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深渊。
绝对黑暗。
灵力都释放不出来的恐慌让扈轻如溺水的人乱划,除了被石头击中并不能抓到任何东西。
绢布如她一般边角拧成绳子乱甩也勾不到任何可以固定的东西。
这一瞬间,绝望在扈轻心头疯狂生长:她完蛋了。
“扈轻?”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啊,你知道罡风岭过去有道断崖吗?断崖下有阴火。”
扈轻转过来的时候心里更加哀嚎,这衣裳穿的,兄弟你是懂时尚的。
不一会儿,扈轻眼里开始出现光明,微弱的光线显示这是一处地下洞穴,她被人横抱往里走。走着走着光线变亮,温度也升了上来,她僵硬的身躯开始回暖。
无他。眼前美景甚戳她心。
再走一会儿周围明亮如昼,温泉四处流淌,白色水汽漂浮在半空。
那人将她放下来,扈轻扭头看去,惊呼:“宿善?”
“给你。”
外人在呢,吵吵闹闹的,不成体统。
扈轻直接用灵力捏了放到嘴里,甘甜爽口,眼睛一亮:“好吃。”把另一半也吃掉,不好意思的说,“好久没吃东西了。”
静默一秒,两人同时开口:“你怎么在这?”
几枚灵力包裹血液的大珍珠送到扈轻脸前。
宿善笑:“是薄了些,我才看到你的脸。”
宿善笑着指指她头上。
好吧,她太想跳进温泉暖一暖了。虽然已解冻,可她骨子里还拔凉拔凉的。
柔和的黄光从上斜斜打下,正好将宿善那张好看的脸切出光影,氛围感一下子飙升,美人隔云端,如雾又如虹。更要命的是光线在他身上勾勒出山峦般的浅淡阴影,那些轮廓,那些没有衣服遮挡的轮廓 扈轻一下捏住鼻翼,心里狼嚎:杀、我、啊!
扈轻呆住,鼻腔里痒痒。
扈轻向洞口方向走去。宿善在外头一处坐着看书,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过来,冲她一笑:“好了?”
宿善善解人意:“这是我的一处修炼洞府,你随意用。”
扈轻太惊喜了:“真的是你呀宿善,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外人在场,绢布立即装死。
扈轻埋头往水里探,头皮根都活了过来咕嘟嘟的冒泡。
舒服,太舒服了。
扈轻丢死个大人!恨不得把这不争气的鼻子割掉,一气之下把鼻腔里的血管全封住,接过珍珠,目光忍不住往人家身上溜。
半天,从池子里跳出来,换上干净的衣裳鞋袜,仔细梳好头发。
扈轻咳咳,这小伙子,怎么这么友好,她多不好意思。
啊?这个——
绢布:好吧,我不仅薄,还透。
再看周围环境,不用说,人家在这修炼呗。
宿善想着她的路线,最后点头说:“你运气不错的,这条路线算是比较安全的,你若偏离肯定会遇到更厉害的异兽。”
宿善拿过去,轻轻一掰,果子咔嚓清脆裂开,露出里头白色的果肉,灵力一挤,果肉弹出落在小盘里,颤了两下。半透明,里头有淡粉色的细小种子。
说完便转身向外走。
短衣宽松,腰间系紧,露出两侧部分锁骨。
扈轻见他欲语还休还带点儿愧疚的小眼神,立时整个人不好了。
她吧啦的工夫,宿善已经把水果篮里的水果全处理干净,果肉堆在她面前整整齐齐。
一下子,宿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呃,好吧,以龙的寿元,他的确只是个少年。
大家不敢说,谁让你龟毛,这里挑刺那里挑刺的。
冰冷似乎侵袭了大脑,迟钝得反应不来。扈轻怀疑得侧了侧头,幻听?
下一秒,身边嘭嘭连响,扈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突然间她好像改变了下落的趋势,在往上去?
泡过同源水,扈轻当人家是老朋友,叭叭的说:“我来游野荒海历练的,一进来就特别倒霉的落到雪地里,差点儿被雪蛋子砸死。又被大青蛙排队咬,还遇到蚊子、狼”吧啦吧啦:“最后差点儿冻死还遇到地陷。幸好你救了我。我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哈哈哈哈哈。”
扈轻:“是啊,我需要那个,才冒险来一回。”
勾吻哼了声:“行了,她没事了,我看她心情还挺美。”说他们:“没事别喊我,建房子太累。”
宿善对她笑笑:“等会儿你叫我。”
话落,扈轻有些尴尬,毕竟这位此时和她初见时一样,上半身可白了,白得她惭愧。不过下半身不是龙尾,穿着黑色的长裤.显得更白了。
宿善见她如此也是呆了一呆,鼻子轻抽,一下憋笑,一步来到她侧方,右手及时托住。
好歹不会再流鼻血,宿善请她到临时的会客厅坐下,凳子都是现劈的。
“你为阴火来的?”
扈轻感动不已,真贴心的小伙子。四处一瞄,选了个小池子脱了鞋袜呲溜钻进去。呼,暖和。真好,空间又开了。
比白玉清,比珍珠晕,好想 “你你你、你穿上衣服吧。”扈轻忍痛转过身,这要是自家的,她还用受这折磨?
宿善用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无声笑了下,实在他出去的时候少,在族中习惯如此,忘了外头人族的讲究。抓出一件白色短衣。
扈轻看眼他修长匀称的手指,再看果盘,自己是什么大福气哟。
宿善别了别脸,抿嘴笑。
扈轻啊呜啊呜:“是吧,见到你我就知道我运气不错。”
“我在这里修炼。”宿善示意她吃果子。
里头叽叽喳喳争先恐后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扈轻默默关闭连接。
啊,是她对着人家流鼻血的那位。游野荒海的龙族男子。
扈轻哦一声,坦然自若的将绢布收回腕间:“那什么,根本不保暖。”
他说话的时候黑亮的眼神莫名柔软,像个涉世未深的少年。
宿善笑起来,有些青涩的腼腆,白玉般的面孔浮上一层浅浅的红:“你还记得我呀。”
绢布:“.”
朱色果子拳头大,表壳很硬,扈轻第一次见,拿着有些无从下手。
宿善笑笑。
“那个,那朵阴火,去年的时候,族里取走了。”宿善还是告之她。
扈轻:“.”
去年?她等了十万年的阴火啊,只差一年就不是她的了?
绢布:你没等,你只是捡漏,而且跟人家本地龙比,人家比你更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