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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三元建设、豆油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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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董办公室。

  “我说服济水总管,让那边拿出济水市三建,跟泰市路桥合并,但总部设在济水市。”

  “不行!”

  “小余,你和济水联合打造水泊梁山,济水出资一半,项目设置在平东湖,看似咱们赚了。

  但实际上,该项目是为了吸引东岳游客过去,再利用十里营产业,把优质游客转化为投资者。

  东岳游客、十里营产业,全都是咱们的独有资源。

  济水市投资10亿,既在水泊梁山项目中持股,又想利用咱们独有资源招商引资,你说咱们亏不亏?

  所以,泰市路桥可以跟济水市三建合并,但新公司总部,必须设在泰市。”

  老董说着,点支烟,“凑巧前段时间我让你的餐厅搬离天外桥,在东岳大街准备了一栋六层建筑,现在那边依旧空着,不如拿来当新公司的办公楼。”

  余阳听完,那还不明白,老董在通过自己,跟济水总管讨价还价,当即开口道:“领导,这事还是交给你们官方沟通吧,我一介布衣,就不参与了。”

  “也好!”

  老董寻思片刻,拿起座机,当场联系济水总管。

  聊的内容,跟刚刚说得差不多,泰市巨亏,总不能什么好处都让给济水。

  济水总管自然不认,同样喊着巨亏,就好像把整个济水都搭了进来。

  俩人磨磨唧唧俩小时,眼看就要翻脸……

  余阳一边开玩笑,一边劝说道:

  “二位领导,你们别争了,不就是新公司归属地嘛,大不了咱把它设在十里营南边的‘泰济边界’上。”

  “到时候,公司驻地建好,泰市和济水一家一半,包括大楼也是。”

  “而税收……咱挂两个牌。”

  “一个叫泰市三元建设集团,门朝北。

  “一个叫济水三元建设集团,门朝南。

  老董、济水总管:“???”

  这是什么奇葩操作?

  但认真想想,似乎很可行。

于是俩人陷入沉默  余阳眼看气氛缓和,松了口气。

  水泊梁山项目,说是自家和济水市联合出资20亿。

  但实际上,自家一分钱都不需要出。

  因为‘水泊梁山’属于奇观。

  只要自家拥有前置建筑,比如民舍、铁匠铺、船坞、城墙、城门等等,就可以自备建材,把这個奇观建造出来。

  那么,一座复古建筑,算上家具、装饰,如果承包出去,人家报价30万,或许自家连3万块都花不掉。

  反之,自家花3万块建造一座复古建筑,完全可以对外宣称花了20万,甚至花了30万。

  而在做账的时候,也就可以把自家的10亿投资,做出来。

  所以,只要留住投资方,自家等于白剽一座奇观。

  也所以,新公司坐落在哪,无所谓。

  只要投资方满意,愿意砸钱,哪怕坐落在珠峰,咱也给他搬上去。

  老董跟济水总管,再次协商许久。

  终于达成一致,挂了电话。

  最后的结果,如同余阳的建议。

  泰市路桥跟济水市三建合并,组成新的建设集团。

  注册资金25亿(3.8亿平东湖承包款11亿老董卖地皮的钱10亿济水投资),拥有工程总承包全资质。

  未来负责承包泰市和济水辖区内的路桥、房地产、景区、园林、市政等项目。

  公司坐落在‘泰济边界’,泰市和济水市,一家一半。

  泰市门朝北,济水门朝南,双方背靠背,按项目归属地报税。

  听着有些离谱,但实际上许多大型企业,都是一个公司两个牌照,甚至一个公司N个牌照。

  老董对此很满意,挂了电话之后。

  “你看,无论什么事,你都要去争取,因为你不争,就拿不到自己想要的。”

  “受教了。”余阳谦虚的回应道。

  老董冲杯茶水,继续闲聊:“新公司的名称,想好没?伱可不要再起的又臭又长,搞得财务刻印章都是个大麻烦。”

  “想好了,这次简单,三元建设集团。”

  “三元建设……尚可。”

  “领导,既然达成合并意向,我买下泰市路桥,需要支付多少?”

  “市里帮你免除负债,你再支付2.6亿。”

  “好!”

  余阳没讨价还价。

  因为泰市路桥不是济水市三建那种空壳公司。

  它旗下的市一建、市二建、市三建,全都拥有大量资产。

  比如砖井设备、起重设备、转孔灌注桩施工设备。

  比如20多台大型挖机,50多台中型挖机,30多辆装载机,10多台轧路机,2台沥青铺路机,上百辆重型运输车……

  比如三个位于泰市中心区域的公司驻地,以及地皮。

  可以说,老董给的价格,等于半卖半送。

  余阳忽然想起砖窑纠纷,“上次砖窑,人家把我爹送了进去,这次买下泰市路桥,应该不会有人把我送进去吧?”

  “你想多了,普通老百姓,谁会盯着这么大的公司?再说,我给你的报价,全都合规合法,谁举报也没用,除非对方举报你涉黒。”

  等到中午。

  余阳跟老董、济水总管,共同起草了‘三元建设集团’的组建方案,然后抽调人员,分成两批注册公司。

  有两个总管在,相关审批比一路绿灯还要快。

  不到俩小时,除了尚未来得及向省里报备,其余证件全部到位。

  有了公司,接下来肯定是招兵买马。

  但‘水泊梁山’属于奇观,必须安排农夫才能建造,招了外界的人,顶多搬砖运料。

  而搬砖运料这么简单的活,肯定要交给十里营,或者韩垓乡、旧县乡的人,方便解决就业问题。

  这也是自家搞奇观的原因之一。

  因此余阳大包大揽,“剩下的就不麻烦二位领导了,我尽快搞定前期工作,争取二月二龙抬头那天,咱们举办水泊梁山奠基仪式。”

  “甚好”x2。

  吃过午饭。

  余阳离开市大院,没再乱逛,直接回到了砖窑。

  时至下午四点,办公室多了两个人。

  一个司机。

  一个被央企挤垮三次,然后远走泰市,在江浙做大做强的谷总。

  并且四周站着六名手持长矛的黑胖李逵。

  谷总在泰市经营多年,自然知道十里营有多乱。

  甚至知道当年的小湖镇战役,因此来到这里后,面对长矛兵,没敢乱动,更没报警。

  余阳收拾了一番范涛赠送的茶台,给俩人倒上茶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余三元,是三元农业的大股东,也是平东湖的承包责任人,刚刚又跟泰市、济水市达成合作,收购了泰市路桥、济水市三建,组建‘三元建设集团’,用于承揽投资20亿的水泊梁山景区。”

  “余老板,幸会幸会。”

  “今天请你来,是打算带你参观参观三元农业正在投资的800万亩大豆计划,不知谷总有没有兴趣?”

  谷总来泰市之前,特意打听过跟东岳旅游开发公司争夺旅游服务大厅的三元农业,也观看了电视里天天播放的新闻发布会。

  现在听余阳如此说,当即明白对方‘请’自己过来的原因。

  “余老板,我相信贵司实力,不过现在天色已晚,咱们有什么事,不如直接谈?”

  “无碍,有和谐号列车。”

  余阳打个电话,联系24小时值班的列车运营中心,让那边安排一辆观光性质的和谐号过来。

  随后带上谷总,登上已经安装了座椅的车厢。

  这些座椅由聊市汽贸城提供,虽然比不上飞机的头等舱,但在这年头也算豪华舒适。

  片刻后。

  列车启动,沿着十里营省道,穿过桥洞子,来到韩垓乡实验田。

  三级村镇中心的实验田,跟改良型农田不一样,选择耕地,安排农夫,即可完成建造。

  因此1000亩……不,过年期间,来找活的人挺多。

  加上许多项目要搞,自家占领平东县之后,借助闲置房屋,壮汉已经增加到3000人,实验田也增加到3000亩。

  现在这3000亩,已经种上塑料大棚培育的那批豆种。

  并且借助地膜技术,也已经发芽。

  看提示,需要再等23天,才能收获。

  余阳站在一望无际的耕地边缘,暗中计算豆种产量,没有说话。

  谷总站在旁边,面对越来越暗的天色,有点慌。

  “余老板,我看咱们这只有一座小型变电变压站,对这么大的产业区来说,完全不够用,尤其您还要开发水泊梁山,铺设轻轨……凑巧我们公司生产电力设备、输变电设备,不如我帮您搞一套?您放心,绝对成本价。”

  “这个活,顶多投资三五千万,算不上什么事。”

  余阳看向远处路口卖猪肉的摊子,“你知道吗,猪肉已经连续降价3年。”

  “知道,听说许多农户已经不再养猪,许多大型养殖场也快要扛不住了。”

  “猪肉降价,多消费者来说是好事,但究其根本原因,是因为大豆进口量在连年增长,前年200万吨,去年400万吨,或许今年会突破千万吨。”

  谷总并非没什么见识,“您的意思是,大豆多了,饲料便宜了,养殖肉猪的成本下降了?”

  “不,我是想说,大豆进口数量越多,国内大豆就越便宜,农户也就不会再种大豆,如此,我们未来很有可能严重依赖大豆进口。

  与此同时,廉价大豆降低了养殖成本,令猪肉大降价。

  那么,当我们严重依赖大豆的时候,海外忽然调高大豆价格,那个时候,饲料价格上涨,猪肉价格上涨,或许要不了太久,人们就吃不起猪肉了。”

  “这还只是小事,毕竟猪肉贵,我们大不了不吃猪肉,但如果大豆种子公司,或者世界粮商为了垄断市场、巩固市场,推出一款高产量的转基因大豆呢?

  它再次拉低大豆价格、拉低猪肉价格,然后把市场上的所有普通大豆驱逐,换成这款转基因,并制作转基因豆粕养猪,甚至研究转基因猪苗,等到那时,你吃的还是猪肉吗?”

  “总的来说,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早就已经打响,事关你我和子孙后代,如果你不出头,我不出头,谁还会为东方出头?”

  “我知道,你没那么高尚,甚至因为三次被挤垮,心中颇有微词,但在如此庞大的产业面前,你依旧有的赚。”

  “余老板,您说吧,让我投资哪方面,我绝不推辞。”

  “卖掉你的公司,投资榨油厂,推出三一豆油。”

  “这……我公司资产十三亿,另有多个股东投资。”

  “输变电产业,哪能干的过官企,别说江浙那边的官企,没人做输变电?人家把你招过去,只是为了学习,等学完了,很快就会抛弃你,而跟着十里营,凭借我的大豆,你却能制霸豆油行业。”

  “问题是,东山有一大堆食用油品牌,鲁花、长寿花、胡姬花、西王、鲁之源、山歌、玉皇,再加上福临门、金龙鱼,咱们很难做出头。”

  “我的蔬菜,面对寿光,也很难做大做强,但现在呢?”

  余阳遥指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大地,“走农村包围城市路线,在各个乡镇设置‘豆油站’,犹如加油站,定期供应,主打原滋原味。

  不妨告诉你,人们的口味,如果被一种食物长期影响,那他的口味其实已经被改变。

  就像井水,你喝了几十年,没感觉有什么,但你喝两年纯净水,再回去喝井水,你还能咽下去吗?

  豆油也是这个道理,你长期食用咱们原滋原味的豆油,嘴巴会变的越来越挑剔,如果使用外界豆油,如果外界豆油品质再不怎么好。

  或许你不仅感觉外界豆油难吃,还会上火、口腔溃疡、扁桃体肿大……

  这就是咱们的豆油,可以站稳市场的根本。”

  谷总有些意动。

  但他已经五十多岁,远不如年轻时的斗志,更没了被央企挤走后的愤慨和干劲。

  “余老板,事关重大,不如让我回去考虑考虑?”

  话音未落。

  南河泛县的光头大胖子范涛,从路沟里冲出来。

  “余老板,这么好的事,怎么不跟我说?”

  “给你说干啥,我又不需要托。”

  “托什么托,我有钱搞!”

  “你那点钱不够,这个项目少说1个亿起步。”

  “我投5个亿,中不?”

  “中!”

  余阳完全没想到,范涛竟然这么有钱。

  当然,或许这厮逃离亚细亚,卷走了他那三个哥哥的家底,也或许今年没上供。

  “走走走,摆一桌,好好聊聊!”

  “必须的!”

  范涛连连点头。

  然后。

  谷总瞅着勾肩搭背离开的两个背影,忽然有些迷茫。

  我是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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