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大王。”
“上将军凯旋而归,除了重赏之外,昔日大王曾提将栎阳公主指婚之事或许也可以落定了。”
王绾站了出来,笑着启奏道。
这一举动。
看似随意。
实则带着给王翦示好之意。
作为长公子扶苏的坚定支持者,以栎阳指婚给王贲为引,再提及王翦之女指婚扶苏之事。
只要成功。
扶苏就可拥有强大的兵权外戚。
不仅作为诸公子之中最为年长者,天然的继承者。
更是能够拥有一方上将军作为支持者。
这对于扶苏而言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毕竟在朝堂上,有王绾在,大多老贵族都是支持扶苏。
只不过兵权,一向难以染指。
嬴政也对此十分的忌讳,但这一次流言传开,愈演愈烈,嬴政也并没有多说什么,显然也是默认了。
“相邦所言极是。”
“栎阳,孤的次女,也是孤最疼爱的女儿。”
“王贲,我大秦的骁将。”
“天作之合。”
嬴政大笑一声,直接同意了王绾的提议。
而且。
赐公主栎阳给王贲为妻是他曾经就说过的,如今也只是将承诺兑现。
“大王圣明。”
“栎阳公主如今年十三岁,可再过一载,再由太仆定下婚期,我大秦可喜上增喜。”王绾大声赞道。
“大王圣明。”
侯立在广场之上的群臣也是纷纷高呼。
“启奏大王。”
“栎阳公主指婚王贲将军可为一喜。”
“然臣还有一喜上奏。”
正在这时。
右丞相隗状站了出来,一脸笑容。
在如今的大秦。
自昔日吕不韦被夺官之后,相邦之位就不再是一人,而是两人。
嬴政设左右丞相。
左相为王绾。
右相为隗状。
左相仍称之为相伴,右相则是为副,隗状也兼领着太仆之位。
“隗相有何喜事启奏?”
此番王翦归来,嬴政也是十分高兴,自然是一脸笑容。
“据老臣所知,王翦上将军有女正处于豆蔻年华,这年龄与长公子正好可相配。”
“臣提议。”
“喜上加喜。”
“大王可指婚上将军之女与扶苏公子。”隗状笑了笑,大声的道。
可见。
这朝堂上的左右丞相都是坚定的扶苏支持者。
两个人可谓是一唱一和啊。
听到这话。
哪怕扶苏再如何不懂,他此刻也明白这是隗状在给自己拉拢外援。
扶苏并没有拒绝提议,反而是直接站了出来。
“儿臣已入府处政,久闻上将军之女巾帼不让须眉,如若能够迎娶上将军之女,此乃儿臣之幸。”扶苏躬身一拜,大声道。
生在王族。
还是长公子。
如若说扶苏对那个位置没有心思自然是假的。
而且他在朝堂上那么多支持者,哪怕他自己不争,他的那些支持者也会推着他去争,走上了这条路就注定不会有任何退路。
历史上的秦始皇也的确是将扶苏作为继承人来培养,但扶苏却屡屡让他失望,最终,哪怕秦始皇到死也没有立他为太子,直至临终时才留下了遗诏让扶苏继位,似乎也是秦始皇没有选择的选择。
听到这话。
嬴政眉宇间也闪过意动之色。
但他没有直接决断,而是将目光看向了王翦。
但此刻。
王翦的脸色则是有些犹豫,有些挣扎。
看着身边的嬴政,看着阶梯下许多推动此事的百官,王翦充满了挣扎。
此刻的确是王恩无限。
但如若开口拒绝了。
不仅仅暗中违逆了王意,更是将主动要迎娶王嫣的扶苏给得罪了。
在如今的大秦。
朝堂上的都知道,未来太子之位的人选十有八九是扶苏。
此刻开罪未来的太子,未来的储君!
这对于他王家而言绝对不是好事。
但一想到赵封,想到赵封那可怕的手段,更了解赵封的潜力。
如若赵封真的抢亲,秦不容,赵封必会逃往他国,到时候就会成为大秦最难对付的敌人了。
“大王。”
王翦面带犹豫的转过身,看向了嬴政。
“上将军有何话只管说,无论答应拒绝,孤都不会怪罪。”嬴政微微一笑。
他自然是看到了王翦脸上的难色。
显然是其中有什么隐意。
闻声。
王翦缓缓走到了嬴政的面前,躬身对着嬴政一拜:“不瞒大王,小女已与他人定情。”
“上将军此话实则不然。”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定情并非定亲,只要上将军答应,这一桩喜事就可达成。”
“成为扶苏公子的正妻,放眼天下只怕有无数大家女子都趋之如骛啊。”隗状笑着说道。
“不错。”
“扶苏公子儒雅善智,乃诸公子楷模,放眼天下有何男子能够与扶苏公子相比。”
“上将军还是成全了这一场婚事吧。”王绾也忍不住开口了。
现在朝堂上支持扶苏的文臣很多,但唯独缺少了武将的支持,还是一个上将军支持。
如若真的可以获得武将支持,他日就算真的遇到了什么误事,那也可以抚平。
兵权才是王道。
“扶苏公子的确很好。”
“如若小女没有与他人定情,臣也会极力赞成。”
“但如今这种棒打鸳鸯之事,臣真的做不出。”王翦抬起头,面带坚定之色的向着嬴政道。
此话一落。
所有人也都听出了王翦对指婚扶苏之事的抗拒。
哪怕王绾与隗状他们,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站在广场上的扶苏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些尴尬。
而嬴政则是没有多少表情,但听到棒打鸳鸯之事,嬴政的心底一颤,似有所动容。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嬴政的身上,哪怕是王翦也是如此。
因为一切的决断都在嬴政身上。
下一刻!
“孤,平生也最恨强拆姻缘之事。”
嬴政缓缓开口道,言语之中带着强烈的厌恶,目光扫过阶梯之下的百官,似有告诫。
此话一落。
王绾。
隗状。
还有宗室的一些大臣。
昔日曾经经历过的那些大臣,此刻心底都是一忐。
他们自然是听明白嬴政话里的隐含深意。
“当年的事,大王还记得。”王绾与隗状相视一眼,心底带着慌乱。
“谢大王。”
王翦躬身对着嬴政一拜,而在心底,王翦也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明白。
这一桩婚事或许可以不用定下了,他所担心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了。
此刻王翦也是充满了庆幸。
自己王家或许不用卷入未来争储的风波之中了。
虽说长公子扶苏胜算很大,但历来大秦并非一定要立长的,有可能也会立贤,一切都取决于当今大王圣意。
但如若这一桩婚事定下了。
那他王家就被动的绑在了扶苏的战船上了,这与王翦想要避开争储不合。
争储,一旦失败。
那一方都会被清算的。
一开始的时候王翦都不想的,但碍于嬴政,但现在王翦彻底的放心了。
“孤很好奇,上将军之女心仪之人是谁?”
“能够入了上将军的眼,想必此人也并非常人吧。”嬴政笑了笑,看着王翦问道。
“大王。”
“此人大王也曾听过名字。”王翦微微一笑。
“孤听过名字?”
嬴政微微一愣。
然后目光在这百官之中扫视了一眼。
仍然没有想到是谁。
“那孤就很好奇了。”嬴政微微一笑。
“这一次我大秦对韩用兵,到成功灭韩,大王在战报之中看到最多的一个人是谁?”王翦并没有直接说出,而是卖了一个关子。
“赵封?”
嬴政立刻就想到了。
“大王圣明。”
“正是赵封。”王翦当即说道。
而此话一落。
王绾和隗状的表情也变得更为讶异。
不仅是他们,百官也都是如此。
“这赵封什么时候与王翦的女儿扯上关系了?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这倒是有意思。”
百官不少带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着。
“这赵封入伍不到一载,怎会与上将军之女相识的?”嬴政微微一笑。
“大王。”
“说起来或许这也是小辈之间的缘分吧。”
“当初暴鸢伏兵藏身于阳城突袭,想必此事大王仍还记得。”
“为此。”
“还斥责了李将军贪功冒进。”
“也正是那一次,小女带兵去追击,但因兵力过少,而且并无太多战场经验最终被暴鸢带领韩军包围,危急时刻是赵封出手救下了小女,并且斩杀了暴鸢,成功覆灭了这一支韩军。”王翦笑着说道。
听到这。
嬴政瞬间明白了过来,笑道:“看样子,上将军之女与赵封倒也是一个患难真情啊!”
“不瞒大王,正是如此。”
“如若是常人,老臣还真的不会如此赞同。”
“但小女的命都是赵封所救,两人情投意合,臣是真的不忍心拆散。”王翦立刻顺势的说道。
随后。
王翦又转过身,看向了阶梯之下的扶苏,躬身一拜:“扶苏公子,小女已定情,请恕臣无法成全了。”
也正是王翦这一句话。
让僵在那里的扶苏终于解开了束缚。
扶苏仍然是一脸笑容,抱拳道:“扶苏之前不知此事,倒是扶苏唐突了,上将军莫怪。”
“臣怎会怪。”王翦连连说道。
“父王。”
“既上将军之女已定情,儿臣也并非那等强拆他人姻缘之辈,两位丞相之议就此作罢。”扶苏立刻向着嬴政表态道。
听到这一番表态。
嬴政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扶苏你知晓就好。”
“孤平生最恨就是强拆姻缘之事。”
“不过你也到了年龄了,理当定亲成婚了。”
“廷尉。”
“如若孤记得不错。”
“你长女与扶苏年龄相仿吧。”
忽然间的点名让李斯一震。
听到嬴政的话,李斯急忙站了出来。
“回禀大王。”
“臣之长女的确与长公子年龄相仿。”李斯立刻回道,但他脸上看不出有太多高兴。
“如此。”
“那孤就替伱做主了。”
“你之长女与扶苏定亲,则太仆选定良辰吉日。”嬴政笑了一声,直接落定。
“这……”
李斯脸色一变。
扶苏也是脸色一变,立刻站出来:“父王,儿臣才刚刚十四岁,年龄尚小,婚事可容后再议。”
对此。
原本支持扶苏婚配的王绾与隗状都没有说话,脸上反而露出了一抹忧郁之色。
朝堂之上。
老贵族与新贵族之争。
虽然没有变成那种势成水火的局面,但也差不多了。
如若李斯的女儿嫁给了扶苏,这可不是好事。
当然。
这对于李斯而言也是一样。
自己女儿嫁给扶苏?
这算什么?
自己是法家之人,主张以崇尚法家治国,与扶苏的治国理念相冲。
而且他还是新贵的领军人,一直以来都是与王绾他们争锋相对,暗中交锋不少。
“廷尉难道不愿意?”
嬴政眉头一皱,看向了李斯。
感受到嬴政的目光。
李斯心底一忐,急忙一拜:“臣怎敢不尊王诏。”
“扶苏。”
“廷尉之女温柔大方,是一个好女子。”
“此婚事就这样定下了。”
嬴政又看向了扶苏,一锤定音,根本不给扶苏反悔的机会。
“父王。”
扶苏想要说什么。
但其身后的王绾却是扯了扯扶苏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说。
其师淳于越也是立刻打眼色,示意扶苏不要再冲撞。
“太仆。”
嬴政大声道。
“臣在。”
隗状立刻站了出来。
“如今已然入冬,颍川初定,还需治理,此战下来国力也有不小损耗,今年就罢了。”
“你为扶苏和廷尉之女在明年选定一良辰吉日成婚。”嬴政沉声道。
隗状一拜:“臣领诏。”
王诏已定。
此番已经再无更改了。
“廷尉。”
“扶苏。”
“你们不领诏?”
嬴政看向了李斯与扶苏二人。
在王权的威势下。
两人心中各有心思,也只能压抑着,躬身一拜:“臣领诏。”
对于王翦不予婚事,嬴政之所以没有动怒。
“今日是上将军凯旋之日。”
“孤理当与上将军共饮。”
“朝议之后。”
“上将军入章台宫与孤共饮,也给孤说一说军中诸事。”嬴政大笑一声,随后拉着王翦的手向着大殿内走去。
“朝议,启!”
赵高立刻大声高喊道。
阶梯之下的文武百官带着各自的心情,向着朝议大殿而去。
此刻。
李斯,扶苏。
乃至于王绾他们的心情从脸色上都可以看出很不好。
大殿内!
“蒙毅已经去颍川赴任。”
“颍川治理,孤很放心。”
“但眼下即将入冬,严寒将至,大秦乃至于天下诸国每至冬季皆会有无数百姓因严寒而死。”
“对于颍川而言,百废待兴,诸多百姓还在流离,此事将更为严峻。”嬴政端坐于王位上,十分严肃的说道。
“启奏大王。”
“臣已经下令全力赶制木炭,并且各地府库之中尚有不少木炭可以调动。”冯劫立刻站了出来,大声禀告。
“除去我大秦本土所用,再算出多余,全部送至颍川郡。”嬴政立刻做出决断。
虽说颍川已归韩,并且还有数百万百姓归韩。
但嬴政自然还是要优先大秦本土的百姓,毕竟在他心底深处,老秦人目前才是大秦强盛之本。
至于那些纳入的疆土百姓还需时间才能让他们彻底归附。
“臣明白。”冯劫立刻回应。
“依靠我大秦的木炭只怕还不够。”
“臣以为可传诏蒙毅,让其多多伐木,分于百姓,可避免严寒之苦。”
“除此外,还需调拨粮草入颍川。”尉缭提议道。
“恩。”嬴政点了点头。
朝议进行中。
基本上都是围绕着治理颍川的诸事。
但这一场朝议下。
百官之中有诸多人的心思是注定不定的。
王府!
整个府中的下人都在忙碌着,清扫,清理。
这一座府邸的主人凯旋归来,府中又怎会不忙。
而在府中的一座殿宇。
“呕…呕…”
王嫣一阵干呕,脸色都有些发白。
持续了好一阵后。
王嫣才缓过来。
“怎么会?”
“这才一夜啊。”
王嫣喃喃自语着,脸上涌现着一种不敢相信的神色,手还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
虽然她并非如那种已经嫁出去的妇人那般懂,但毕竟也是一个女子,以前也听说过许多有了身孕的事情。
而此番她持续了好多天都是干呕,茶饭难进。
王嫣自然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了。
“这可怎么办。”
“如果让爹知道,赵封就危险了。”
“而且,这一次他回来,大王肯定会指婚的。”
“如果真的被指婚了,那我有了身孕,我王家也完了。”
“爹已经入宫了,如果大王向爹提出赐婚,那怎么办?”
此刻王嫣心底无比的慌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一则怕自己这事情牵连到了赵封,二则也怕牵连到了自己的家族。
王嫣也陷入了两难。
“如果我死了。”
“或许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此刻。
一个决然的心思忽然间出现在了王嫣的心头。
就在有这个想法的一瞬间。
砰砰砰。
清脆的敲门声在房间外响起。
“嫣儿。”
“你这一天天待在房间里做什么?”
“你爹都要回来了,还不出来。”
王氏的声音在屋子外响起,也带着一种无奈。
自从王嫣回府后,基本上都不出去,一直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房子里。
“来了。”
王嫣应了一声,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刚刚的那个想法又被她给掐灭了,如果她死了,岂不是一尸两命。
随后。
王嫣打开房门。
王氏缓步走了进来,在房间里看了一眼,然后道:“你说一天天的窝在房间里作甚,也回来这么久了。”
“娘。”
“我不想出去。”王嫣柔声回道。
“得了。”
“先随娘去殿里等着,应该要不了多久你爹就回来了。”王氏笑了笑。
这时!
“姑姑。”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
然后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跑了进来,一把就抱住了王嫣的脚。
“离儿。”
王嫣微微一笑,蹲下来,轻轻抱起来这个小男孩。
显然。
这个小男孩就是历史上记载,王翦的长孙,王贲的儿子,王离。
只不过现在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小男孩。
这是王贲的妻子所生。
只不过在生下王离后,王贲的妻子也是因为生产大出血而死。
在这个时代。
生产就是半个身子进了鬼门关,稍有不慎就会难产而死。
所以在王离出生后,一直都是由自己的祖母带着,王嫣平日里也是带着。
“姑姑。”
“你怎么都不陪离儿玩呀?”王离一脸不开心的看着王嫣,很是委屈。
“姑姑这段时间有些不舒服。”
“等姑姑好一点了就陪离儿。”王嫣温柔的道。
“嫣儿啊。”
“就你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你说到底有什么事啊,给娘说。”
“你一直憋在心里这可不是好事。”王氏一脸担心的看着王嫣。
对于这个女儿。
王氏与自己的夫君王翦一样,是非常的疼爱的。
“娘,我没事。”王嫣心底虽然乱,但表面还是十分镇定的。
“好了,我们去府殿等着你爹。”王氏见此也不多问了,拉着王嫣的手,向着房间外走去。
章台宫内!
嬴政与王翦相对而坐。
“上将军这一次虽然未曾亲自领兵进攻,但运筹调兵之事一切都是经过上将军。”
“对于颍川之地,上将军有何看法?”嬴政笑着问道。
“自大王亲政以来,便一直在蚕食韩之国力,灭韩,并不是难事。”
“说到底。”
“此番臣算是得大王看重,白白得了这一战功了。”王翦笑着回道。
嬴政微微一笑,给王翦倒上了一樽酒,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樽。
王翦立刻捧起了就在酒樽。
“昔日上将军临危救驾,孤一直都记着。”
“你啊。”
“太过谦让,太过谨慎。”
“未免也太看清孤了。”
嬴政带着深意的说道。
王翦握着酒樽的手有些一颤,急忙道:“臣不敢。”
“对于你未来的女婿,你如何看?”嬴政笑着问道。
“此子。”
“是一个骁将,更有将才。”
“往后在军中历练数载,必可成为大秦的臂助。”王翦立刻说道。
“呵呵。”
嬴政笑了笑:“孤了解上将军,对于王贲你都未曾如此夸赞过,看样子这赵封还真的有独到之处。”
“别的不说。”
“就赵封这小子的心性和担当,臣就高看了他一眼。”王翦笑着道。
“孤倒很好奇,你说说看。”嬴政倒是来了兴趣。
王翦见此,直接将当日赵封坦白与王嫣定情之事说出,但是忽略了赵封威胁,还有展现了那超越常人的力量之举。
听完后。
嬴政眼中也闪过惊赞之色:“这赵封倒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
“所以,臣才斗胆拒绝了扶苏公子的求亲,不仅是为了女儿,更是不想拆散这一对有情人。”
“还望大王勿怪。”王翦紧接着道。
“孤说了。”
“强拆姻缘之事,任何王都会做,但唯独孤不会。”
“当年之事,上将军虽然没有亲历,难道未曾听说过吗?”
嬴政淡笑了一声,将酒樽里的酒一饮而尽。
王翦一愣。
随后便想到了什么:“当年之事臣的确有所耳闻,只不过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臣还以为大王已经忘怀了。”
“忘怀?”
“呵呵。”
“孤如何能忘怀?”嬴政冷笑了一声。
不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上将军,陪孤饮完这一壶酒,你便回府吧。”
“想必你家夫人和女儿都已经在等候了。”嬴政微微一笑。
“臣遵诏。”王翦自然不会拒绝。
酒饮之后。
王翦拜别。
嬴政重新坐回了王位批阅奏疏。
“你如何看王翦拒绝联姻?”
嬴政一边批阅着,一边却是忽然开口问道。
“回大王。”
“上将军是聪明人,自然是行聪明事。”
“上将军口中所言女儿定情应为真,但关键是上将军心中也根本不想卷入王族之中。”
“一旦与扶苏公子定亲,上将军就被迫站到了扶苏公子这一方。”
不知何时。
顿弱来到了殿前,十分平静的回道。
嬴政手中的刻刀一顿,随后看向了顿弱,声音一沉:“你觉得,孤不会立扶苏为太子?”
话音落。
顿弱立刻跪下:“臣不敢揣测王意,储君之事唯有大王钦定。”
“赵封,查清楚了?”
嬴政收回了目光,平静问道。
“回大王,已经查清。”顿弱立刻回道。
“念。”嬴政沉声道。
随后又开始批阅奏疏。
“赵封。”
“籍沙丘郡,沙村。”
“家中三口人。”
“一母,一妹。”
话到这。
嬴政的刻刀一顿。
但下一句。
“其父名为赵达,一级爵,十几载前于我大秦与赵国边境一战阵亡。”
“赵封继承其父田地……”
嬴政心底的那一点波澜瞬间消散。
顿弱大声将赵封的底细全部给禀告了出来。
“以上,便为赵封全部底细。”
“臣可以确定。”
“赵封无他国细作可能,更无他国培养可能。”
“其战力强横,或为天赋异禀,力量强横。”
“之所以分配后勤军,因赵封藏拙之故。”
“其缘由,赵封与其妹乃是双生胎,生产时损耗元气,其母虚弱多病,赵封想要归家照顾其母,以尽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