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带着对大长腿深深的怨念回了锦乡侯府,本来以为自己肯定要因为忧(欲)国(求)忧(不)民(满)睡不着了。
不想竟是很快就睡着了,唔,神仙醉是个好东西啊!
霍二哥哥人美腿长,家里还批量生产神仙醉!
可惜是个周岁还没满十八的未成年!
林老师怀着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但好在还没老得老花眼,能看得清人美腿长的霍二哥哥的遗憾兼满足,香甜的沉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娇娇猛地坐了起来,死死瞪着还未聚焦的大眼睛,双手下意识抚着心口,大口喘着粗气。
刚刚,她梦到自己变成了被会读心驭心的咫族人控制的那条蛇,然后——
然后,不会用尾巴走路,生生将尾巴走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把自己勒死了——
果然,潜意识里,她一直是怕自己会被自己蠢死吗?
就在这时,一条蛇尾横亘到她心口箍着她往下倒去——
蛇啊!
啊啊啊!
林娇娇蓄势待发的尖叫声尚未发出声来,一张温热的脸凑到她脸边,恰恰堵住了她的嘴。
“莫哭”。
经典的两个字,熟悉的嗓音,林娇娇死死按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正要抬头,就觉眼前一花,刚刚还在她身边的人瞬间就到了窗台边,似乎随时都有跳窗逃跑的打算。
林娇娇也没心情和他计较了,大口大口喘了几口气,扶着生疼的头靠上床围,有气无力开口,“给我倒点水”。
霍宁之飞快的倒了杯水放到床边,又飞快退到了窗台边。
要不是床边多了一杯水,林娇娇简直要以为他根本就没位移过。
林娇娇狠狠灌下一大杯水,又长长吐了口气,这才觉得胸腔中一颗心慢慢平复了下来。
她扭头斜了眼绷着一张俊脸,紧紧贴着窗台的霍宁之,伸手将杯子递出去。
她这是还想喝水?
霍宁之又飞速位移了一番,回归原位,林娇娇手中又多了一杯水。
第二杯水下肚,林娇娇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嗯,她早就将锦乡侯府那跟酒杯差不多大的茶杯全部换成了大容量的。
扭头见霍宁之还紧紧贴着窗台站着,抿着的双唇在林娇娇看来,不知怎的就露出了丝丝委屈的意思来了。
林娇娇失笑,她都没委屈,他还委屈上了?
“你不渴吗?”
霍宁之双唇抿的更紧了,他的确渴了,可这时候,是喝水的时候吗?
而且,而且,他莫名的有点怕,根本不敢啊!
嘤嘤嘤——
林娇娇放下杯子,揉了揉额头,“坐,你自己倒”。
霍宁之没动,林娇娇又吐了口浊气,打起精神,拢着杯子盘膝坐到床中央,肃容看向他,“不喝?那我们来说说你怎么到了我床上”。
她盘膝坐在那里,神色肃穆又端庄,头顶悬着的夜明珠球温润明亮的光芒洒在她脸上,让她秾艳明媚的小脸笼上了一层近乎圣洁的光辉。
霍宁之飞快别过脸,根本不敢看她,耳根处慢慢爬上红晕,他张嘴,要说什么。
林娇娇飞快打断他,“不要说对不起,我要听你的理由!”
霍宁之耳根处的红晕迅速向脸上蔓延,呐呐开口,“我,我忘了你跟我说了什么,就想来问你,你在睡觉——”
他说到这已是满脸通红,又抿起了唇,竟是没下文了。
林娇娇勉强忍住将他暴打一顿的冲动,反复告诫自己这还是个未成年,正是他学生的年纪,她不能跟他一般计较。
不一般计较——
不一般计较个鬼啊!
林娇娇杀气腾腾瞪着他,“然后呢?你看到我在睡觉,就好心的上来陪我睡?”
她最后一个“睡”字将将落音,就见霍宁之嗖地一声钻出了窗户,瞬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真是好想拖回来打死啊!
林娇娇瞪着他离去的方向半晌,忽地噗嗤笑出声来。
她笑着摇了摇头,掀开被子下了床,随手拿了屏风上的披风裹上,走到圆桌旁坐下。
圆桌中央放着一碟点心瓜果,一壶温着的白开水,还有两小吊神仙醉,是她从醉八仙带回来的。
她这个身子还小,她自然不敢贪杯,但她先是做了那么个噩梦,又比霍宁之吓了个半死,她觉得可以适当犒劳一下自己。
她先塞了两块点心,就拿了个茶杯倒了杯酒,小口小口的抿了起来。
现在想来她会做那样的梦,一来自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二来肯定是霍宁之那厮的胳膊腿什么的压到她身上了,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才会梦到自己被自己缠死了O(╯□╰)O
一杯酒下肚,林娇娇更精神了,她犹豫了一会,还是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正要送到嘴边,眼前又是一花,下一刻,手中的酒杯就到了霍宁之手中。
她迟早会被他吓出心脏病来!
林娇娇面无表情的伸手去摸桌上,结果摸到了装神仙醉的酒吊,她又换了个方向,抓住点心盒,抬手,狠狠往霍宁之脸上砸去。
你会轻功了不起啊!
再吓老娘,老娘砸死你!
霍宁之一动不动站着,任她砸了满头满脸的瓜子杏仁,僵硬开口,“不能喝了”。
林娇娇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怎么回事?”
打了这么长时间交道,霍宁之的人品,她也算十分了解了,应该不会无故干出爬床的事来。
霍宁之垂眼沉默了一会,开口,“我,睡醒后,发现了脖子上的金锁,青岁和我说,你让他护送宜姐儿去避暑,我忘了你和我说了什么了,就来问你,见你在睡觉,我等了一会,也困了,就睡着了,我记得我是趴在你床边的,可是醒来,醒来就——”
所以你睡着睡着就睡到我床上去了是吧?
还特无辜是吧?
林娇娇目露凶光,“不记得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霍宁之老实答道,“我记得你和我说你去找黎夫子,后面就记不太清了”。
林娇娇一双眼珠子在他身上滴溜溜的打着转,“记不太清了?还是完全不记得了?”
霍宁之默了默,开口,“完全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说你请黎夫子吃饭,问了他咫族人的事”。
嗯,那是在第二杯的时候。
第二杯就断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