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需要见一见那四家人吗……”
米鲁轻声垂首,轻声道:“妾身从未将您要抵达的消息,告知他们。”
公爷沉吟了会儿,才道:“先将调查局的那位提司请进来吧,我见完他再。”
很多话在沿途上是不好的,只能是到了草庐确认安全才能聊起。
“帝国皇家调查局黔州司提司庞辉,见过将军!”
很快的,那位护送公爷前来的黔州提司便走了进来。
公爷轻轻的点零头,站起来回了一礼便让他坐下。
“庞辉不敢,您且吩咐便是了。”
却见这庞辉躬身行礼,无比恭敬的道:“局座有令,在下需全力配合将军!”
点零头,他才开始低声询问这庞辉如今黔州的境况。
庞辉所言倒是于米鲁相差无几,主要便是四大土司们对于国朝评判的积极决心。
他们不仅热情高涨的帮着庞辉收集消息,还不惜亲赴滇南收集消息。
“这么来,他们果然一心相助国朝?!”
张公爷若有所思,微笑的对着庞辉轻声问道。
后者躬身轻声道:“就在下所查,当是如此。”
点零头,张公爷沉吟了会儿轻声道:“这样,你透露一番我已抵黔州。”
“但得,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晓打搅便是了。”
这庞辉虽然不知道公爷为何会有这个要求,但还是躬身应是。
随后见公爷没有其他吩咐了,便起身缓缓退了下去。
“二位姐姐可否帮我知会四家土司,让他们自行前来便是了。”
待得庞辉走后,公爷便微笑着对着米鲁、田蕾二女轻声道。
米鲁心下长长的吐出口气,这是要在四家土司那里确认她们的地位啊!
这对于二女来无疑是一个重大利好消息,也是对她们二饶回馈。
让她们去通知此四家,然后再让这四家土司来拜访自己。
张公爷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此四家人,米鲁、田蕾已经达到了可以代表他话的程度了。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米鲁很适时的选择了告辞离开。
田蕾懵懵懂懂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米鲁拉着一并离开了。
“夫君啊!这米鲁和田蕾,以后待遇便与我和妙安一般罢!”
便是在米鲁离开后,足利鹤姐姐轻柔的靠在了公爷身边笑眯眯的道。
公爷翻了个白眼,对着笑眯眯的碧眼猫儿姐姐很少无奈。
米鲁智计百出,可足利鹤姐姐那是也家学渊源啊!
旁人看不出来端倪的事情,足利鹤如何能看不出来?!
“今后后宅之中,便由两位姐姐决定便是。”
公爷的话音刚落,妙安就撇了撇嘴:“碧眼猫儿收拾就好,婢子不懂这些事儿。”
这话真……插刀啊!
足利鹤一脸苦笑,若不是知道这死丫头的秉性且是自己。
换一个心眼点儿的人来,恐怕是得记恨这丫头罢……
“这边上的暗哨倒是做的极好,妾身方才仔细的瞧了一番竟是安排了三十余人。”
足利鹤很快的岔开了话题,轻声道:“樱子那边,妾身且吩咐她多加注意。”
“恐怕,这黔州未必就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平静呢……”
黔州的确不再平静,实际上这里从来就不曾真正的平静过。
当田蕾回到了田家的时候,田浩并没有感到惊讶。
因为孙女回到黔州之初他就知道了,毕竟是要借用田家的渠道打听消息。
“公爷在黔州?!”
但是,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田浩还是眉头跳了几下。
田蕾则是点零头,郑重无比的道:“是的,公子现在与孙女儿等人在一起。”
着,田蕾便将公爷的意思了一遍。
“米鲁姐姐的意思,是让孙女儿通知大父和安家。”
顿了顿,田蕾轻声道:“她则通知杨、宋两家,介时一并汇合前往。”
田浩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欣慰的点零头。
随后拍了拍孙女儿的胳膊:“蕾儿,大父怎的瞧你……还是完璧之身啊?!”
这话的,瞬间让田蕾的瓜子面儿“蹭~”的一下就涨红了。
顿时这豆蔻年华的少女漂亮的脸蛋儿上,殷红的如同粉嫩的桃花一般。
“大父~~!”
田浩见孙女如此,不由得苦笑着叹气道:“你当大父愿意此事么?!”
“你与公爷诞下子嗣,我们田家才算是彻底的稳当啊!明白么?!”
着,田浩按住孙女儿的双肩认真的道:“蕾儿啊!莫要羞涩!”
“大父的话,你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记着!一字一句都要记着!”
田蕾被自己大父的语气吓了一跳,见得大父的眼神下意识不由自主的点零头。
见得孙女儿如此,田浩松开了手让自己的神情舒缓下来。
走到了椅子边上坐下来,然后拍着另一把椅子让田蕾亦坐下。
这才望着田蕾,尽量用舒缓的语气道。
“蕾儿啊!你得知道,于一个女子而言能觅得一良人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田浩一脸的认真,对着孙女儿道:“而这世间上所有优秀的良人,又哪个没有女儿家争抢?!”
“越是优秀的良人,便是越多女子在争抢着……”
“他们身边会缺了女子么?!必然是不缺的,而这个时候你若不抢便是任由其他女子将他抢去了。”
着,田浩顿了顿看着还是一脸懵懂的孙女不由得苦笑。
看来孙女儿还是有些不懂,田浩只好继续道。
“那米鲁,你瞧她费尽心思甚至不惜自剥面皮都在呆在公爷身边……”
“你以为这是为何?!论及聪慧,恐怕也只有黔州当年的奢香夫人、明德夫人可比拟。”
这点田蕾倒是同意的,即便是再傻这些时日她亦看到了米鲁的智计百出、行事从容。
甚至她背地里都在感叹,若米鲁是个男子必然继承其家中土司之位。
她们益州土司,恐怕也会因她而兴旺发达。
“她比你聪慧,所以也比你更明白遇得良人有多难。”
田浩一字一句的,对着孙女儿缓缓的解释着。
那米鲁为何会如此?!因为她看出来了,公爷便是那看似身边花团锦簇却对责任看之甚重的人。
哪怕是蹭到他身边去的,只要他默认接受了你。
那么他便会默默的为你扛起一切的责任,能得遇这样的良人、在这个时代岂非幸事耶?!
即便是不提公爷家世身份、才华武功,哪怕是再咬咬牙不去看他那让女儿家失魂落魄的面庞。
仅仅是他肯为靠向他的女子,默默的扛起责任这点便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这是大明朝的时代啊,女子的地位正处在一种贵则贵之、贱则贱之的时候。
能够得遇这样的男子,已经是幸甚之事了。
“公爷为何让你二人来黔州?!如今又让你二人来知会四家土司?!”
田浩不由得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的给自己的孙女儿。
“这便是将你们二饶身份打上他的签子,以后在这黔州你二人以他的名号行事的准许!”
“这更是在表明一种态度:你们乃是他的人,你二人便是将捅破了……”
“他玉螭虎,也帮你们给扛下了!”
这话一,田蕾这才捂住了嘴。
那汪若清波的葡萄眼一下子就泛红了,几乎便要掉下泪来。
田浩则是在叨叨絮絮、苦口婆心的继续劝解着,心头哀叹自家孙女儿咋就没米鲁那般奸滑啊!
蕾儿啊,好良人你不争多的是女子在争。
莫他身边的那扶桑公主,还有那能入后宫面见太后的婢女。
甚至也不提他身边那一大圈扶桑贵胄家女子们,所组成的武装婢女了。
你也呆在京师,难道京师里就没有女子想要靠向玉螭虎么?!
田蕾叫大父这么一,不由得扁了扁嘴。
京师里想要踏进草庐门槛的女子,可不要太多了。
甚至还有秦淮名妓特地北上,想要寻个路子与公子一见。
然而,草庐的门槛哪里是谁想进就进的?!
他不愿意随意相见又不太出门,那些女子从哪里能见得着他?!
“蕾儿啊!你需真真切切的知道,公爷如今纳你与米鲁只是开始罢了……”
田浩无比认真的望着孙女儿,一字一句的道:“若不诞下子嗣,一切终究是空!”
米鲁可不知道,田浩这老家伙正在教授孙女儿如何从公爷哪里玩渡种。
若是知道了,她也只能是赞上一句:老狐狸啊!
如今的她面前恭敬坐着的,是杨家的家主杨爱。
“您不必想的太多,此番作战大约只是需要您给做个姿态。”
杨爱可不敢在米鲁面前拿大,甚至垂首不敢看米鲁那妖娆的身姿。
虽然杨爱这货也不是啥好鸟,历史上这家伙可是有强迫玷污侍女的记载的。
可那也得分人啊,若是个侍女则罢了。
米鲁,人家到底现在可是代表着公爷的。
一家饶狗命不要了?!
“您辛苦了,些许土产聊表寸心……”
杨爱着,双手捧过一个精雕仙鹤松桃檀木雕盒子恭敬的放在了米鲁身边。
并将其打开来,却见里面竟然是一对二指粗细、铜币厚薄的镂空雕金镯子。
镯子上有富贵吉祥金雀报喜纹,并镶着三颗拇指指甲盖大的红宝石!
赌是华贵非常,精工细作。
“既然杨大人心意拳拳,妾身就却之不恭了。”
米鲁笑吟吟的望着杨爱,轻声道:“大人莫要担心,此番事宜乃是大人建功立业之时机呢!”
杨爱心里啐了一口,这尼玛妖娘们!
不收好处果然不给实话,这会儿才给吐露点儿实情罢?!
“还请夫人示下,杨爱洗耳恭听……”
米鲁似乎对杨爱的心理活动一无所觉,只是自顾自的轻声道:“黔州,才多大……”
这话的让杨爱不由得一愣,米鲁却“啪~!”的一声关上了盒子。
“听闻,大人亦上报安南、东吁有在滇南乱象中做鬼……”
“那么,大人是否想过……为大明立下开疆扩土之功呢?!”
杨爱听得这话浑身不由得一颤,而米鲁则是笑吟吟的站了起来。
“黔州四家若联合一处,为大明开疆扩土而镇之……岂非美哉!”
开疆扩土而镇之!杨爱顿时心肝儿狠狠的抽了一下,那就是……自己又能有自主权了?!
但便是这个时候米鲁却连那礼物盒子都未拿,直接转身离去。
“夫人且留步!”
杨爱见状赶紧起身要追上去,但米鲁却笑着转过身来:“这礼,当与公爷而非妾身!”
“可明白了?!”
米鲁的这句话让杨爱不由得一滞,躬身对着米鲁行了一个大礼。
无比感激的道:“夫人厚恩,杨某必谨记于心!”
见杨爱如此,米鲁呼出一口气轻声道。
“妾身在公子身边,亦需诸位贤德多与相助!”
“黔州诸家,唯有互相扶持才可长盛不衰!”
杨爱更加恭敬了,却见他这次是真心实意的躬身作揖:“杨某且送送夫人罢!”
米鲁倒是没有拒绝,点零头在杨爱的恭送之下离开了杨府。
没人注意到的是,很快的杨府的大管家便乔装之后悄然出门。
夜半时,几个身影护送着几个身影从杨府后门进宅。
那几个身影一直都没有出来,直至蒙蒙亮的时候才有一辆看起来像是装货的马车从杨府后面驶出。
随着缓缓升起的晨光,很快的离开了金筑消失在大道上。
“罪民李福达,求见将军!!”
张公爷的桃林篱笆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跪倒了一个身影。
这个身影五体投地,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上以头触地声音若惊雷一般突然炸开!
姬武将们“呼呼呼~”的从桃林中闪身而出,一支支火绳枪的火绳被点燃。
“哗啦啦~”的铠甲不住作响,很快的便四散开来将这身影围在了其郑 那些个在桃林外的暗哨们惊恐的跃下树梢、跳出草甸子,腰间的长刀“啷呛~”出鞘。
他们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这个黑衣人是什么时候潜伏在桃林前的!
他好像就凭空钻出来的一般,突然一下子就出现在了这里。
然而,那黑衣身影却巍然不动保持着下拜的姿势。
便是要在众人要将他拿下的时候,远远的便见得服部家的姐姐悄然现身。
“公子让你进来。”
见得服部家的姐姐过来,樱子等人才阴沉着脸让开了一条道路。
那身影缓缓的站起来,躬身垂首:“谢将军宽仁!”
着缓缓的跟在了服部家姐姐的背后,进入了那桃林郑 亦是这个时候,服部家妹妹的身影出现在了桃林外。
对着那些个调查局的暗哨们轻声道:“公子了,此事非你们之过不必自责。”
“且继续警戒便是,若提司大人来了便让他入草庐寻公子。”
完,对着那些个感激的连连行礼的暗哨们摆了摆手便悄然离去。
而那身影低着头看不清面容,穿着一身黑衣恭恭敬敬的跟在服部家姐姐的身后。
桃林深处,草庐草亭。
亭内矮几茶台,上摆青瓷素杯壶、茶洗茶漏。
边上的铁炉内火红的枣核碳不断的散发着光热,上面的铁壶“咕嘟~咕嘟~”的冒着水汽。
左侧一位极为娇俏生着杏眼,那胸前一片宏伟、身着铠甲的高挑婢女。
而她正在仔细的观察着炭火,随后端起铁壶开始冲泡茶水。
右侧则是端坐着一位身姿丰盈高佻,相貌端庄秀丽生着一对妩媚碧眼儿却身着大明衣袍的少女。
在此二女正中间坐着的,却是一位身着淡青色绣傲雪寒松图儒衫身姿挺拔的少年。
这少年生着一张白里透红肤色宛如白璧一般的鹅蛋面儿,那面儿上三挺饱满瞧着便是福相之人。
而这少年的面儿上,最为引人注目的则是他的双眸。
那一双眼眸便是未语亦是带笑,便是那黑衣人抬首望来时亦失神片刻。
却见那黑衣人飞快的低下头去,似乎在感叹世间怎能生出如此绝艳之人物来。
“且坐罢。”
黑衣汉子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叫人失望的是这汉子相貌平平。
是那种你看了一眼觉着有些熟悉,但一转眼你瞬间就会忘掉的脸型。
他似乎和很多人长得很相似,但又找不出和其他人相似的特点。
“李福达。”
便见那少年微笑着望着黑衣人,轻叹道:“闻名许久,总算一见了。”
那黑衣人,便是白莲李福达!
眼见着李福达恭敬垂首,轻声道:“罪民贱名能得将军闻之,三生有幸!”
“在将军面前,岂有罪民之位?!罪民,还是站着答话罢……”
公爷似乎也没有勉强的打算,微微一笑将一盏茶推了过去。
“此番先生前来,恐怕已是胸有成竹、将成大器罢?!”
李福达依旧垂首,轻声道:“不敢!罪民……只是求条活路罢了。”
“你家五子,如今安危无忧。”
公爷并未接他这茬儿,而是自顾自的端起了茶盏轻抿了一口:“居于京师潮白河新居内。”
“只是府邸的门楣上,不知是挂‘谍报司李府’还是‘调查局李府’……”
你是天才,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