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命也,运也,不可强求。”
天道惩罚,她当然怕,但这些时候,她每日练习心法,当心境慢慢变化后,想法已经和刚开始有所不同。
虽然重活一世,她也做不了人间大善,但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伸把手的。
就像有人说过,自己淋过雨,知道滋味不好受,适当的时候跟人撑把伞,无愧于心就好。
至于报酬,凭心而定。
对方觉得自己值多少,就出多少,她都当做命数来对待。
姜黎看着戴晴弯弯的眉梢,片刻后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丫头,调皮的很。”
下午五点多,何宁领着两个工人骑着三轮车,驮着一张架子床回来。“这床的质量还行,我还特意让人清洗一遍,才运来的,干净的很。”
何宁招呼着工人把床抬进东厢房,安装好。戴晴拿了一套全新的被褥铺上,
“好了,有了床,住多久都没问题。”
“你倒是热情好客。”
看着几个年轻人热火朝天的忙活,姜黎看在眼里,心里就跟羽毛扫过似的,微微有些动容。
戴丫头身上的气场特殊,身边这几人也都是好的,几人住在一起,气场就特别强,就算遇上不顺心的事情,也能被压下去。
“姜大爷这话算是说对了,戴姐不但热情好客,还乐于助人呢,妥妥的一个大好人。”
何宁拍拍手,哈哈一笑,
“看看咱们几个就知道了,都是被戴姐吸引来的,要是没有她,我们几个也不可能遇上。要我说,戴姐就是搭建友谊的桥梁,令人敬佩。”
蔡宽惊讶的看着他,这马屁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噗,别贫嘴了,赶紧忙你的去吧。”戴晴很无语,这人越来越马屁精。
“嘿嘿……行,你们慢聊,我去忙了。”何宁跟几人摆了下手,招呼着工人离开了。
“这小子,办事效率还行。”戴晴看着姜黎,温和一笑,“以后来首都,就暂住在我这里吧。”
“那就多谢了。”
姜黎回过神,新社会的青年果然不一样,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看着就让人喜欢。
自此以后,戴晴这里又多了一名成员。
晚上,澜庭酒家,专用包间内。
董震坐在主位上,手中盘着一对铁皮核桃,看着桌上饭菜,却没有一点胃口。
旁边候着的万秘书看着老板阴沉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坐在旁边处理文件,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了,管家吴叔轻手轻脚的走过来,
“大爷,打听出来,三天后,林家举办酒会,恭贺林老爷子七十大寿,林家近一年,风头正盛,林二爷进了政协,很多人都抢着去贺寿呢,请柬早就发出去了,咱们老爷子,也有一张。”
董震听着,眉头一动,他们董家,虽然近几年一直走下坡路,父亲年纪大了,二弟在政途上并无建树。
他选择下海经商,除了天赋更适合尔虞我诈的商场,也想转到幕后,必要的时候托举董家一把。
父亲沥尽心血走到这一步,非常不容易,肯定不能在他这一辈走下坡路。
近期,他得到消息,上头准备整顿治安,搞什么‘安全百日行’,二弟作为区负责人,原本是有机会争取到这个机会的,他们兄弟为此筹备了好久,最后却让傅家半路截胡。
好好的事情半路被截了,他自然不甘心,外围的四大家族,他们董家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平白让人压一头,对董家来说,也是件丢面子的事情。
少一件事做不算什么,但却不能让人觉得董家可欺。
虽然他们兄弟咽不下这口气,但前期有大师提点,明知这事对董家不利,他自然不会贸然行动,给家族招祸。
董震转动着手中的核桃,眯着眼沉思,
他们家族在首都站稳脚跟,是时代赋予的机会,之后想要步步高升,就得稳抓稳打了,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机会吗,大家共同争取,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他一直相信,机会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但若以生命为代价,确实有点儿大了。
但平白被傅春波压一头,他到底心有不甘,才跑去找大师解惑。
既然有柳暗花明的机会,倒是不用纠结于此了。
他倒想看看,林家这次的宴会到底有什么机遇?
想到这点,董震拿起手机,直接跟二弟拨了过去,两人在电话里细谈片刻,放下电话直接吩咐吴叔。
“吩咐下去,三日后我去林家赴宴,去准备一套合适的礼品。”
听着董震的吩咐,吴叔想了下,轻声提议,“林老热爱古董,大爷库房里刚好有一对青花瓷瓶,以此当寿礼如何?”
古董瓷瓶?
董震犹豫了下,“送礼之前,找专家鉴定一番,确保无误再送。”
本就是补救的机会,不能有丝毫意外。
“大爷放心,我这就去联系人。”吴叔答应一声,点头退了出去。
董震盘着核桃,看着旁边专心办公的秘书,沉声交代,“把后天的会议全部取消,其余的工作推给周副经理去处理。”
“好的老板,”
万秘书合上文件,答应一声,看了眼腕表,直接站起身,“老板若是没什么吩咐,我得回公司一趟,还有些文件需要分类给您批阅。”
“去吧。”董震看她一眼,摆摆手。
万秘书离开后,董震放下核桃,抬手捏了捏太阳穴,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他拿起电话,看了眼,皱了皱眉,平复了下心情,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徐菲雅轻柔的语气,问他晚上回不回去吃饭?
董震想了下,语气平缓的嘱咐,
“菲雅,我还有些文件没处理,你先吃,别等我,别饿着咱们的儿子。”
“这个我自然知道,今日阿姨准备了不少吃的,你真的不回来吃饭?”
徐菲雅略显低沉的语气,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孩子都好几天没见到爸爸了,我每天睡着你才回来,睡醒你都不见了。”
他们夫妻这日子过的,两头见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