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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 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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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清吓了一跳,呆立了好片刻才后退一步:“是,是您!”

  “记性不错,还能记得我。”来人侧过去半身,面容便又覆盖在黑暗里。“来信中交代你做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贺清胸膛里如若擂鼓,强压着心绪躬下腰来:“在下听从吩咐,不敢打草惊蛇,已趁着那天夜里暴雨洪水,冒着暴雨亲自去了趟谢家。

  “但我把谢家里里外外能藏物的地方都翻寻了一遍,那谢姑娘的住处更是仔仔细细地看过,却是没有找到那枚玉佩!”

  “没找到?”来人挑高了尾音,“如果她是,那她身边一定有这样一块玉。既然没找到,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消息有误?”

  “但是,但是,从谢姑娘的舅舅口中得知的信息,又确实处处与爷要寻的那位小姐十分符合……”

  夏天明明已经过去,贺清额尖却还是冒出了暴汗。

  本来就焦头烂额的他现在变得更加焦躁了。

  从张旗口中得知谢家姑娘身世有异,他立刻就修书给了当初留下线索的这人,报告了讯息。

  洛口泄洪的消息传来之前,他恰恰好得到了示下,被指派去打探谢珈的身世。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并未找到什么可以证明她身世的玉佩。

  他对张家太了解了,虽然陆珈的各处特征十分符合面前这人要找的人,贺清却不相信谢家会有什么玉佩。

  被张家欺负了那么些年,要是还有这等值钱的东西,他们还至于吃糠咽菜?

  “她人在哪里?”这人问。

  贺清艰难地咽着唾液:“此刻,此刻不在家中,定然就在他们家的铺子里。在下可带路!”

  秦舟直到夜里还没回来,陆珈等到天尽黑,正好码头上来人喊她,她便匆匆吃了饭,带着何渠出了门。

  到铺子里,方知是前番她拜托过的船夫从京城回来了,正等着给她递消息。

  陆珈这些日子日盼夜盼,就盼着这个结果,当下把人让到了后院中,还让伙计端来了好茶。

  “陆府的小姐的确和严阁老的孙儿在议婚当中。小的离京之时,据说陆家已经请好了媒人。陆尚书日理万机,坊间除了说尚书大人仕途辉煌,也没什么传言出来。

  “至于陆夫人——高门贵户的女眷,消息实在难以探听。遵照你的嘱咐,我花了些银子,还是只打到了这位陆夫人克夫克母,从小父母双亡。”

  “就这?”

  这算什么消息!别说陆珈早已知道讲是父母早死,便是不知,此刻得知这些也没有用处。

  她想知道的是,时隔十年,蒋氏到底为什么还惦记着自己?她想提前探听些端倪。

  船夫见她不满意,想了想,又说道:“还听说,这位陆夫人,前阵子差人在药铺子里苦寻医头痛之药,不知道这消息算不算?”

  “她头痛?”

  陆珈倒没听说过。

  不过这消息看起来同样没什么用处。

  想来也是打听不出来什么,遂往下问:“那我让你打听的梁家又如何?”

  “那位获罪的梁御史,还在牢狱之中,至于他的家人,我按姑娘给的线索去找过了,梁御使的夫人、长子长媳和最小的儿子已经过世,独独留下一个孙儿,带着妹子在南城门内的柳树胡同住着。”

  陆珈闻言顿住:“这位梁公子叫什么名字?”

  船夫思索了一阵:“好像叫什么梁宓。”说完他蘸着水在桌子上比划出来一个“宓”字。“我看到他摆摊时写了有自己的名字。”

  “他们现下处境如何?”

  “这兄妹二人过得实在不大好。梁公子约摸二十出头的年纪,未曾有家室。如今在天桥底下摆摊卖字。而梁小姐小小年纪就在绣房里当绣娘。”

  陆珈沉默一阵,正好伙计又端了些点心上来,她便把盘子往前推了推:“朝廷里有什么传闻,劳烦你也给说说吧。”

  船夫便就着茶点,将在京城里听到的大小传闻都给通通说了一遍,其中不乏严家和陆家之事。

  陆珈边听边琢磨,直到船夫再也没什么谈资可言,这才给了他二两银子,让人送了出去。

  人本来只可活一世,但陆珈却违背常理的活了两世,从明白这个事实起,她就知道自己的重生未来肯定会扰乱它原有的轨迹。

  于是除了改变选择没有立刻进京,余则她处处小心,就是不想在准备好之前贸然地打乱这一切。

  对世事的预知是重生者的优势,她不想让事态变得不可控。

  原本她满怀着信心,认定相隔千里,不管她在沙湾如何搞事,京城那边都会一如既往。打发船夫入京,也不过是让心里更加有底。

  可是郭翊却出现了。

  明明前世来潭州的钦差是严家那边安排的张禾,如今却变成了清流出身的郭翊。

  钦差人选的更换对沙湾县来说的确是好事,可这又是怎么被改变的呢?

  京城那边到底又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姐,你让他们打听的梁家,就是曾经祖父资助过的梁家吗?”

  谢谊带人进来收拾茶具,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

  陆珈看了他一眼:“除了这个梁家,也没别的梁家了。”

  如果没有谢老爷子的资助,御史梁珺又如何能够从一介寒士平步青云,官至御史?

  梁家蒙冤入狱之后,谢家也垮了。曾经在京城开的红红火火的铺子,全都落到了他人手中。

  两家从相互扶持到最后同时落难,也算是患难之交。

  前世回京之后,她去见梁珺时,狱中的梁御史仍然为连累了谢家而愧悔不已,既然两家的纠葛如此之深,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她为什么要袖手旁观呢?

  谢家是商户,梁家却有官身,如果梁家未来有一日能平反,这对谢家来说,对她陆珈来说,都绝对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不管是要保护秋娘母子这一世平平安安,还是要痛快淋漓地掰倒蒋氏,陆珈都需要人手。

  而梁家,就是她目前想要努力一把的。

  谢谊锁门之后,一行三人沿着青石板街徒步往熙春街走。

  此时月上当空,白日喧嚣的街头已安静下来,脚步声变得清晰。

  陆珈走在前方,谢谊与何渠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在后头说话。

  行至半途,何渠突然停下来,抬头朝着右侧的墙头望去。

  今夜是上弦月,月光还很微弱,所望之处只能看到些许的屋宇轮廓。

  陆珈也停步:“怎么了?”

  何渠看了两眼,收回目光,继续抬步:“无事。想来是野猫在屋顶蹦跶。”

  陆珈点点头,也看了一眼墙头,然后继续前行。

  何渠走出几步后,又回头看了一眼。

  待他们走远之后,墙头后立刻露出了两张脸。

  其中的一张满布惊愕之色,若是细看,其双眼之中竟然还有一抹闪现的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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