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谢防开口。
“范将军的死是一个讯号。”公输木琼负手高论曰:“这个讯号决定燕晋两国在此次平叛凉国之乱中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谢防皱了皱眉头。“范将军的死是被算在某些人的帷幕棋局之中的?”
“很显然不是吗?”公输木琼笑了笑。“我刚刚说了那么多...邑主莫非还看不出来?...”
谢防愣了愣。
“如今我与邑主已是盟友,那此事说与你听,也不是不可以。”公输木琼直接将心中想法全数说了出来。“事实上,不管范将军是被何人,或者说是哪一方势力所杀...这件事情都会牵动燕晋凉国的政治动向。我之前笃定地认为范将军是死于晋公之手。如今见了邑主一面后,却是觉得此事跟燕公才脱不了干系。”
“燕公?!”谢防听闻谢禹此言,瞳孔微张,面色铁青不太好看。他是燕臣,比公输木琼更清楚燕公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他不想苟同...谢防想了想,直言反驳道。“燕公礼贤下士,亲贤远佞,尤其庇佑忠良...这绝不可能是燕公之手笔。”
“确实。”公输木琼对谢防点了点头。“燕公确实不失为明君,大公子康也称得上是选贤与能,讲信修睦。”
谢防疑惑,刚想开口...谁知公输木琼话锋一转。
“可今日邑主说自己根本都不知道范将军身死。”公输木琼冷哼一声。
“这与我又有何干系?”谢防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愠怒道:“你是在怀疑我在与你作秀?”
“不然,我没有这个意思。”公输木琼向谢防拱了拱手,示以歉意。“我是说...此事发生在驻马邑,邑主都不知道此事,可偏偏这件事情传遍了市井之间,甚至成了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难道不让人奇怪吗?”
“可那是基于你认为范将军死了...可这又如何?范将军死或没死,那使天象助力的高人难道就不能与陈伯安有旧...亦或者是有仇?那陈伯安是否又真的能确认死者为范将军?他一小吏如何又见过?...我们的争论毫无意义!”
这次轮到公输木琼愣住了...他也不是没有用谢防的这套逻辑来分析此事,可他收到师兄弟们那边来传过的消息...也确实是有人要暗害范将军。
“再者...范将军之死,与我女儿又有何关系?”谢防没有给公输木琼思考的时间,又问道。“刚刚你不是才提及我女儿的安全问题吗?”
公输木琼不知道说什么,呆呆地朝谢防拱了拱手。
“公输士子你怎么了?”谢防皱了皱眉。“为何良久不言?”
“久闻谢氏巧舌...今日一见,我确实佩服,但...请循其本。”公输木琼整了整衣领处的豁口,身子也恢复到了端坐状态...正言道:“我早先从师兄弟们手中获得了情报...也受人之托,在与邑主担任说客的同时,保证范将军的安全。谁知刚来此处,便不得范将军回应,来到与其人约定好的酒馆之下,也只听到了他已经死了的消息。所以思维不免局限...落入了固有立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