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书页

第212章 乡村教师

请记住本站域名: 黄鹤楼文学

  《乡村教师》看作品名不太像科幻,看开头更加不似。

  开篇是乡村教师的最后一课,剧烈的肝疼,让他没有其他力气,从后续描写能看到,教师得了食道癌。

  冯景元皱眉,倒不算内容写得不好,只是出乎他的预料。

  “为什么开篇要用大量的笔墨来描写这个小山村。”冯景元心里默默想到,儿时生活在农村的他有种疏离感。

  是这样的,看见熟悉的东西,人要么感觉到熟悉,要么感觉到陌生。

  小山村在着重描写之下,跃然纸上,整个山村都“废”了,壮劳力外出打工,山村就剩下老人和留守儿童。

  学生家庭也各有各的难,刘宝柱母亲卷钱跑路,父亲颓废天天喝酒赌博,对孩子非打即骂,有一次差点就打死;郭翠花的母亲是疯子,白天拿着刀乱砍人,晚上要放火点房子……

  确实,每个偏远山村都有一两個疯子,有男有女,女性居多,具体为什么疯原因多种多样,不展开细说。

  整个村子的人,都不劳动,因为他们知道县里面会管他们。

  这作者用词非常精确,“他所在的山区,是这个国家最贫困的地区之一。但穷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里的人们对现状的麻木。”

  村里的人把包产到户分下来的拖拉机给“分尸”了,你一个车轱辘,我一个方向盘,是在拖拉机还活着可以下地干活时分尸的,残忍的事还不单是这样,还有工厂来扶贫,免费安了一个水泵,结果全村人把水泵卖了,只换得一千五百块,大吃一顿就没剩什么了。

  这一桩桩事,让冯景元对这乡村有了基础的印象,麻木的村子,麻木到已经不管下一辈有没有前途。

  不单麻木还愚昧,因为要修村头的老君庙,就要把学校的房梁给掀了,要知道很多学生离学校很远,吃住都是在学校,掀了屋顶,学生们拿什么遮风挡雨?

  “这作者是会写的,用学校的房梁去修葺老君庙……”

  “我以前呆的小山村,有机会送孩子上学也不送,因为送了,家里就会损失一个壮劳力。”

  “为什么穷还多生,因为生育几乎不需要成本,大一点的可以帮忙照看小的,更大的可以帮忙干活,越穷才要越生。”

  冯景元闭上眼睛,残酷真实得让人不忍直视,数秒后才重新睁开眼。

  教师以前在村里还有个女友名叫秀秀,但后来跟了同村的二蛋,因为二蛋挣了钱。不过秀秀死于难产,因为二蛋舍得花大价钱办酒席,但舍不得把秀秀送去医院,因为村里人都这样,生产从不去医院。

  [后来他听说,比起二蛋妈来,她还算幸运。生二蛋时难产,二蛋爹从产婆那儿得知是个男娃,就决定只要娃了。于是二蛋妈被放到驴子背上,让那驴子一圈圈走,硬是把二蛋挤出来,听当时看见的人说,在院子里血流了一圈……]

  “这篇文不应该发在《科幻世界》,应该发在《花城》《收获》吧,实在不行发我们《津门》文学也成。”冯景元心里想。

  好的文笔有一个标准,可以通过语言让读者感受到多多种表达的世界,毫无疑问冯景元感受到了那山区里,愚昧麻木的村民。

  乡村教师是食道癌早期,只需要两万块左右差不多就能治好,但他微薄的工资,都用于给孩子们补贴了。

  虽然没弄懂这篇文为什么要发科幻,目前为止一点也不科幻,但弄清楚了这位乡村老师,为什么连命都不要,也要教学生。

  一来,曾经他的老师也是一位乡村教师,带他认识了新的东西,并且救了他的命。

  二来,如果他不教,这些学生可能这辈子也接触不到这些知识。

  “时代背景应该不是现代,更早一点,零几年左右。”冯景元简单对物价进行了分析,也是转移自己注意力的方式。

  很快,冯景元知道了这篇文章为什么是科幻。

  视角一瞬间就跳到了星际大战去了——

  对,非常夸张,距蓝星五万光年外,持续了两万年的星球大战!

  碳基生命联邦与硅基帝国的大战,最终结果是碳基联邦获得胜利,把硅基帝国驱逐到了银河系第一旋臂顶端,也是银河系最荒凉的地方。

  “硅基帝国,是机器人帝国吗?”冯景元看的科幻不少,这是第一反应。

  因为战争持续了很久,导致银河系非常多的生命死亡,所以碳基联邦决定了以后的大政策,尽可能的保留银河新的生物。

  可又要防止硅基帝国进行“恒星蛙跳”,碳基联邦要清扫第一旋臂。

  冯景元大致看懂了,恒星蛙跳是星际中,大吨位级的战舰唯一进行短距离快速攻击的方法,因此碳基联邦清扫的意义就是摧毁一个范围之内的所有恒星,形成一个隔离带。

  但如果要全部保留有生命的恒星,那么工作量太大,因此碳基联邦要对所有恒星进行文明甄别,只保留和保护3c文明以上的恒星。

  虽然前面的星际大战,冯景元看来和乡村教师没什么区别,但碳基联邦开始做文明甄别,让他隐隐约约有个猜想,毕竟他还记得推荐语:拯救世界的押题。

  故事的镜头又转回了小山村,主人公教师已是风中残烛,他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口吐鲜血,他把剩下的止疼药哌替啶全部吞服,因为以后也用不到了。

  实际上,对于他这个程度的食道癌,杜冷丁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可有总比没有好。

  孩子们全部哭了,求着老师不要再继续讲了,明天再讲也可以。

  要是真的能拖到明天,那明天就可以再多讲一堂课,教师这样想着,但身体告诉他,这是自己能够为孩子们带来的最后一节课了。

  冯景元已不是双手拿着杂志了,而是一只手拿着杂志,另一只手半握的方式搭在嘴巴和下巴的位置,显然他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

  其实如果拿开他的手,就能瞧你那,他嘴唇紧闭,还是勾起了老人家的一些回忆。

请记住本站域名: 黄鹤楼文学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