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快到了,在永夜到来前的最后一天早晨,人们开始检查过冬需要的各种东西。
煤球、蜡烛、肉、面包、空桶。
去年永夜的时候大家都往街上倒粪水垃圾,先知知道后就让各家各户购买木桶装那些污物,然后永夜的时候也会有人把垃圾运走。
一些人员比较多的街区商店和修道院等地方,早很久就在这几年就完成了改造工作,完成了下水道的治理工作。
橡树城堡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冲水马桶,各地的修道院都是最先享受这种便利的地方。
即使是冬天,也可以两三天洗一次热水澡。
如果是在橡树城和庄园这种不缺燃料的地方,二十四小时都有热水澡可以洗。
以前人们只要储备好过冬用的食物和燃料就好了,现在除了这些之外还会储备一些娱乐道具。
比如兄弟姐妹一起打牌下棋,比如无聊的妇女在蜡烛前面做点针线活,或者是耐不住寂寞的男人举着油灯去找人喝酒聊天。
永夜并非漆黑一片,在渡姆港和普米修镇的繁华街道以及商店附近,都会有一些定期照亮的路灯。
对习惯在铁炉堡内工作的工匠们来说,永夜也早就变成了稀疏平常的黑夜。
每当永夜到来的时候,庄园修女就会带着小孩子们在几个关键的道路位置安装路灯。
“拉娜,今年你来负责更换照明石。”
院长将今年的主持任务交给了拉娜。
因为先知很看重拉娜,所以院长就把任务交给了拉娜。
拉娜不喜欢做这种事情,她想睡个好觉,不想睡觉的时候记挂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没做的。
但拉娜已经二十岁了,二十岁的拉娜没有像是十几岁时那样推脱任务。
“我一个人做不来,鱼宝冬天不能出去。”
院长听到这种话,叹息道:“这种事情一直都是三个人一起做的,会有人帮你一起,你怎么能想着带鱼宝出去?带条狗出去就好了,鱼宝这个时候出去会冻僵的!”
“是,院长。”拉娜只能同意了。
院长很快又给其余人安排任务,这种事情每年都会做,但是每年都会显得很着急。
在开完早会后,拉娜就回去屋子里检查东西。
托瑞维和鱼宝正躺在暖和的被窝里看书,托瑞维在给鱼宝介绍各种海洋生物。
在托瑞维身前的被子上放着一本有点厚的书籍,这是从渡姆港修道院借来的珍贵海洋图鉴。
上面的图画是专门的学者画出来的海洋生物,还有各种详细的介绍。
鱼宝看不懂文字,但是喜欢看画画。
它的身体构造不适合躺着,所以很喜欢躲在托瑞维的怀里让托瑞维把书抬起来给它看画画。
鱼怪冬天的时候非常安静,正在漆黑的地下水里冬眠,等到春天的时候会自己上来吃饭。
鱼怪更像是热带生物,鱼宝则是更适应寒冷地区的活动,可以像是海豹和企鹅一样离开水面很久。
拉娜进屋后开始左右看了看,“东西都够用吗?”
托瑞维听到后,微笑说:“都够用的,我昨天检查了一遍,肯定够用。”
拉娜这就放心了,很快又检查了一下桌子上的水杯,给托瑞维和鱼宝添了热水。
牧羊女比塞拉文的年纪更大一些,身体虽然依旧健康,但是劳伦斯今年让她好好休养,不要再干重活了,也不要熬夜。
为此劳伦斯也找到了拉娜和另外几个修女,叮嘱了这个事情。
拉娜开始提前肩负起照顾鱼宝和牧羊女的任务,开始真正成为修道院的中坚力量。
今年开始休息的不仅是牧羊女,劳伦斯的伙伴朋友已经非常少了,疾风从今年开始也住进了更加豪华舒适的狗窝。
狗窝里不仅有专门的厕所和地暖,还有下雨天和雪天也能运动履带跑步机。
永夜的时候雪地狗们都会在天气晴朗的月夜雪地上嬉戏顽耍,跑步机只是解决下雨天和恶劣天气的影响,平时疾风和一群大狗小狗也都有自己的娱乐。
充足的食物和自由的空间,还有规则的工作和责任,以及同伴们的陪伴。
还有劳伦斯的承诺。
劳伦斯明年会亲自饲养疾风,对疾风来说,自从霍尔和道格死去后,真正认同的就只有劳伦斯和匹格了。
匹格并不喜欢这个对它有威胁的黑狼,疾风真正的朋友只有劳伦斯。
当然在庄园当老大的感觉也很不错。
永夜很快到来,当劳伦斯带领橡树城的人类和精灵在屋顶观看最后一次日落后,永夜就到了。
人们和往年一样,提着灯笼慢慢的走下楼,在明亮如白昼一般的圣光石照耀下,回到各自的屋子和住处。
漫长的假期就此来临。
城堡里的小朋友们发出开心的欢呼声,他们已经可以理解假日的意义了。
永夜的第一天并不是开趴体,按照惯例是分发食物和糖果,以及各种奖励。
食物和糖果已经不缺了,萨丽尔和斯黛拉正在为年轻的女仆们发放笔记本和铅笔,以及新鞋子和装饰用的头带。
不同的职业有不同的奖励,也会根据一些人近期遇到的问题给予特殊关照。
永夜的时候大部分女仆都会休假一天,这一天包括劳伦斯和女主人们都要自己吃饭,自己梳头,自己洗头洗脚穿衣服,自己去端水倒水。
少部分女仆并不是照顾劳伦斯,而是照顾那些还不能自己生活的小孩子。
这一天劳伦斯会负责更换走廊和城堡各处的圣光石,海蒂和索菲亚推着小车将换下来的石头装进箱子里放好。
劳伦斯搬着梯子在城堡里干活,德伦和艾玛克哈兰也在走廊的另外一边更换照明石。
城堡太大了,光是依靠两个队伍需要很久才能换完。
不过劳伦斯的女人也不少。
太多了,多到劳伦斯有时候自己想一遍后还要再仔细想一遍,防止遗漏。
飞鱼港的圣女海拉、渡姆港的圣女布尔、寒冰港的修道院女伯爵也都在这里,今年肯定是一个热闹的年。
正站在梯子上更换照明石的时候,劳伦斯路过了一个卧室,里面的女仆正在为女主人跳舞。
海蒂看到后说道:“是东方的女巫,那个女孩的手下不是我们的女仆,没有遵守我们的规矩。”
“没关系。”劳伦斯不介意这种例外的存在,至今为止劳伦斯都没有宠幸这位送来的少女。
三人很快继续干活,没有在意那个只是局外人的年轻女巫。
过了几分钟,美茜儿单独走了过来。
“先知,我并不知道这里的规矩,现在我已经让仆人们下去休息了,请您宽恕我的愚昧。”
劳伦斯坐在梯子上好奇道:“美茜儿,你来了也半年多了,对我们这里的印象是什么?富饶?强大?还是奢侈?”
美茜儿抬起头,用明亮如星光一样的是双眸看着劳伦斯,她的双眼熠熠生辉。
“请让我用歌声传达我对这里的看法。”
劳伦斯露出很意外的神色,“当然可以,我很愿意倾听。”
美茜儿很快站在原地,抬起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用空灵干净的歌声赞颂这片传奇的土地。
“山猪在果林漫步,巨狼奔跑于荒原,鱼人在波涛间嬉戏,独角兽在月夜祈祷,寒冰是广阔的桥梁,星辰是世界之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