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微微亮。
早起的狱警就看到骇人的一幕。
一名穿着睡衣、满脸胡子的男人被反手吊在半空中,精神萎靡,一脸死样。
不明所以的狱警都在指指点点,互相询问着。
“干什么?这几点了,不换班吗?”卡萨雷顶着两个黑眼圈过来,看到围着一帮人,虎着脸说。
不少狱警忙走开,也有不少跟他关系不错的。
“卡萨雷监长,这是谁啊?”一个挂着中士警衔的狱警拿出烟递过去,一脸的讨好的样子。
卡萨雷迟疑了下,反正他们等会也知道,接过香烟,闷声说,“奥利维耶。”
生怕他不知道,就又加了句,“昨天弗朗茨的事情他干的。”
中士一下就瞪大了眼,但卡萨雷不想多说背着手走了,看着他背影,中士咽了咽口水,这消息太震撼了。
没半个小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吊在操场上的是奥利维耶,还从某个知情人口中了解到,这是维克托监狱长亲自带着人去抓回来的。
并且发生激烈枪战。
本来就在监狱内的人气不错的维克托又刷了一波巨大好感。
“是不是你叫人故意说出去的?”贝斯特看着卡萨雷低声说。
后者正在啃鸡肉卷,“做事嘛,总得高调点,要不然谁知道你做事?什么都藏着掖着,那还不如不干呢,这叫政治声望你懂吗?”
贝斯特承认他说的对,但生性谨慎的他觉得这么多狱警可不是人人都服气的,也有些败类现在还跟外面的毒贩合作。
保不准要出什么幺蛾子。
早上九点。
维克托准时的出现在操场,卡萨雷已经安排了200名囚犯和100名狱警当“观众”,高原监狱人太多了,不可能全部都拉出来。
5000多名的囚犯你要是真的搞在一起发生暴动,那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维克托还没神经到这种地步。
只是找了几个平时的刺头,用来杀鸡儆猴。
这帮囚犯被教育的现在都不敢交头接耳,但眼神里都充斥着愤怒,他们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
维克托正准备要上去讲两句时,就见卡萨雷匆匆走过来,“韦伯斯特把皮埃路易吉叫来了。”
这名字好熟悉。
脑海中思索了下,好像是监狱管理局的两個副局长之一。
听亚历杭德罗的意思,这两个人平时跟他关系就不是很融洽,不过在他获得嘉奖升衔后,副局长们反而对他客气了,也许知道他要走了吧。
这位置就要空出来了。
韦伯斯特陪同个看上去很精干的中年男人走来,眼神阴鹫,看上去就不像是个好惹的。
“你在干什么?维克托。”皮埃路易吉抬起头看了下挂着的奥利维耶,蹙着眉,“私自惩罚犯人不符合规定。”
“阿sir,我文盲,看不懂规定。”
“但我知道,这是个毒贩,昨天他意图袭击监狱救走犯人,被我们逮住了,我只是给他个教训。”
“袭击?穿着睡衣?你在开玩笑嘛?维克托。”韦伯斯特在旁边忍不住开口。
“穿着睡衣就不能开枪了?你光着屁股还去女人家里坐沙发呢,别以为我不知道啊,长官!”
这话惹的旁人差点笑出声。
韦伯斯特脸都红了,皮埃路易吉用手示意他别说话,看着他,上前一步,两个人就靠的很近,“我听说过你,维克托,你最近的表现很不错,但有些时候别太认真,我知道你跟着亚历杭德罗,不过他要调走了,这有些事情就说不准了。”
维克托听到这话笑了,转过头看着韦伯斯特,“所以,你选择站队他对吗?”说着看了下手表,“长官,时间到了,如果你想演讲我觉得伱或许应该去酒馆,那边脱衣舞娘会给你鼓掌的。”
皮埃路易吉眉头一挑,面露怒气,伸手就拉住维克托,谁知道后者反手就是一拳,直接干在对方的左脸上,皮埃路易吉一时不慎,脚下踉跄两步。
维克托上去就给他一脚踹在地上,还不解气,上去左右勾拳对着皮埃路易吉来一套,下手可不轻,顿时那眼睛肿的像是石头一样。
一把抓住皮埃路易吉的头发,维克托靠在他耳边压抑道,“sir!你有口臭,你说的我好心烦呐,我最恨别人逼逼赖赖了!”
用力直接将皮埃路易吉的脑袋撞在旁边的桌子上。
他就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满脸是血。
全场一片安静。
韦伯斯特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维克托敢殴打上级。
副局长就不是局长了吗?
“叫人把他送到医务室去,医药费算我的。”
维克托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塞进嘴里,甜味瞬间席卷大脑,让心情好了不少。
他看着韦伯斯特,拍了拍他的脸,“监狱长,你让我很不爽,明天你不用来了。”
反向炒鱿鱼!
他当然知道韦伯斯特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见他势力大了,觉得自己以后在监狱里没了话语权,他舍不得这个权利,想要让皮埃路易吉压一下他。
仕途内的龌龊不就是这样吗?
你一个当了三十年要退休的老前辈也能新人吆五喝六。
维克托可不惯着他。
有脾气给老子一枪。
没脾气就给老子滚。
至于把他撤职?
上了新闻的,刚刚升衔,你就把他撤了,这不是打自己脸吗?
只要我无法无天,就没人能够在我耳边絮絮叨叨。
而且就算被撤了,不就是塞点钱吗?
你要多少,自己来拿!
维克托没理韦伯斯特,双手插兜的站在狱警和囚犯们面前,“先生们,我就说一句话,外面我不管,在高原监狱,囚犯是囚犯,狱警是狱警,如果你认为你有实力,你可以来挑衅我。”
“还有!”
维克托竖起根手指,“请尊重法律。”
他这手指放下,给自己点上根烟,绑在半空中的奥利维耶身上的绳子断裂,整个人急速坠落。
你见过西瓜摔裂吗?
那鲜血混杂着脑浆溅到旁边的囚犯脸上,就算是杀人无数的罪犯在这一刻都感觉到了寒意。
“处理干净。”
狱警们颤颤巍巍的将一言不吭的囚犯们正准备往监牢里面赶的时候,就看到卡萨雷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对了,今天把卫生费交齐,没有上交的人明天不允许上厕所,先生们,为了你们的肛门请不要忘记了。”
回到办公室的维克托接到了亚历杭德罗电话,他上来就问皮埃路易吉是不是去找他了。
维克托可没有掩饰,“是的,不过我想你得去医院看他了。”
亚历杭德罗问:“怎么回事?”
“他的脸跟我的拳头来了一次亲吻。”
能够很明显感觉到对面的无语。
“你打了他?!”
“他以后也许会接我的位置,你让他下不来台,他肯定会继续找你麻烦。”
“不,他不会接你的位置,亚历杭德罗,我说的。”
“希望你能一直这么自信。”
“你找我肯定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话吧?”维克托将香烟抽了口,在鼻腔转了一圈。
对面安静了下,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你是不是有军火的门路?我要一批军火。”
“咳咳咳…”
维克托听到这话,呛到了,“亚历杭德罗,你是要跟谁火并吗?”
政客拿着下水管去互相打就行了。
别浪费子弹了。
主要怕你不给钱。
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