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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PPT融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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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延龄带着柴蒙回家,跟张峦见面。

  算是正式拜师了。

  不过张延龄早就已经跟柴蒙约法三章。

  名义上,柴蒙是师长,但二人本身要以对等的身份来相处,甚至于张延龄地位还要更高一些,实质上保持了一种“主仆关系”。

  这要是换作以前,尤其是在山西本地,柴蒙听到这种无礼的要求,非一个大逼兜糊上去不可。

  如此不尊师重道,给你脸了?

  但现在置身京城,张家还是未来的外戚之家,张延龄又是未来的国舅爷……再加上柴蒙发现,自己好像除了有个功名在身外,别的方面都很难跟眼前这小子匹敌。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自己可以占据优势,却好像处处都受到压制。

  然后就……

  莫名其妙接受了张延龄开出的条件。

  没办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除非他不想在京城混了,那就该整理行囊返回山西老家去,以后跟妹妹是否能混出点名堂来很难说。

  “以后犬子他,就拜托柴先生啦。”

  张峦面对柴蒙长鞠一礼,显得格外礼重。

  没办法。

  张峦是个要脸的人。

  当他得知柴蒙的妹妹正是因为自己举报而失去遴选太子妃的机会,便有了一种负罪感,如今请柴蒙回来给自己儿子当先生,他觉得正好给予一定补偿。

  “张老爷言重了,令公子他……哦对了,您那位长子今何在?”

  柴蒙想说点儿什么,却发现自己词穷,压根儿就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于是只好胡乱问了一句。

  张峦回道:“哦,你是在说鹤龄吗?他不适合读书,你以后甭理他。”

  我去!

  柴蒙心想,果然你这个当爹的,对你俩儿子根本就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难怪你家老大会有那种粗鄙的表现。

  不过回头又一想,也对,你那大儿子的精神状态,很符合他现在的年岁和阅历。

  但你的小儿子,简直是个人精,压不住,那是真的压不住啊!

  这时张延龄走了过来,笑道:“爹,面已见过,彼此都算熟悉了,我是不是该去跟柴先生请教一下学问?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们……”

  张峦想了想,本还有事要吩咐,但看这样子好像不用说了,这到底是请了个先生回来,还是请了个帮手,他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了。

  “柴先生,我们先出门,今天还有点事做……爹,中午我们就不回来吃饭了。”

  张峦问道:“啥意思,你大哥也要跟你去?”

  “是啊。”

  张延龄理所当然地道,“爹不是答应放手让我和大哥去负责生意上的事么?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出门。

  “爹,之前你不是说要去国子监一趟吗?早去早回,别耽误了……儿先走了。”…。。

  “张少爷,你这个……”

  柴蒙跟张延龄出了门,整个人还处于懵逼状态。

  这次见家长,对他的心理冲击很大。

  本以为张峦作为监生,应该是那种古板且教条主义严重的老学究,不然怎么培养出个太子妃的女儿?

  但闻名不如见面,见了面才知道,原来张峦也有点不着调。

  这一家子都是奇葩,看起来……反倒好像只有眼前这小子才是最正常的。

  张延龄笑道:“柴先生,以后别叫我什么少爷,还是直接称呼我延龄好了。今天带你去见个人。”

  “何人?”

  柴蒙好奇地问道。

  “乃一个姓秦的商贾,她是女子,在徽州之地有些势力,这次就是她遣人传话约我们见面,大概是商谈融资入股的事情。”张延龄道。

  身后张鹤龄跑了过来,急吼吼地问道:“老二,拿银子的事,成了么?”

  张延龄道:“现在只是沟通阶段,成不成两说。但机会应该还是蛮大的。”

  柴蒙诧异地问道:“两位,我不是……应该教授学问吗?这是作何?”

  张延龄笑嘻嘻地道:“我又不考学,读书嘛,不用急于一时,再说了柴先生也未必有能力教我。”

  “你……”

  柴蒙心说,你咋还瞧不起人?我可是堂堂秀才,学问跟你老爹比应该差不了多少,他不也是以秀才之身入监的么?

  张延龄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生意是否开得成,就看今天商务谈判是否一切顺利了。柴先生,咱走着?”

  茶楼内。

  秦掌柜带着徐恭和几名扈从,早已等候多时,跟旁人不同的是,她到来必定是包场的,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人。

  不单纯是为了展现财力,也是为了方便跟张延龄谈生意上的事时不被人打扰。

  “张家两位小官人,还有这位覃百户、柴先生,久仰,久仰,妾身在这里给几位问安了。”秦掌柜站起来行了个万福礼。

  张延龄笑着摆摆手:“秦当家怎这么客气?咱坐下来叙话?”秦掌柜看着覃云,谨慎地道:“有官家的人在场,一介民女岂敢落座?”

  覃云见状连忙道:“既如此……两位少爷,小的先出去等候,就不打扰您们了。谈完事情只管支应一声……走了。”

  说完,覃云便把他带来的两个锦衣卫带出茶楼。

  秦掌柜看到这一幕,不免有些惊讶。

  就算她如今很清楚张家的地位早已是今非昔比,可还是没想到,一个堂堂锦衣卫百户,竟好像个跟班一样被张家两兄弟呼之即来挥之则去。

  且这个覃云还并非一般人。

  他们早就查到,覃云是靠司礼监掌印覃昌的姻亲关系才上位的,照理说覃云并不是没有背景,作为内相的子侄根本就无须巴结谁。

  “秦当家的,在下先前去过一趟徽州商馆,去得匆忙,实在是冒昧……有很多事没说清楚,以至于连做什么生意,还有占干股比例,都含糊其辞,抱歉得紧。”…。。

  张延龄显得十分谦虚,先道过歉后才又继续道,“早知道的话,应该带一份完备的计划书过去。”

  “计划书?”

  秦掌柜愣了一下,随即展颜微微一笑。

  这说法倒是很新鲜!

  “想要做生意,要是连个计划都没有,这怎么能行呢?所以今天我把一份还算详细的计划书带了过来,涉及到即将经营的产业,以及可能带来的收入预期,以及每年的分成等等,不一而足。”

  说着,张延龄从怀里取出一沓宣纸来。

  显然他的这份计划书还不够正规,并没有装订成册,而只是一张张用毛笔临时勾勒出的草图。

  徐恭看稀奇地道:“当家的,这位张家小官人可真是幽默风趣,竟绘制有这种新颖的玩意儿,简直闻所未闻哪!”

  秦掌柜微笑道:“那……敢问小官人,您一次要募集白银五千两,就算是做一门超大的生意,一时也用不了那么多吧?再说贵府上才刚跟东宫结亲,很多事……不过是刚刚开始,这么做是否有些操之过急呢?”

  张鹤龄皱了皱眉,不满地道:“你是不相信我们?那你还主动发帖邀请我们前来商谈?”

  “大哥,别这么说。”

  张延龄倒懂得谈判桌上的拉锯,道,“秦当家是否不放心我们两个小的出来跟你说事?这么说吧,其实我们就代表了家父……

  “慑于身份,很多事家父并不方便出面,我们兄弟俩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毕竟年少轻狂,就算最后没把事做成,也只能算是败坏家风门风,并不涉及家父的名声,外人至多不过是说一句管教不严罢了!”

  秦掌柜恭维:“令尊可真是思虑周全。”

  张延龄笑道:“这是我跟父亲说的,以我的意思,生意上的事,家父他就不要插手了,全凭我们小的自己来做主。”

  “这……”

  秦掌柜脸色显得很犹豫。

  跟张峦合作,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不料最终竟然是跟张家两个小辈谈生意?

  这都不能叫冒风险,而应该叫纯扯淡!

  张延龄笑眯眯地道:“秦当家为何不先看看我们的计划书呢?家父可以找到法子,去根治华夏千百年来流传的痘疮疫病,为人子女就差劲很多么……难道在秦当家看来,我们兄弟都是出来蒙事的?”

  秦掌柜颔首道:“那就请小公子一展您的计划书。”

  “好。”

  张延龄拿出他的计划书,随即摊开第一页,上面好似鬼画符一样,画了一串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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