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芬托斯·普雷斯少将蹙着眉,压着怒火,“你是在挑衅我吗?”
身边的美国人也都面色不善。
埃里希·曼施坦因眯着眼,上下看着他,突然就掏出枪,在对方惊骇的目光中指着斯芬托斯·普雷斯的脑袋,大拇指一按下保险,“少将,先生,你觉得呢?”
空气突然安静…
“我…我觉得,我们应该理智点,没…没必要闹得这么僵。”斯芬托斯·普雷斯少将余光扫了眼旁边随行人员。
站的比谁都远,生怕连累到自己一样。
他只能自救,讪笑一声。
“我们墨西哥人跟美国人不能比,我们没有礼貌、都是文盲…但谁要是惹我们不开心,我就先送谁不开心,斯芬托斯·普雷斯将军,您也不希望您妻子在家里守寡吧。”
隆美尔伸手按下曼施坦因的手,轻飘飘的来一句,“别吓着他,将军,你来找我们,是有什么吩咐吗?”
脾气爆的就怕不要命的!
维克托的兵,就是一点素质都没有,在心里斯芬托斯·普雷斯少将咒骂了声,但现在后脑勺都还有点发麻。
其实他是来找茬的!
美国方面要求“善待”北方军,不要因为美墨关系造成“内部”问题。
五角大楼也不都是蠢货,也有人认为在对伊拉克期间,不能对墨西哥军动用武力,容易影响其他同盟的抗议。
大局为重!
不过,美国自古以来盛产蠢货,二战时期著名的“狗遁将军”麦克阿瑟,他的对手都评价他:只能当个连长,甚至只能当个机枪手。
菲律宾战场上,带着情妇和幕僚转身就跑,还二战名将?
名你马勒戈壁!
而同样毕业于西点军校的斯芬托斯·普雷斯少将同样是骄横和自大的代表。
什么没学会,就学会了装腔作势,他天真的以为,要是能给对方卸了武器,自己在五角大楼那边也算是混上一张脸了。
这叫什么?
冲锋陷阵当狗腿。
但斯芬托斯·普雷斯怎么都想不到,人家墨西哥人能那么刚!
好歹自己也是盟军前线指挥官,谁知道这么不给面子?
“没…没事,我只是来看看你们有什么需要没有。”他讪笑声,“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说。”
隆美尔跟自己的两大“护法”对视了眼,他转过头,不怀好意的说,“还确实有一件事。”
斯芬托斯·普雷斯少将被他看的浑身发毛,屁股都瘙痒了,“什么?”
“请将军在我这里指挥全局!指挥所,就定在这里吧。”
美国佬的瞪着眼,“你要软禁我?”
“我只是希望你能看看墨西哥人的热情。”
隆美尔龇着大门牙。
送上门来的“人头”,哪有不笑纳的道理。
只要斯芬托斯·普雷斯少将坐在这里,远征军就不用担心危险。
隆美尔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军,你想喝百事还是可口啊。”
“我推荐百事,可口是异端。”
美军前沿阵地指挥官被“囚禁”第一时间就传回到了后方坐镇的总指挥诺曼·施瓦茨科普夫上将耳朵里。
他连忙上报,并且在给五角大楼的提议中,希望“消灭”叛军!
之前还叫人家小甜甜,而现在则叫“叛军”,不愧是美国佬。
这嘴巴就像是吃了屎一样的善变。
而五角大楼方面接到了他的汇报,防长理查德·布鲁斯·切尼只是把眼镜摘下来,用烟灰缸将文件按住,揉了揉太阳穴。
但就在他想要消停的时候,大门被人从外面“粗暴”的撞开,他抬起头,就看到美国陆军参谋长卡尔·沃诺上将气势汹汹的冲进来,身后跟着自家秘书,有点手足无措的想要拦着,但被对方一推,就给推到一边了。
“理查德·布鲁斯·切尼!”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双眼瞪着他,“科威特的墨西哥士兵叛变了,为什么不下达命令消灭他们?”
头脑简单的杂种…
理查德·布鲁斯·切尼弹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种,也有点可悲,怎么美国军队里都是这些“充满个性”的蠢货?
至于为什么卡尔·沃诺上将能上位。
他是老布殊的的表妹夫。
而他另一名表妹夫则是驻捷克大使。
在任人唯亲方面,老布殊家族可是一流货色。
防长理查德朝着秘书摆摆手,示意他出去,后者颔首,出去的时候还关上了门,但趴在上面偷听了下,看到外面来人,才装模做样的一笑离开。
美军内部不合!
这可是個非常非常重要的情报。
理查德·布鲁斯·切尼看着炸毛的卡尔·沃诺上将,很平静的说,“那伱有想过,维克托的报复吗?”
“你今天消灭他,他明天就能把导弹发到华尔街!”
“那帮每天躺在美国上面吸血的资本家会冲进五角大楼把你和我都给撕碎了!”
卡尔·沃诺上将蹙着眉,指着他,“他有这个魄力…”
“别指着我,你这个杂碎!”
很突然,理查德·布鲁斯·切尼站起来一把推开对方的手指,睁着眼,“你的素养和你父母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吗”
“我说什么你们都认为我在夸大其词,那你们让我当防长干什么?我受够了,操XXMMM,我现在就辞职,这个位置你就算放条狗都可以。”
他推开被骂的目瞪口呆的陆军参谋长,一脚将椅子踹翻,黑着脸就离开办公室。
他算是想明白了,五角大楼防长这位置自己也坐不久,总要有人为失败背锅,自己又不是老布殊的亲戚,总是要被推出来的。
与其被人嫌弃,还不如自己先滚蛋。
看着被“逼疯”的理查德,卡尔·沃诺上将张了张嘴,最后愤愤的丢下句,“美国难道还找不到一个防长吗?!”
1990年11月15日。
五角大楼宣布,理查德·布鲁斯·切尼因为身体原因卸任防长职务,由陆军参谋长卡尔·沃诺上将接任。
而于此同时,由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率领的谈判团抵达蒂华纳国际机场。
北方军仪仗队列队欢迎。
地上还给铺设上了红地毯。
北方军的高层全都到场迎接了。
战场是谈判的筹码,而外交是谈判的结果。
维克托一身整齐的军装,上面还佩了勋章。
“他就像是一个争奇斗艳的孔雀。”站在拉姆斯菲尔德身后的一名美军随行人员不满的嘟囔道。
“闭嘴!”
老防长呵斥了声,“如果你想在这里被他拖出去打死的话,你就尽管说,但你别连累我们。”
被骂的随行人员低着头,不敢多言。
从飞机上走下来,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面无表情的走下飞机,礼节性的伸出手跟维克托握在一起。
旁边的记者劈里啪啦的就开始拍照。
“欢迎你,拉姆斯菲尔德先生。”维克托笑着说,微微让开半个身体,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他检阅仪仗队。
老头子深吸口气,按照礼节走过红地毯,想要走马观花的看一下,但刚走过去,就见领头的上尉敬礼,“维克托万岁!”
站着的仪仗队上百人,齐声高呼。
随行的美国官员脸都非常难看,这种下马威的方式在各国都很罕见,毕竟基本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而拉姆斯菲尔德虽然脸色平静,但那双眼都快冒着火了,这两条腿生硬的走完后,脑门后的头皮都在发痒。
一群人坐上车,朝着总督府过去。
路上随处可见有举着墨西哥国旗和维克托半身像的民众朝着车队欢呼,也有人在焚烧美国国旗!
“墨西哥的反美情绪在酝酿。”拉姆斯菲尔德看着外面这一幕,心情凝重,对着身边的秘书说,“要么彻底的消灭维克托政府,要么就彻底的不要和他作对,我的直觉告诉我,吃亏的是我们。”
秘书震惊的看着他。
拉姆斯菲尔德可是出了名的鹰派,这样的人都说出这种“怂”话,显然他心里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我们的精英没做好在北美州上跟野蛮人肉搏的准备。”
车队开进城里,人群更加激荡。
在天台上、在大树上,甚至在电线杆上都能看到有人举着维克托的照片欢呼,不得不动用警力开始驱散民众。
车队开了半个多小时后,到达总督府。
刚一下车,外面的人就高呼。
“杀人凶手!美国是杀人凶手!”
拉姆斯菲尔德一脸的无所谓,跟维克托并肩走了进去。
里面没有任何记者,双方举行私密谈话。
一关上门,拉姆斯菲尔德左右看了看,就拧着眉,很直接的说,“你的表现真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可是,维克托,美国士兵不单单只有200人。”
维克托笑了笑,将桌子上的烟灰缸挪开,“你是打算送多少人来送死?五千?还是一万?甚至十万也许你是对的,但我保证,在你集结大军的时候,你的华盛顿将变成废墟。”
“我以维克托之名起誓!”
拉姆斯菲尔德看着对方那表情,能够感觉到对方说的话是真的,他真的敢这么干。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瞬间降低至冰点。
“别说那么多废话,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美军俘虏和尸体没问题,我可以给你们,但你们只要答应我以下条款。”维克托朝着肯尼迪点点头,后者拿着准备好的文件递过去。
拉姆斯菲尔德等人摊开,维克托的声音也传出来。
“第一、承认此次为入侵行为,并且赔偿35亿美金!”
“不可能!”拉姆斯菲尔德没开口,身后的一名上校直接开口了,怒气冲冲,“赔款?美国人从来没有赔款过!一战没有,二战没有,面对德国没有,面对苏联没有,更不会向墨西哥赔款!!”
“哦?古巴没有吗?肯尼迪政府向他们赔偿了6200万比索的药品与婴儿食品,你们都赔偿过了,还在这里装什么?装你M的纯洁少男呢?不同意?不同意那就开战,草拟XX!尸体剁碎了喂狗!”鲁登道夫指着他们就破口大骂。
极致的嘴臭,享受极致的人生。
旁边的肯尼迪、霍雷肖·赫伯特·基钦纳等人全都“满意”的看着他。
好样的,小道夫,别给爷们丢分!
干死这帮美国佬!
封你为墨西哥第一巴图鲁???
被这么怼,美国人也有血气,纷纷站起来。
整个场所,只有维克托和拉姆斯菲尔德互相坐着。
拉姆斯菲尔德摆手,示意身后众人安静,抬起头看着维克托,让他继续说下去。
“第二、护送墨西哥远征军回国!”
这个要求没什么问题。
“第三、承认北方政府禁毒的名义!并且,对联合国禁毒署每年支付200万美金,支付20年。”
“第四…”
“第五…”
“第八:严惩战争罪犯!要求对防长理查德·布鲁斯·切尼和陆军参谋长以及参谋长联席会议负责人勒布朗.安德烈进行战争罪行的审判,解除CIA理查德·詹姆斯·克尔的职务。”
拉姆斯菲尔德前面都没事,但听到这一条,他那表情可见的凝重起来。
“这是美国的事务,维克托。”
“不,这是失败者的妥协。”
“美国没有失败。”
“那你还要打吗?”维克托淡笑着,呛的拉姆斯菲尔德无法回答,他深吸口气,“你应该清楚,站在实力的角度出发,美国能够碾压你们。”
“实力?那就拿出来,我们战场上见,我北部军十万人,上至我维克托,下至列兵,已经做好了随时为国家牺牲的准备。”维克托猛地站起来,气势汹汹的站在拉姆斯菲尔德的面前,居高临下的说,“打不死我们的终究使我们强大,我们的敌人,要么被打死,要么就同归于尽。”
他说着掏出一枚手雷?!
拉姆斯菲尔德这下真的慌了,猛地朝后退去。
谁TMD的谈判会带着手雷出现?
维克托看着他,手拉着引线,面露疯狂。
“请问,伟大的前美国防长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先生,你愿意现在、此刻,跟我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了吗?你的军人荣誉让你舍得豁出去命吗?”
疯子!
TMD,这就是个疯子!
拉姆斯菲尔德的喉结上下一滚,都开始冒虚汗了,身后有些不堪的美国文人,都开始要倒在地上了。
谁不怕死?
他们回去还有大好的福可以享,怎么能死在这里呢?
他们都是精英!
打仗的事情应该让那些农民去干!
维克托看着他们那害怕的样子,眼神中很不屑,这深深刺激到了“绅士”拉姆斯菲尔德,但他…还真的不敢乱动,他也怕死。
最重要的是,老布殊答应他如果这次任务成功了,他能进入政府重新履职,那就是第二春。
他不能死!
“我…我们能谈谈。”
维克托将叉梢重新插回去,看着他们,笑了,说出了一句本来就在世界上流传很广的话。
“美国人,都是纸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