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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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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差们怕左氏族人与山民们起冲突。

  还在山洞里拉起了一道隔离带来。

  山民们进蝙蝠洞时的模样,比囚犯们还惨。

  仅孩子们身上有蓑衣穿。

  其余人就跟从河里刚捞出来的一样。

  男人们都穿着短打,打着赤脚,全身都湿透了。

  也不知道他们离家的时候走得是有多着急。

  就带了几张皮子和几罐盐巴出来。

  米面也好,肉类蔬菜也罢,啥也没有。

  前一刻还很是安静的山洞,因为石头寨山民们的加入马上就热闹了起来。

  幸亏这个蝙蝠洞,够大。

  被隔离开来,也不拥挤。

  隔离带就是从昨夜搭的灶台那处拉开的。

  此时。

  六个灶台上的大铁锅中,正咕噜噜的煮着肉汤。

  官差们没有猪肉西施解猪的手艺,又等不急她回来再收拾。

  很是简单粗暴的把野猪一家剥了皮、掏空内脏后,砍成了小孩子拳头大小的肉坨坨。

  没有冰块的鲜肉是不易保存的,必须尽快吃掉。

  两个头目就让把剔下来的大骨头和着这些坨坨肉,一块儿煮了!

  山民们进洞的时候,野猪肉都已经煮变色了。

  野猪肉滋味也就那样,猎户们并没有多喜欢。

  他们都没往锅里看几眼。

  就在隔离带对面,把兽皮往山洞的地上一铺,商量起出去砍柴与狩猎的分工来......

  甘明兰和佘氏等人带了两筐野菜回来后,也开始忙活了起来。

  地曲莲照样是清洗干净,焯水后凉拌。

  她们今日还寻到了一些野葱和野蒜,拌在地曲莲里面又能多些风味。

  前后忙碌了小半个时辰。

  当野猪肉煮到筷子能穿透的时候,甘明兰就把在河谷里淘洗干净的狗米草根根,一口锅里扔了一大把。

  待到草根在肉汤里融化,只轻轻的拿着勺子扒拉了几下。

  一股浓郁的猪肉鲜香味儿,就弥漫在整个山洞中。

  石头寨的孩子们闻到这个味道,鼻子都抽搐了起来:

  “大爹!我要吃肉,你去给我舀一碗肉回来!”

  “祖父,祖父,狗蛋要啃大骨头!他们有大骨头!”

  “爹,爹,这片林子里的野猪都不是咱们石头寨的么?他们居然敢宰了我们的野猪!你快去把我们的猪要回来......”

  官差们和左氏一族的成年人们,忙着分肉。

  没有怎么注意到石头寨孩子们的叫嚷。

  他们的方言口音有些重,不讲官话外地人是听不懂的。

  孩子们的感受就不同了。

  本就是护食的年龄。

  虽然也不知道对面那些小孩子在喊什么,但他们的神情和语气让孩子们直觉不善。

  之前和官差们打过交道的那个老汉,用了本地话一通高喊,情绪颇有些激动。

  不难猜都知道,应该是让大人们管好各家的娃。

  当下就有好几个闹得凶的,喜提了自家亲爹的一顿巴掌!

  那些笑起来憨憨傻傻的山民汉子,打娃的动作相当用力。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听声音,都疼!

  肥仔等娃瞪了眼睛:

  对面小哥哥们犯浑的场景,他们好熟悉哟!

  不就是,前不久嚷着要吃肉的他们么?

  想想那会儿他们的馋嘴样,再看看对面还在吞口水嗦手指的家伙们。

  同道中人呐!

  就有几个半大熊孩子计上心来。

  等到开饭后他们就捧着自己的碗,蹲在离石头寨最近的公共区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边吃边咋舌:

  “这哪里是猪骨头汤,分明就是神仙汤嘛!可比我以前喝过的人参鸡汤、乳鸽汤、羊肉汤都要美味多了!”

  “吸溜......喝一口肚子里热乎乎的,身上都发汗了!我还分到了两大块巴骨肉呢,这个肉好有嚼头!越嚼越觉得香!”

  “啧啧,香,石猴山上的野猪肉,香得我的舌头都快失灵了!”

  他们这么一通故意显摆,又把人家石头寨的娃娃们气哭了一轮。

  要不是七十个穿着制服的官差在现场维持秩序。

  孩子们的亲爹,都恨不得冲到跟前为自家娃儿抢上一碗骨头汤。

  不怪他们如此沉不住气。

  实在是这几口锅里散发出来肉香味儿,太勾人了!

  闻着这个味道,嘴里哪怕吃的是龙肉估计都吃不出好滋味来。

  小家伙们的吃相中又带着几分浮夸。

  对山里娃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山民们很是不解:什么时候,这片山林里的野猪肉炖出来是这个味道了?

  不!不!不!

  一定是他们料理野猪肉的方式不对!

  又或者是这群人在肉里放了什么神仙水!

  萍水相逢,也是一种缘分。

  再说今日的肉确实不少,他们就是放开了肚子吃也吃不完。

  黄姓头目很是大方的表示,给山民们分上一锅解解馋!

  石头寨是男人们迅速将那一大锅,连肉带汤的包圆了!

  钟老汉代表山民们,一再表示了感谢,并称赞道:“老汉我这一辈子的野猪肉算是白吃了,你们这里头是有御厨传人呐!”

  不要钱的好听话说了一箩筐。

  只把两个头目夸得心情飞扬。

  就和老汉在火堆前拉起了家常来。

  毛姓头目:“你们可知现在山上和山下,是个什么情况不?”

  钟老汉:“这片山脉的树木不多,每逢大暴雨泥巴和山石就会被洪水从山顶或半山腰给冲到山谷中。

  看样子,这片峡谷里的山道一年半载的是不能再用了!

  我们那个山头能看到茹河水暴涨,山下就是白茫茫的一片!莫说村子,附近的几个县城都被淹了,还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早就做了绕路准备的两个头目傻眼了:“县城......县城都被水淹了?”

  钟老汉摇头:“茹州山高河也多,不止是县城,府府城的地势更低。”

  黄姓头目心急如焚:“我们之前本欲穿过这片峡谷走近道的,听老汉你这么一说,岂不是绕道也不好绕了?”

  钟老汉眯着眼点头:“现在到处都是水茫茫一片,你们就是下山也是找不到路的!还得等,等雨后天晴洪水退却,才能有道可寻。”

  一想到还不知要被困在这个洞里多少日,两个头目就越发的如坐针毡。

  但是干着急,也没啥卵用。

  又是齐齐叹气,苦瓜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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