他们这个庄子眼看就要成前线了。
这封信正在奔赴路上的时候,杜老九他们已经原路返回,将完整路线的事儿告诉了大虎哥。
大虎哥大笑一场,命人准备火把,带上自己的亲信手下,由杜老九带路,亲自走一遍。
后面正在赶来的老弱妇孺行动迟缓,但是人数庞大,为了拦住这些人县境上的那个大营不可能撤掉,现在又找到了可以绕进县里的小路,就算有小股士兵巡逻又怎么样,就是要柏家军两头都顾不上。
如此局面可不叫大虎哥得意非凡。
他们打着火把连夜穿行在小路上,就是想趁夜色来个夜袭,舒舒服服地在庄子里过夜,享受一下柔软床铺的滋味。
大虎哥倒没想过把这个庄子占下来然后跟军队和地主谈判,他很有自知之明,打个秋风就走,不伤人什么都好说,他要真敢占下这个庄子,那就是暴徒,自己的命都得搭里头。
他想的挺美,但有监控小飞虫一直盯着他们,祁可哪里会让他们如愿。
当大虎哥一行人走出来看见火把光照下隐约可见的农田,还来不及激动一下,就被脚边突然响起的一连串鞭炮声惊得连连跳脚。
同时,庄子里面也连续不断的响起鞭炮声,听上去是把一挂长鞭炮拆成多个小段,点着后扔得到处都是,睡得再死的人都要被吵起来。
嘈杂的人声渐渐响起。
庄子外头,被鞭炮声这一惊,大虎哥一行人的夜袭计划自然就被打断了,好不容易等围着他们的鞭炮声消停了,打他们这一个措手不及的人也出现了。
数支更为明亮的火把从远处跑来,冲在最前头的是箭已上弦的弓兵,打火把的是他们同袍,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扶着腰间的大刀,目光锐利,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大虎哥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