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姆利亚的几千驻军在托林卡公爵亲自的指挥下,成功完成了一场突围之战。
两大军团对舒姆利亚的包围圈本身就相当稀松,再加上崎岖不定的山势,舒姆利亚守军在火炮和箭雨的掩护下,终于在正面围城部队的援军抵达之前,撤出了舒姆利亚。
“有序追击,先进入普罗库普列的平原地带。不要在舒姆利亚逗留!”
凤凰军团与圣座卫队第一时间完成了集合并迅向着普罗库普列推进,舒姆利亚此时已经变为了一座死城。
“乔万尼,普罗库普列有多少守军?”
“这完全取决于奥地利究竟给予了塞尔维亚多少援助。前几天冲击舒姆利亚城墙的时候,我们已经可以明显地感觉出来了,塞尔维亚叛军的组成,根本就不是他们宣传的农民起义军。城墙上的守军大都训练有素,战斗力强大,对各种武器的使用驾轻就熟……而且你也看到了,他们掌握着火炮,这是之前哈米迪堡真正的农民叛军不曾拥有的。”乔万尼骑着具装战马,与安杰洛行走在队列的左侧。这里的山道相当泥泞,也就留下了舒姆利亚守军行进时的踪迹。但是有了舒姆利亚林地的前车之鉴,乔万尼并没没有放任部队追击,“现在我们面对的敌人,很可能就是奥地利或者雇佣军团的正规部队,火枪,火炮齐备。而普罗库普列城外宽阔的平原地形,又相当适合大规模的部队冲杀……如果塞尔维亚叛军积攒了大量的部队,很有可能会选择在普罗库普列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的兄弟,如果我们连守军的人数都无法确定的话……在匈雅提到来之前,我们可就不能那么大张旗鼓的围城了……”安杰洛在马背上观察着周围的山势。在过了舒姆利亚城后,树林变得逐渐稀疏了起来,林荫道中也过得了更开阔的视野。从痕迹上看,舒姆利亚的守军走得相当匆忙,布置伏兵的可能性不大,“他们很可能已经用最快的度前往普罗库普列和那里的守军汇合了。但是谁都知道,普罗库普列并不是一座适合死守的坚城……”
各处顾虑叠加之下,圣座卫队与凤凰军团的行军度反而变得愈缓慢,暗哨与侦查被派出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普罗库普列不是铁板一块,并且对于守城方来说,需要防守的也不仅仅是城墙而已。普罗库普列城除了三面面向平原之外,另外一面却背靠着一座并不那么险峻的山峰——贝里赫山。军队甚至可以在爬上贝里赫山山顶之后,对整座城市的后方进行突袭。因此,普罗库普列的守军不得不分出部分兵力加强山顶的防守。
“再往前,军队就要进入普罗库普列大平原了。”乔万尼单手握拳举过头顶,示意军队暂停前进,“到目前为止,按照暗哨收集到的信息,普罗库普列城墙,包括贝里赫山的山脊防线已经配置了火炮,反抗军的战斗力也已经远哈米迪堡的乌合之众。虽然我们还没掌握守军数量的具体信息,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普罗库普列守军已经和舒姆利亚突围出去的军队会合了,再保守估计……至少会过三千五百人。”
攻城营地暂时建立在普罗库普列城外的平原核心地带,两大军团并没有立刻对城墙展开包围。
“安杰洛将军,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要先听哪一个?”
“我只听坏消息。”
“那就先告诉你好消息。”乔万尼随手将一封信甩在了桌上,“蒙受福音,匈雅提和他的匈牙利军队失联了这么久总算是有点消息了。整个军团大概距离普罗库普列还有一周的路程,在军团会和之后,我们再展开对普罗库普列的围攻应该是最稳妥的办法。军队整合之后,攻城应该也会事半功倍。”
安杰洛实际上并没有在期待匈雅提的帮助,既然已经使用了如此下作的攻城手段,罗马人的名声在塞尔维亚人口中也已经败坏了,安杰洛更加可以肆无忌惮地挥他的创造力。将信扫了两眼又放下之后,他又问道:“那么坏消息呢?”
“坏消息啊……已经快入冬了。现在算算,看起来还有大半个月。不过……开年之前,帝国已经没有多少存粮来供应我们这不算太远的远征了。”乔万尼在说事儿前刻意屏退了几个百无聊赖的护卫骑士,应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顶多撑到十一月末。还是我们减少每餐用量的情况下。为了不影响军队士气,这件事还得关上门来偷偷说……我们攻占下来的每一座叛军城市几乎都没给我们留下多余的物资。粮草供应断绝,应该也是时间问题了。”
“帝国已经穷成这个样子了?”安杰洛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是谁都明白的道理,断粮之后,无论怎么指挥,在叛军面前也得完蛋。
“在西方人眼里,他们已经认为帝国已经摆脱了最危险的时候,甚至认为帝国正在重新对他们产生威胁。现在西方人所谓的同宗慷慨援助都已经取消得七七八八了。说起来,还是威尼斯人不遗余力。”乔万尼叹了口气道,“不过那帮家伙的判断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只不过,索菲亚、斯科普里、卡斯托里亚等等这些地区是新征服的土地,重新恢复生产力以及粮食生产怎么也得等个几年。到时候,我们应该就能彻底摆脱对境外援助的依赖了。”
“这么说……我们在平叛之前,连最基本的粮草问题都没解决?”
“在出征之前,我们可不知道哈布斯堡会在中间插上一手。”乔万尼将临时的木质书架打开,上上下下找了两遍,才从最里面抽出一份藏起来的司库官的存粮报告,“这事儿还得我们自己斟酌着来处理了。但愿到时候匈雅提的军团能多分我们一些,不然,我们因为粮草问题撤出塞尔维亚,匈牙利和阿尔巴尼亚的军队,难免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尴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