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无数人傻乎乎地看着屏幕。
“仙人视角”里能看到,恐怖的连环爆炸,在吴三桂的军队里不断辅开,这边炸过去,那边又炸过来。
吴三桂的五万大军,只在一瞬间就被打懵了。
他军中最厉害的,能披甲冲锋的两千多精锐,立即向前冲出,不愿意站在原地挨打。但是他们刚刚一冲出来,就遭到了众治军猛烈的火铳射击。
火铳,大量的火铳,数都数不清的火铳。
而且这些火铳的射速还极快……
朱由检死去的记忆突然复苏过来攻击了他,许多年前,他看过一篇奏章,是一个叫罗希的参将写的,说是石坚的军队十息时间打了四轮火铳,将蒙古骑兵给击溃了。
他当时就下令把罗希这个写的家伙革职,让他滚蛋。
没想到,自己现在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吴三桂的精锐,几乎就是十息时间就被火铳击溃。
至于后面的杂鱼兵就更不用说了,炮击已经将他们打得彻底崩溃,五万大军哄叫一声,向着四面奔逃。
山海关总兵周弟只考虑了零点零一秒,就脱离了吴三桂的军团,跑到战场侧面去跪好,投降了。
就剩下吴三桂军,还在风口浪尖,被炮弹和火铳的子弹打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朱由检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久久合不拢来。
文武百官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
城里的老百姓们默然不语,但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皇帝和大官们时,眼神里却带上了一丝嘲笑之意。
吴三桂军开始四处乱窜,逃散。
火器部有着不利于追击的老毛病,并不方便将吴三桂一网打尽,然而,高家村现在可不只有火器部队,一直在后面远远地盯着吴三桂的马守应重甲骑兵营,刷地一下冲了出来。
迎头挡在了逃散的士兵们前面。
那些士兵看到大股骑兵,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也只好跪着跪下投降。
观众们感觉这一仗好像打得很快,实际上比他们的感觉更快,顶多两柱香时间,战斗彻底结束了。
吴三桂父子运气不好,被炮弹炸中,已经去了地府报道,没有劳改的机会了,但他麾下的几万人全部一网成擒,一个也没能跑得掉。
朱存机:“好了好了,石将军,你留在这里善一下后吧,我回京城去啦。”
石坚笑着挥了挥手:“交给我吧。”
朱存机打道回府……
于是,仙人视角又跟着朱存机飞呀飞呀,不一会儿,朱由检的肉眼就看到朱存机回来了,带着一身的轻松,一点也不像刚刚打完一场几万人级别的大战的样子。
他回到火锅桌边,噗通一屁股坐下:“哎呦,我喜欢的菜被你们几个吃光了。”
朱聿键:“趴地兔吃得最多。”
趴地兔:“我没钱,平时吃不起好的,难得你们请客……当然要多吃点……”
众人大惊:“你作为元老级的人物,怎么可能缺钱?”
趴地兔:“都发给穷人啦。”
众人:“……”
朱聿键:“仗打完了,也该继续正事了,谁去劝朱由检逊位?”
“我去吧!”陈千户站起身来:“反正我也吃饱了。”
他抹了抹嘴,突然发现牙齿里卡了一丝牛肉,很不舒服,想找一根牙签剔一剔,但是出征在外,哪能什么东西都找得到?牙签啥的一时半会根本没有,只好用手扣……
一边用手扣牙,一边走到了京城的南城门外。
仰头,看着城楼上的朱由检。
长得本来就吓人,还用一只手指在嘴里撬来撬去,挖来挖去的,那样子别提有多恐怖,还有一丝口水顺着手指边上滴了下来。
京城城墙上的文武百官和老百姓们,吓得齐齐倒抽了一口驴打滚,忍不住就后退了三步。
朱由检“啊”地惨叫一声,向后一翻,连人带椅子倒了。
旁边的太监王承恩赶紧扶住:“皇上,您挺住。”
朱由检:“他要来吃朕了。”
王承恩满头大汗,但还是勇敢地道:“奴才死也会护着皇上的,如果他要来吃您,奴才会先让他吃,他吃撑了就不会再害皇上您了。”
朱由检:“!!!”
你他娘的,有你这样安慰人的?虽然你很忠心,但听了之后更害怕了。
陈千户咧嘴笑了,口水顺着嘴角滴落,那口水里还混着点辣椒油,红红的……
京城里的人吓得小心肝碰碰的跳,心跳的声音组合成了贝多芬第一交响曲,好雄壮。
陈千户:“朱由检,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劝你,赶紧逊位,把这天下交给大家众治……否则……嘿嘿嘿……”
“否则他就要吃了皇上!”城头上起码两千人同时帮陈千户脑补了下半句。
朱由检:“!!!”
陈千户怒:“我操?你们这些混蛋,在说什么呢?怎么能这样乱给我接话?”
他这一怒,城头上吓得一片混乱,侍卫和太监们都不禁紧了紧手上的武器,但是想到刚才在仙家宝镜里看到的画面,就知道自己手上的武器毫无屁用,不禁黯然。
陈千户:“我本来想说的是,否则……就……揍他!”
众人大惊:“吃之前还要揍一顿再吃吗?居然都不肯给皇上一个痛快,果然比我们想像的更凶残。”
陈千户:“!!!”
朱由检听到这里,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刷地一下跳起来,掩面疾走。王承恩赶紧追上了去:“皇上,等等奴才。”
也只有王承恩跟了上去。
文武百官,居然没有一个人跟的。
事到如今,皇权威严已经彻底扫地,人人都知道朱由检完了。
文武百官开始为自己考虑了,个个心里都在想:我要用什么姿势投降,才能在新的政权中混到一个好位置呢?
人群中,首辅贺逢圣,正在偷看梁世贤的表情。
他发现别的官员都有点忧心忡忡的样子,只有梁世贤一脸淡定。看样子,划水之王梁世贤有办法!贺逢圣悄悄地移动到了梁世贤身边,压低声道:“梁兄!带带我,这改朝换代之际,我要怎么才能官场隐形,继续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