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行走江湖纵横花丛这么多年,终于要翻车了……
这个婚礼被孟轻影致命一击,差点都快搞得办不下去了……
只要有点基本智商,谁听不出来这里的李氏程氏居氏都是新郎的情缘啊?话说为啥最后那个不是孟氏而是小孟?
不管了,总之客人们看着羽人姑娘们气得通红的脸,心中都在喊:打起来,打起来,搅黄了这事咱们还有机会!
顾双林本来都打算搞事了,见状还压了压原计划,暗道如果真吹了,说不定还可以换计划了呢……想不到自己这边感觉无法撼动的秦弈,居然被他那边的女人后院起火给烧死了,啊哈哈哈真爽。
话说厉九幽哪弄来的名单啊,挺厉害的啊,真不够意思,也不早说……
“功臣”厉九幽满头是汗。
因为他发现羽人妹子们愤怒的眼神只有少量冲着新郎,大部分都冲着他来了。
新郎什么问题那也是内部矛盾,你在我们婚礼上搞事是公然扫我们羽人族的脸?就算要揭露新郎的恶事,你特么不会私下揭?三天准备期摆在这儿,又不是没时间!
就是故意的吧!
看妹子们手按月刃的样子,厉九幽怀疑第一个血溅五步的绝对不是新郎,而是自己。
可是少主又绝对不会冒头顶缸,他只能做好这个背锅侠,擦着汗坐在那里脖子都僵了。
秦弈也是满头大汗地看着他,他倒也知道不关厉九幽的事。两个满头汗的人对视了一阵子,秦弈撑着一副勉强的笑脸开口了:“那个,厉兄啊,你是遇上了我挚友小孟?”
厉九幽暗道一声牛逼,这“挚友”两个字极为精妙,既舔了少主很爽,又给了客人一种只是朋友的暗示,说不定还是男的呢……他也不傻,立刻接话:“对,孟……嗯,孟道友,昨日见到孟道友,气量恢宏,睿智豁达,厉某深为折服,引为良师……”
秦弈暗道你也挺牛逼的,配合得不错居然还懂得用“道友”来模糊性别,舔得也厉害。他当然知道怎么配合,立刻道:“多年不见,我极想念小孟,此番事了,厉兄一定要为我引见一下,我要与她彻夜长谈,不醉不归!”
宾客们集体愣了愣,这说得这么直接坦荡,莫非小孟还真是男的?
那边明河看着孟轻影的眼神变得很古怪。
孟轻影又不可能当场自辩,只能眼睁睁看着下属和秦弈打配合……两个人言语间舔得又舒服,气又不是笑又不是,神色怪异无比。
明河暗道你水平也就这样啊,只有搏命一击没有后续手段的嘛……谁叫你要嘴硬什么小孟,老老实实说孟氏的话,他还抓不了这个空子。
孟轻影瞪眼,他只是我炉鼎我凭什么自称孟氏?叫小孟都够给他面子了,你还不如我呢,有本事你也自称个小明啊?
明河负气偏头。
看这个情况好像要被他自救过去了……
场面上果然好看了很多,秦弈还在继续圆:“吾友带来了神州家人的祝福,这是此番秦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万件法宝也难求,多谢厉兄。”
厉九幽道:“客气客气,还是要感谢孟道友才是。”
场面一团和谐。
流苏狗子捧着瓜,天上的曦月抚着额,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男人的求生欲,激发出来的潜力真特么牛逼。
这几乎每个用词都是斟酌过的学问啊,“家人”,那是啥,长辈还是老婆?公然感谢这最好的礼物,被这么模糊一下,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就搞不明白了。
多半还会被引导着想——也对,厉九幽又不可能头铁,公然在婚礼上捣乱,说不定还真是大家搞错了,人家是朋友带来了长辈的祝福,别往歪里想。
就算聪明的心知这里必有问题,那也没关系,这已经给了羽人族最好的台阶,羽人族不懂得顺着台阶走才叫傻了。
这需要字斟句酌的学问,竟然被秦弈眨眼之间说得顺顺畅畅,仿佛与生俱来一样……
果然羽裳并不傻,难道还真把自己的婚礼搞得下不了台?既有台阶摆在面前,当然顺顺当当地下了:“想不到厉兄还认识我夫君的挚友,改天一定要让羽裳拜见一二。”
“应该的,应该的。”厉九幽长长吁了口气,再度和秦弈对视一眼,两个本来是情敌的男人忽然之间惺惺相惜。
这可是并肩作战的革命友谊啊!
羽裳纤手悄悄掐着秦弈腰间软肉,不着痕迹地偷偷一旋,附耳低言:“等婚礼过去,再跟你算账。”
秦弈痛得眼珠子都鼓了起来,羽裳可是武修……果然女人都不是好惹的,之前还跪着号称以夫为天的羽人,这会儿掐起软肉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外人眼中只能看见羽裳笑意盈盈地挨着秦弈,好像很是恩爱。明河孟轻影倒是看了个分明,都在切齿。
我们都没拧呢!你凭什么拧他!
后面羽岚吁了口气,开始继续念礼单。明河再度看着孟轻影,眼神示意你一肚子坏水的不再搞搞?
孟轻影回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大家搞事要在一个默契范围,你明河也只能言语带刺,我小孟也只能借下属发言,自己跳出来搞事就太难看了,折腾秦弈倒是小事,他理亏只能受着。可人家羽人族又不是不要脸的,人家也是大荒名族,真要搞得不死不休?
孟轻影和羽人族有路线上的争端,也没打算要搞出深仇大恨啊,这种事大家理智点是可以期待谈判的,因私事搞得这么难看像什么话?
两人你眼望我眼,竟一筹莫展。
明河想了想,也给了姐妹俩一个台阶,传音道:“他刚才的意思,这场婚礼另有乾坤,说不定是做给人看的,我们要是再过火,反而被别人当枪使,差不多就行了。”
孟轻影愣了一下,传音道:“你被桃花精骗了吧,哪有人敢在羽人族婚礼搞事?”
明河没好气地看着她,那脸上就写着:你不就是吗?
孟轻影哑然失笑,传音道:“如果真有人搞事就太好了,我们来这不就是因为不想看见他们办酒嘛,只要不办酒,他爱玩几个鸟人算个什么的?有人帮我们破坏这场酒,难道不是该感谢他?”
明河气道:“我才不是为这个来的!”
孟轻影大乐:“是是是,你是来办法事收钱的哈哈哈……侍寝收不收?哈哈哈……”
明河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风评真的全完了。
那边顾双林叹了口气,期待别人搞乱婚礼的希望彻底落空,看来指望别人并没有意义,只能执行原定的计划。
只能靠武力强行。
城中百族领袖如此集中的机会可不多……羽人族的守卫也主要对外而不对内,这本来就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虽然新来了个道姑像个变数,不过这道姑也只有晖阳初期,影响不了大局。
此时羽岚的礼单已经报完,坐在主持位上笑眯眯地看了全场戏的大祭司终于把目光收回,笑道:“今日之礼很简单,先祭天地,再行交拜,此礼即成。你们过来……”
羽裳便挽着秦弈走向祭台,两人正要循例祭天,身后忽然响起了顾双林的声音:“等等!”
孟轻影明河大喜,差点脱口而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