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拉回3个钟头前,大约在早晨4点半。
屯门一个早起的菜农,匆匆跑到警署报案。
而在西贡码头,一辆载满鲜鱼的水产车,也是顶着蒙蒙亮的天色,快速向着湾仔鱼市开来。
“坤哥,车来了。”傻强看到车子开进来,马上走回办公室,摇醒正在打盹的靓坤。
靓坤捂着中刀的地方站了起来,拉下面色,带上傻强,从市场管理处,大摇大摆行了出来。
东星派来跟车的头目,一看靓坤竟然在场,赶紧跑过来敬烟。
“坤哥,我是东星癞皮狗,拜门大佬白粉冯……”
拍飞对方递过来的烟仔,靓坤盯着笑容僵住的癞皮狗:“你来干什么?”
“坤哥,我不懂您这话什么意思。”
“不懂?给我装傻是吧?我来问你,车上是什么东西?”
“鱼咯。”
“鱼你老母!信不信,我现在叫人将车开湾仔警署交给扫毒组啊!”
“坤哥,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直说嘛。
何必刚刚接手鱼市,就一大早起来为难我们这帮做小的?”
“靠,蒋先生创建洪兴的时候就在道上宣布,我们洪兴不走粉啊!
这次他看得起我,将湾仔鱼市交给我管理。
我刚刚接手第一天,你们东星就搞这一出。
为难你……
现在是你们在为难我啊!
如果不是码头那边放风给我,我将来是不是要替你们这帮扑街去刑堂捱家法啊?”靓坤反手一巴掌甩在癞皮狗脸上,抬腿一脚踹过去。
转身对着几个刚收的马仔打了一个手势,靓坤阴恻恻说道:“各位兄弟,这次,东星摆明要搞我。
留两个人看住车子和这只赖皮狗,其他不怕死的,同我抄家伙上车,杀去西贡码头,搵白粉冯那個扑街讨个说法。”
“好!”
“敢屈我阿大,斩死那帮粉佬!”
两个回合定下调子,靓坤带着傻强上车。
六个昨日刚刚拜在他门下的洪兴仔,留下两个看管人证物证,剩下那四个上了另外一部车,跟着坤哥杀往西贡码头。
两部轿车一前一后,刚过两个红绿灯,一部海狮面包车就跟了上来。
等到他们抵达西贡码头,太阳正好从海平面升起,整个码头的建筑物,好像镀上一层黄金。
在海狮面包车下来的陈志越,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这么好的码头,不用拿来走私过去对面,却从泰国走粉入来港岛,简直天理难容。”
“越哥,我们去做事了。”阿武戴好猩猩面具,身边还多了一个戴着大象面具的胖子。
陈志越嗯了一声:“里面不是逼良为娼的渣人,就是贩毒害人的人渣,这一次,不用留手。”
“收到!”
几日前,陈志越和龙卷风就在计划打西贡码头。
联合社丧B的手下,以及东星白粉冯的马仔,早被他们的人提前认熟了脸。
依旧还是靓坤带头,有了上次收回鱼市的经验,坤哥言简意赅,进门宣布白粉冯屈他粘粉,然后就下令做事。
现场开工的码头工人,一看对面来了这么多人,有人跑去给自家大佬报信,也有人抽身躲开,更有的人想趁机博出位,抄起家伙过来阻拦。
阿武有了陈志越的吩咐,对这帮想一条路走到黑的家伙,他也不惯着,喊了一声我是鸡脚春,大佬叫我做事就冲了上去。
一旁的胖子,赶紧报出大佬提前发下来的名号,顶着一个大象面具,双手揸着两把西瓜刀,跟住武哥步伐,二人犹如两只推土机,一个照面就搞定对面三五人。
靓坤傻强有伤在身,爬上一个集装箱,对着下面指指点点,嘴里不停报出一个个马仔的绰号。
昨晚坐庄赌牌九,丧B两点多才睡下。
突然接到码头打来的电话,说是洪兴靓坤带人向东星的人复仇,却连他们这帮看热闹的联合社都一起打了。
丧B当场喷了回去,臭骂打电话的人,不要整天顾着玩女人,玩到现在头脑发晕,大清早打电话找他说梦话。
等到听筒里面,不断传出惨叫声。
丧B终于察觉不妥,他匆匆穿上衣服,带着几个亲信飙车赶了过来。
结果一停车,丧B就看到一个戴着黑猩猩面具的壮汉,连续几刀,将东星西贡堂主白粉冯劈入海水里面。
而另外一边,自己留在码头的马仔,正被对面的人打得满地找牙,很多人躺在血泊中,搞不好已经凉掉了。
靓坤癫了!
抄起一把砍山刀冲出车子,丧B指着阿武喊道:“我是联合的丧B!你家大佬靓坤在哪,叫他滚出来见我……”
“还有东星仔?大家跟我上!”阿武猛然看了过来。
一个胖乎乎的身子从他身后冲了过去,双刀狠狠砍向丧B:“屈我大佬走粉,死来!”
“挑!我是联合社西贡堂主丧B啊,你们是脑子有病?还是耳朵聋了?”
“不要废话,有话,等你瓜了,我再跟你讲。”
艹!等我瓜了,你是想讲给鬼听吗?
丧B被这胖子一张毒嘴气得半死,结果一交手,他发现对方不仅嘴毒,双刀在手,更为狠毒。
一刀快似一刀,劈得他只能招架,没力能够反击。
阿武第一个跟陈志越的,很清楚越哥和丧B这帮人的恩怨,带着几个龙城帮刀手包抄过去,将丧B带来的人包围起来。
这个时候,丧B也算看清楚了。
今天靓坤根本就不是来寻仇的,这家伙打地盘打上瘾了,找个借口,想把西贡码头也给抢下来。
扑领母!
湾仔鱼市距离西贡码头,都快三十公里远了。
就算伱靓坤侥幸吃下来,你特么守得住吗?
大老板手下的王九,人家做事都没你癫啊!
敌众我寡,丧B不敢恋战。
冒着被大象劈一刀的风险,他将手里开山刀抡圆逼开对方,顺手救下2个亲信,一起钻入刚刚开来的那部莲花轿车。
“走走走!”用力捶打驾驶座,丧B不断催促马仔开车。
马仔回了一个哭丧的表情,指着换挡杆本该呆着的地方:“大佬,没办法挂档啊。”
丧B循声看过去,气急败坏喊道:“谁做的?”
铛!!
铛!!!
车窗被人从外面敲了三下,丧B惊恐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戴着孙悟空面具的人,手里甩着一条折断的换挡杆,对方那双隐在面具后的眼睛,充满戏谑看着自己:“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