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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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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阁楼里,三口锅的底下各有灶具在燃烧,满满的一锅水正咕噜噜地沸腾。

  如果可行,用煤气炼药能省她不少工夫。

  无奈的是,卖煤气的老板不肯送这么远,购买的数量太多又会引人注意。关键是莫拉沉睡了,无从得知能否用煤气炼药,毕竟以前没人用过。

  桑月手握笛子,站在阁楼的露台边缘,眺望城堡外的绿地和数棵参天巨树。

  半晌之后,目光扫视远处白茫茫的一片。那是空间的边缘地带,用现代话来讲属于未开发地带。

  要怎么开发?当然是不知道。

  莫拉有了意识之后,这空间便一直是她家山头的三倍大。无论主人的魔力有多强,空间范围从未有过变化。

  有什么法子扩充空间的范围,只怕连莫拉自己都不清楚,更别说她这便宜主人了。

  没关系,这点面积已是极好,她不贪心。

  再说,如果继续扩大,她一个人种地不得累死。就算将来要收仆从,人多了也不好管理,她不想没事找事瞎忙活。

  所以,这样就挺好。

  露台上,桑月回头瞅瞅楼里的那三口锅,里边的水仍有一大半,水烧干之前她不敢离开。空间这种宝物来之不易,何况莫拉又在沉睡,出不得半点差错。

  干等着很是无聊,幸亏她有先见之明。翻身坐在墙头上,举笛横放唇边轻轻吹奏。

  笛声清脆高昂,在寂远的空间里回荡。

  她家有乐器几件,琵琶、二胡、埙、箫、笛。除了埙和笛,其他三样仅懂个皮毛。她学这些除了天性好奇,更是为了对抗二姐逼她学小提琴、钢琴的理由。

  以前的她对乐器毫无兴趣,既然二姐非逼她挑两门,她索性就挑了这五门课程。

  把自己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好让二姐死心。

  学着学着,她开始对埙、笛产生兴趣,从此专注二器的技巧。另外三件乐器仍停留在入门阶段,埙和笛却能随心所欲地吹奏,让心灵翩跹起舞自由飞扬。

  五音疗疾,调养五脏,宁心安神。

  嗓子哑了,吹起笛子略有不适,好在很快就能适应。加上她日常的饮食蕴含灵气,不知受损的声带能否恢复,反正终究是能发出一些暗哑的字句。

  心急吃不着热豆腐,无论奇迹会不会发生,她坚信自己的人生已在谷底,未来不会比现在更差。

  如果更差,那就,再适应适应。

  自从兰秋晨搬到桑宅,发现桑月开始深居简出。每天早晚出来一趟吃饭,其余时间躲在房间里也不知在干什么。

  原以为是自己的到来碍了她的眼,曾在一次的晚餐时间提出搬回村里。

  结果对方搁下碗筷,拿起手机翻出自己当初入住时签的条约,并加了几个字:说好了“不问不看不关注,干好自己的份内事。”,莫擅作主张给自己加戏。

  “怎么是我加戏呢?”兰秋晨哭笑不得,“我这不是怕影响你吗?”

  “不影响。”桑月摇摇头,又在手机里回复,“这样挺好,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有了兰秋晨这个舍友,她的一日三餐不再是青菜面条、白粥或鸡蛋菜粥。只要对方没有窥探他人秘密的癖好,这样的生活她求之不得。

  见她不似客套话,兰秋晨稍微安心,同时向老板汇报这些天的情况——

  正如二人所料,外边那些人确实派了无人机窥探。

  当然,他们只看见兰秋晨,没看到某人的熟悉身影。他们发现兰秋晨,兰秋晨同样发现无人机,先是用手机追拍。可惜她的手机太低端,拍得不够清晰。

  没关系,第一天被它跑了。

  等到第二天它再来,她自制一把弹弓躲在树上伏击那架无人机,差点就把它打下来了。

  “它明天肯定还会来,”兰秋晨道,“到时我报警,你要不要到村里躲一躲?我大伯家能住人。”

  “不用。”桑月摇头,“咱今晚多做些包子、馒头,干粮充足,我能在房里躲两天。无论谁问起你尽管说我不在,他们肯定找不着我。”

  若没有她本人的允许,就连警方也不能无端端地入室搜查。

  所以无需顾虑,尽其所能地拦吧。

  大家都是社会人,兰秋晨见她言之凿凿的,脑海里掠过一丝大胆的想法。不过很快就被自己的异想天开逗乐了,摇摇头,把那不切实际的念头抛之脑后。

  总之,得了山主的准话,她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处理。

  当天晚上,两位姑娘连夜做了包子、馒头和饺子。大概是人多热闹吧,连心思都活络了许多。山里能染色的食材不少,做出来的包子、馒头五颜六色的。

  包子、饺子有馅,馒头没有。

  一个个胖溜溜的像朵花儿,有的像果实,看着格外野趣。

  家里各种面粉多,除了包子、馒头等,两人还摊了蔬菜煎饼。顺道做了几件青椒丝午餐肉卷饼,和鸡蛋香菇五花肉卷。

  其实,庄园里也有面粉、油盐之类的。

  这是山里种的太多,家里放不下,寄给爸妈和亲朋好友还有得剩,就放进了庄园里贮藏。现在又有了煤气和柴火,只要把锅拿进去在里边煮食也很方便。

  可这样做暴露得太直接明显,她懒得找理由。

  拿几屉包子躲在房间里隐居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顶多说她宅出天际。只要她不承认,世间一如既往的岁月静好,谁也别打扰谁。

  接下来,桑月出来的次数更少了,三四天露一次面成了常态。而放在宅子门外车棚里的煤气瓶也在逐日减少,原本满满的六瓶气,如今仅剩一瓶是满的。

  兰秋晨:“……”

  山里只有两个人,屋里的煤气还没用完,负责下厨的她很清楚自己肯定没出来换过煤气。

  而这些天,阿桑只出过房门,没出过宅门。

  问题来了,如果是阿桑用的,她是什么时候出来换煤气罐的?又是怎么把满满的一罐气弄进房间里?!

  车棚里,兰秋晨独自呆站良久:

  “……”

  不知为何,脑海里再次掠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知道太多,会折寿喔。

  所以罢了,不问不看不关注,干好自己的份内事。闲来无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是吧?哈哈。

  临冬了,居然觉得有些热。

  兰秋晨默默抬手抹了额头的一把冷汗,若无其事地离开车棚仿佛只是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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