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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宠妾文的中的妻(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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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尺发出清脆的响动。

  韩仲礼的左手手腕,瞬间出现了一条红痕。

  韩仲礼赶忙收回了左手。

  可,右手被钳住了,他动不了。

  想要呼救,他的嘴巴里又被塞了东西。

  韩仲礼只能再次伸出左手。

  龙岁岁仿佛就等着韩仲礼出手呢。

  他一动,戒尺就落了下来。

  好疼!

  韩仲礼:……

  他现在就像是被猫儿一爪子按住的老鼠。

  打,打不过!

  逃,逃不掉!

  就连想要呼救,都做不到!

  他、他还能怎样。

  活了十八年,以为父亲的偏心、爵位的争夺,是他受过最大的苦。

  直到此刻,韩仲礼才意识到,挣扎无力、反抗无能,才是最大的劫难。

  “唔唔唔”

  郑伽蓝,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到底是来成亲,还是来结仇的?

  还有,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啊,新婚夫妇本该羞涩甜蜜,可你却如此癫狂。

  你、你以为,你能控制住我一时,就能控制住我一辈子吗?

  都不用一辈子,到了明日,哦不,确切来说是今日。

  一大早,奴婢就会进来侍奉,新人还要去给长辈进茶……郑伽蓝除非把整个国公府都控制住,否则,她一定要为今晚付出代价!

  想到这里,绝望、无助的韩仲礼,眼底终于闪现出凶狠的光芒。

  “唔!唔唔!”

  郑伽蓝,你若真有本事,那就掀翻整个国公府。

  否则,只要有一个人逃出去,就算太后偏宠,也不能真的放任你没规没矩、忤逆尊长。

  做丈夫的,你可以打,毕竟也是“闺阁情趣”。

  但,长辈呢?

  郑伽蓝大闹国公府,那就是不敬长辈、忤逆不孝!

  韩仲礼越想底气越足。

  龙岁岁:……啧,这也算是另类的精神胜利法吧。

  我现在不能把你怎样,但到了明天、长辈们会如何如何!

  “废物!”

  龙岁岁再次毫不遮掩的嫌弃着、唾骂着。

  韩仲礼的眼睛都红了。

  他虽然极力想着明天会有的快意场面,但,此刻,他是真的受制于一个妇人。

  这个妇人对他还十分的瞧不上。

  身体的疼痛、心灵的羞辱,让一直以来都规矩端方、光风霁月的韩仲礼,尊严大受打击,整个人都开始变得颓然。

  “韩仲礼,你是不是在想,我只能控制你一时,却不能控制你一辈子?”

  “到了明日,奴婢会进来伺候,我们还要去拜见长辈。到时候,就是你‘告状’的好时候。”

  “哼,果然是废物,遇到困难,不说自己解决,却还想着告状、求助于人!”

  “就你这样的废物,居然也好意思自吹自擂?”

  “我也是天真,居然信了坊间的吹捧之词,真当你是个少年才俊!”

  龙岁岁一边说,一边做出懊恼的模样。

  看向韩仲礼的眼神,嫌弃中带着控诉——你个废物,居然骗婚!

  韩仲礼:……我什么时候自吹自擂了?

  十四岁考中秀才,十八岁点为探花郎,不是别人,正是我韩仲礼啊。

  这样的我,还不能赞一声年少有为,惊才绝艳?

  至于骗婚,那就更没有了!

  梁国公府的名声确实不好,可也正是因为这份“坏名声”,才更能凸显他们韩家的坦荡。

  韩仲礼也从未遮掩过韩家内宅的乱象。

  这门婚事,韩仲礼确实有高攀的嫌疑,可他也不是真的攀高枝的凤凰男。

  他要爵位有功名,要人品有才华,若不是公主太小,完全可以直接当驸马!

  郑家呢,说到底,终究还是外戚之家。

  靠着女人的裙带关系,才能有今日的富贵荣华。

  郑家的姑娘,也没有比韩家尊贵到哪里!

  郑伽蓝甚至都不是嫡长女,也没有什么才名、贤名,她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他韩仲礼?!

  “……当然,你也不算太差,至少比那些斗鸡走狗的纨绔还强些。”

  “还有这幅皮囊,也还不算太丑。”

  “也就是我,善良大度,且已经嫁给了你,就勉为其难的忍一忍吧。”

  韩仲礼不是试图驯化原主嘛,龙岁岁反手就给他一个pua!

  成不成功,无所谓!

  重要的是,龙岁岁绝不会让韩仲礼好过!

  “好了,你虽冒犯了我,我也惩戒了你,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龙岁岁仿佛看不到韩仲礼那吃人一样的凶狠目光。

  她抬起手,松开了钳制韩仲礼手腕的手。

  另一只手上的戒尺,也被龙岁岁反手丢到了一边。

  韩仲礼恢复了自由,赶忙伸手拿下嘴里塞着的荷包。

  “郑伽蓝!你很好!你、你——”

  “我当然好了!”

  龙岁岁一副“这还用你说”的模样。

  她伸手挡在唇边,优雅的打了个哈欠。

  “困了!该安寝了!”

  龙岁岁做好了安睡的准备,忽的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手心朝内,冲着韩仲礼摆了摆手:“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睡吧!”

  “我习惯一个人睡,有人在,我睡不着!”

  “不过,今晚到底是新婚之夜,你作为新郎,也不好去其他的地方。”

  “韩仲礼,你就去外间的罗汉床上歇息吧——”

  韩仲礼额角的青筋都凸了起来:这跟他刚才所说的安排,又有什么区别?

  他自己说要去外间休息,不行!还要被打一顿!

  “郑伽蓝”这般将他赶去外间,却可以,这、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龙岁岁:……没实力还敢讲道理?

  不知道真理只在拳头之上吗?

  龙岁岁才不去看韩仲礼那白了红、红了黑、黑了绿的脸色,啧,就跟调色板似的。

  到底是古早文的男主,脸上不但有调色板,还会有扇形图。

  不过,龙岁岁并不care。

  她在梁国公府,只有一件事:搞事情!

  至于男主女主,人家系统都说了:与我无关。

  龙岁岁不会争抢男主,更不会打压女主。

  她只做让自己问心无愧的事儿。

  咳,顺便也搞点钱。

  现在嘛,睡觉!

  龙岁岁直接拉上床幔,往后倒,拉上被子,就闭上了眼睛。

  韩仲礼脸黑如锅底:……好个郑伽蓝,你就不怕你睡着了,我会报复你?

  毕竟夫妻之间,打骂什么的,也都是房中情趣呢。

  “郑伽蓝”已经打了自己,自己若是还回去——

  算了!

  这个女人是个疯的。

  不惹她,她都要作天作地。

  若是惹到她,她岂不是要把整个东苑,乃至整个国公府都掀个底朝天?

  深吸一口气,“我是堂堂伟丈夫,岂会跟个妇人一般见识!”

  韩仲礼拼命的劝慰自己,他不是怕了郑氏,而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让隔壁看了笑话。

  不管怎样,今晚都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若是把事情闹大,他韩仲礼将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用力掐着掌心,骨节分明的双手,咯吱咯吱发出细微的响动。

  韩仲礼还是没有动手,转过身,绕过屏风,来到了外间。

  他连喜服都没脱,穿着靴子,合衣倒在了罗汉床上。

  躺在床上,韩仲礼才发现,自己的背、胳膊、腿等部位都疼得厉害。

  他撸起衣袖、裤腿,然后就看到了一条条的青青紫紫的淤痕。

  “郑伽蓝!好!好你个郑伽蓝!”

  “你且等着,等过了今日,哦不,需得三日回门结束,然后再——”

  韩仲礼还不想彻底跟郑家撕破脸。

  且,一个女人,就算力气大一些、脾气火爆些,只要关起门来,狠狠的教训几顿,她应该就能知道厉害!

  到时候,兴许还会格外的温驯。

  还有阿娇,只要把郑氏制服,也就不用小心翼翼的藏着、躲着。

  就像当初的母亲,也是侯府千金,也是不肯委屈的性子,不一样被父亲慢慢的驯化?

  如今,父亲独宠杨姨娘,母亲呢,也有自己的爱好——听听戏、养养花,一个人怡然自乐。

  韩仲礼觉得,这样就挺好!

  母亲的今日,完全可以作为郑氏明日的参考。

  她若是肯就此消停,韩仲礼也可以不计较她今日的狂悖!

  “……也不知道阿娇如何了?”

  韩仲礼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小娇娇。

  在他看来,阿娇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美丽、温驯,乖巧、听话。

  温柔如水,如月亮。

  而男人呢,则是山,是太阳,水随山势,月追旭日!

  “过了这几日,待我驯服了郑氏,再好好补偿阿娇!”

  脑海里想着阿娇那温柔小意的模样,韩仲礼的意识还是模糊,继而进入到了梦乡。

  第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

  韩仲礼习惯了早起读书,生物钟作用之下,他睁开了眼睛。

  双眼顶着屋顶,呆滞了片刻,韩仲礼才彻底醒过神儿来。

  他翻身坐了起来,看看身上皱巴巴的喜服,眉头微微蹙起。

  待会儿去给父母见礼,必须要换身衣服。

  还有郑氏——

  这个女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还有些不要脸。

  韩仲礼觉得,他必须要跟郑氏统一口径,否则,家丑就真的外扬出去了。

  “世子爷,更衣吧!”

  就在韩仲礼想着如何好好跟郑伽蓝交谈的时候,耳边就响起了一道轻柔的声音。

  韩仲礼只觉得头皮发麻——声音略熟悉,应该是郑氏的。

  但,这语气、这态度,跟昨晚的嚣张、恣意,完全不一样啊。

  这,仿佛是两个人。

  又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他的一场噩梦。

  他猛地抬起头,循着声音望过去,果然看到一个高贵文雅、温柔娴静的高门贵妇。

  哪里还有昨晚的泼辣?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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