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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三章 一鲸落而万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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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清瘦的老者只身着最简单的儒袍,但是眼神却明亮无比。

  荀尚书相招后,老者便瞬间出现在国子监外。

  而他身后的国子监所在之处却是缓缓隐匿下去,不见踪影。

  “柳祭酒,请来此地一叙。”

  荀尚书遥遥对着天空拱了拱手。

  谁知那边的柳祭酒却是摇了摇头:“不必,我忙于国子监事务,暂且不便于与你闲叙。”

  好生无礼!

  周围看热闹的强者们不由得有些惊讶。

  这柳祭酒按理来说是礼部尚书的下属,国子监也是归礼部管的。

  怎么这柳祭酒那么拽?

  堂堂尚书相邀都不来?

  不过吃瓜群众们又想到了荀尚书的实力,顿时又理解了。

  如果是林玄机林尚书在时,拿捏一个区区柳祭酒还不简单?

  不说其他的,林玄机的实力摆在那儿,第六境君子境强者。

  但是荀尚书呢?

  新官上任没几天,屁股都还没捂热,估计很多人还没有把观念转变过来。

  更别说以往荀尚书的政敌了。

  再加上国子监本就是比较特殊的场所。

  教育!

  孔圣他老人家重教化,国子监更是有皇子公主在其中研习。

  这种特殊的场所,柳祭酒的借口就多了。

  众强者估摸着,柳祭酒在荀尚书继位那么久以来,很可能已经听调不听宣很多次了。

  而听到了柳祭酒这样发言,荀尚书面上却也是没有丝毫动怒的表情。

  作为尚书,这点养气功夫是有的,不会轻易动怒。

  而且就算有了怒意,最起码也不会让人看出来。

  或者说,都不用尚书了,估计一些九品芝麻官也有很深的城府。

  “柳祭酒,此地不止是我,大荒议会的林大人也在,正等着一个说法呢!”

  荀尚书面不改色拱了拱手,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若是你不来,明天,国子监的祭酒就应当换人了,我说的。”

  前半句平静,后半句嚣张!

  然而此话一出,无数人惊骇了。

  “林大人?!大荒议会?!”

  “对!那个梅花树精,似乎确实就是林柯大人的宠物!”

  “这个国子博士刚刚惹到了林大人?!”

  “林大人?哪个林大人?难道是林柯公子?!”

  天空中,无数强者的念头交相辉映。

  而地面上,那些围观群众们也一个个交头接耳。

  林柯!

  如日中天之名!

  三个月前没人知道林柯是谁。

  但是今天,几乎人人都知道林柯是谁。

  那些震古烁今的诗篇,可不是说笑的。

  而远在天边的柳祭酒闻言也愣了一下。

  下一刻,他的儒道念头铺天盖地涌出,在而后在牙市里看到了一脸惊恐的国子博士。

  以及在一旁已经恢复了面容的林柯和鼻孔快翘上天的宁采臣,和碎落一地的马车碎片。

  “柳祭酒,你国子监下的国子博士,竟然当街行凶,碎裂了朝臣的车驾,还欲要当街羞辱林大人,如今伱竟是见都不肯来见?”

  在这个间隙,荀尚书的声音再度传出,其中还有一丝冷意:“若是如此,明日你收拾行装还乡便是,我自会请一大儒担任祭酒之职。”

  “瞬息千里。”

  下一刻,远在天边的柳祭酒轻声说出四个字,而后身影顿时出现在了牙市里。

  “我从未指使慕容博士做出此事,也并不知晓此地发生了什么。”

  柳祭酒刚一入场便朝林柯作揖:“不过慕容博士确实是我国子监博士,其人出此行为,我自当担责,林大人自可随意责罚。”

  好一个柳祭酒!

  林柯顿时眯了眯眼睛。

  而那边的荀尚书也不由得微微挑眉。

  这柳祭酒一来,先摆明了自己是一个“事外人”,说了他最起码没有参与这件事。

  而后又强行把自己带入其中,将慕容博士的罪责揽在自己身上,表现出自己的高风亮节和深明大义,却又让林柯责罚他来代替责罚慕容博士。

  这不是包庇,是什么?

  如果林柯责罚了柳祭酒,那慕容博士就逃过一劫了,而且林柯的声明也会受损。

  如果林柯不责罚,更好,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完事。

  “你就是这样包庇自己的下属?”

  林柯淡淡出声了。

  荀尚书看林柯说话,便没有开口,围观的强者念头以及百姓们也安静下来,听林柯说话。

  “柳某未曾。”柳祭酒摇了摇头:“若是林大人觉得柳某包庇下属,大可在惩罚柳某之后再惩罚慕容博士便是。”

  “你未曾包庇自己的下属?”林柯笑了笑:“那你为何一来就不问青红皂白便说你愿意为他承担罪责?”

  “我为国子监祭酒,理当如此。”柳祭酒不卑不亢。

  “你确实该罚,不过那是因为你识人不明,任用这人担任博士。”林柯指了指慕容博士:

  “第二点,你竟因荀尚书的身份,便自行将我和他划分在一起,而后将你和慕容博士划分在一起,所为何事你当我不知?”

  说着,林柯扶而立,转头淡淡看了一眼荀尚书:“下不为例。”

  刚刚还一脸颇有城府地荀尚书,顿时身子都吓得身子哆嗦了一下:“林大人说什么呢?”

  林柯没回答,又看向了柳祭酒,轻声道:“林玄机被贬云梦泽,你们与他交好者必然是惶恐的,惶恐自己被荀尚书换上自己人,惶恐自己那么多年的事业化为镜中花、水中月。”

  “但是,你错就是错在,国子监乃是教学之所,不是你们拉帮结派和结党营私的蝇营狗苟之地!”

  “圣皇亲言,教育乃是大魏圣朝根本大计,孔圣也说过何为教化之重。”

  “你作为国子监之祭酒,在礼部尚书相招之时,不反思是否是自己国子监发生何事,是否是教育之计上发生何事,而是想着保全自己的位置。”

  “在听闻我名不得已到来之后,也是不管自己嫡系手下做了何等恶事,只是明哲保身并且顺便捞一把自己地手下……”

  “你做了这些隐秘之事,以为我会顾虑百姓,以为我不会说给百姓们听?”

  “百姓们的眼睛是雪亮的,心里也和明镜一样,焉能被你这装出来的‘两袖清风’给骗到?”

  说着,林柯再度看向荀尚书:

  “一鲸落而万物生……但这并非你恶狗抢食的理由。”

  “有困难可以说,但是下次要是再敢利用我,我必然要查一查你的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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