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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律堂樊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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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扈轻想着,这么一大锅的药汁,都能一下溺死几十号人,烧一天一夜也干不了。谁知到后来,仲衡闻着味道加大火力烘烤。灵火的威力可不是盖的,一阵炙烤过后,大鼎里的汤药汁子浓缩成一大团悬浮,再经过仲衡的切分揉搓后,成了一堆圆溜溜的药丸子。

  深红透润,异香扑鼻。

  扈轻深深吸了一口,飘飘欲仙,这是毒药?

  所以,接下来谁试药?

  双阳宗能缺了试药的人吗?几处常人不可到之处关着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丹是毒丹,发布试药任务都有弟子抢着来。

  仲衡:“唐二,你跟我去试药。”

  扈轻举手:“我也去。”

  外头还没决出胜负,眼见三人出来,围观群众们聚过来:“成了?”

  “成了。”

  仲衡拿出几粒丹飘在手掌上方给大家看。

  “这丹闻着真香。这颜色也纯正通透,看着可一点儿不像毒丹。”

  “蚀骨丹是白色,这深红一看便是功效不同。走,去试药。”

  呼啦啦,全走了,不管天上还打着的那两个。

  慕断声见此将四周围的各种乐器一收:“不打了,没意思。”

  对方也没坚持,两人跟上去。

  扈轻一路跟着仲衡,越走越诧异:“师傅,怎么来律堂了?”

  仲衡往后看了眼:“咱们这么多人呢,总不能都去牢里吧。而且牢狱管得严,不是谁都能随便进去的。”

  扈轻点点头,想起一事好奇:“当日几位宗长不是也在吗?后来就走了?”

  “不走还能留在咱家?他们那么忙。”仲衡好笑了声:“还想跟我抢。各个都上手试了试,寅王鼎谁都不认,再不甘心他们也得走。”

  与她说:“寅王鼎是个心高气傲的,根本不认主,我能用,也不过勉勉强强让它接受。”

  扈轻讶然:“一个器,这样骄傲的吗?不认主我炼它干嘛?要不然我重新炼炼它。”

  “别别别。”仲衡急忙阻拦,“它天生灵性,机缘老天爷那里安排好的,这样桀骜,不过是等待日后的有缘人。你别乱来乱了天命。”

  “天命?”扈轻冷笑,“管它以后认谁,眼下它从我手里出来双阳宗养着它,不好好干活——不信我把它回炉重造吗?”

  仲衡无奈:“你看你这暴躁的性子,怪不得寅王鼎是那样,肯定是学了你。”

  扈轻才不认:“我对它敲敲打打多尽心,便是雷劫也是我为它挡去大半。它若有心,就该乖乖的。”

  仲衡看她一眼:“你看着倒是乖,可该闹不该闹的事,没少闹。”

  一句话堵了扈轻的嘴。

  唐二偷笑。

  到了律堂,律堂的人见过众位长辈,之后朝着扈轻挤眉弄眼。

  扈轻笑:“各位师兄好。我韩师兄还在闭关呢?”

  众人叫着师妹好:“没出来呢,不着急。师妹你闲来无事的话来咱律堂坐坐呗,当帮韩师兄打卡了。”

  扈轻嘿嘿笑,心道我才不来,一个不小心就要被韩厉打板子。

  仲衡跟他们要罪不可恕的囚犯:“多弄几个。我们下去,或者你们弄上来。”

  这等事他们可做不得主,等请示律堂堂主。

  律堂堂主是个独眼独臂的大汉,从后头走出来的时候一身血煞仿佛把整座屋子都笼罩,冷酷无情的目光一扫,扈轻立即躲到仲衡身后。

  这个人,她打不过。

  废话,在场的长辈你打得过哪个?不过是大家都对你好好说话。

  律堂堂主叫樊牢,连名字都透着寒意森森。

  “仲衡,你挡着我了。”盯着仲衡,樊牢不眨眼的说。

  仲衡笑嘻嘻:“你进来前我就站这了,有本事,你绕着我走。”

  同为部门老大,你个阎罗转世谁怕你啊,老子还是药神转世呢。

  所以,武修仙门就是这点好,不服都是放在面上的。不用猜。

  樊牢盯着仲衡的脸,仲衡也盯着他的脸。

  一时僵持住了。

  屋里众人早习惯了,只是樊牢的气场太凶,都不敢笑嘻嘻罢了。

  可苦了唐二。毕竟他是新来的,还没踩遍双阳宗的地皮呢,猛的碰上这煞星,真的扛不住这气场。

  好在边上人体贴,见他往后跌便让他站到后头去帮他挡严实。

  两人还在无形中较量,慕断声已经不耐烦。要不是看寅王鼎,他早该带着扈轻去上课了。这些老东西,全在耽误他时间。

  于是摸了对破镲出来,两片相对,重重一击再连击。顿时一串破烂刺耳的噪音直刺众人耳膜和大脑,一个个恨不得捂耳而逃。

  气场一破,樊牢手中一晃,一根扁长的棍子冲着慕断声凶狠的砸下。

  慕断声并不迎战,把那对破镲迎着一扔,人闪到一边去。

  旁边的人也纷纷闪开。

  一声难听的断裂声响,两片破镲碎成粉末散落,樊牢收了棍子目光沉沉的望向仲衡身后探出脑袋看动静的扈轻。

  扈轻被瞬间锁定,感觉身子像被灌了铅水,冻得一动不能动。

  完了,别说撒娇卖乖了,就是撒泼卖丑她都做不来了。

  师傅们,快救我——

  可惜,在场那么多师傅呢,都没救她。

  慕断声嫌弃不已的说:“看什么看,当谁都稀罕你呢。”

  扈轻一时间懵,师傅你是在骂我吗?我不值得谁都稀罕,你快带我走哇。

  樊牢微微一笑,本来冷酷的脸平添一丝可怕:“让我看看,让你们一个个都宠着的,是什么人物。”

  扈轻:我果然和律堂犯冲!

  樊牢走过去,手一抬,一落,搭在仲衡肩上。仲衡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没改变被樊牢拨到一边的命运。

  怒:“你个莽夫!”

  樊牢:“你的修为又后退了。”

  一口血梗在喉间,仲衡想呸他。

  扈轻直面樊牢,危险的感觉坐电梯般的直升,无形的压力迫使她直视樊牢,两眼对上他的独眼。

  其实,她想看的是他另一只眼来着。尽管感觉危险,但她的直觉和她的好奇心还是让她分心一下下:樊牢用来遮挡另一只眼睛的眼罩,好似不是那么简单.

  樊牢面如寒铁,心中却是微微诧异了一下:自己故意压迫她,这等时候她该是全心抵抗戒备,怎么还能想着去看他眼罩?这女弟子不够专心啊。

  扈轻被迫与樊牢的一只眼睛对视。那只眼睛眸色稍淡,在眼尾几条细纹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无情冷漠唯法是从。

  这个人,没有情——吗?

  怎么可能。

  扈轻心里摇头,无情的人还怎么懂律怎么懂法?无情的人根本不需要律和法。因为律和法本就是约束情和一切欲望的——她是这样认定的。

  咦?如果这样说的话——天地制定规则是因为天道大爱庇佑众生吗?

  绢布:要死喽,这种时候还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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