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一个小孩子被摔倒在了地上,手里的糖人也掉在地上摔的粉碎,这这两个小辫的男孩儿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四周的游人、香客、小贩的目光都一下子落在白沚身上了。
有大妈大姐在背后指指点点道:“你看这个人,还欺负小孩起来了,那么个大人家,看着一副清秀的人样……”
白沚嘴角抽了抽,超出常人的听力可以听的一清二楚,但他没有去计较,而是弯下腰把小男孩扶了起来,笑道:“不哭了,叔叔带你去买糖人,再赔你两个好吗?”
小男孩瞬间停下了哭嚎,边说还边嗝道:“真,真的吗?”
白沚笑道:“真的,我从来不骗小孩子。”
于是,白沚就拉着小男孩的手来到了卖糖人的小摊前,对着小贩道:“给我来两个糖人吧。”
小贩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脸上挂着经久不消的笑,“好嘞,客官,您要什么样的?我这有糖人,还有做成人花草的,还有各种兽形的。”
白沚看向小男孩,笑道:“伱开挑自己喜欢的吧。”
小男孩当即兴奋道:“谢谢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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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转圆盘,我要转圆盘。”
老头笑呵呵的拿出了一个画着花鸟虫鱼还有各种人物的圆盘,道:“小家伙,你来转吧,指到哪个就是哪个了!”
小男孩点点头认真的用手猛然旋转了一下小指针,指针随之旋转起来,转了五六圈最终定在了一个小糖人身上。
他没有停顿的又转了一下,结果这次又指到了另一个糖人。
老头道:“手气不错啊,指的是一对,糖宜人和糖官人。等着啊,老汉我这就开始做。”
说罢,他娴熟的给炉具生了火,再隔板上倒下了两团糖块逐渐融化,老头用一只细长的筷子在隔板上开始画起了线条,犹如笔勾书法,龙蛇走势,只用了短短一小会就画出了两个糖人模样的线条,然后熄了炉火放了两根糖签接住,稍待片刻就冷却凝固成了一个糖人。
老头在拿起抄板轻轻一抄,两个糖人就完全做成了,递给小男孩笑道:“可拿好了,别掉在地上碎了。”
小男孩接过两个活灵活现的糖人,笑嘻嘻道:“知道了,老伯。”
白沚笑问:“多少钱?”
老头把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笑道:“一个糖人两文钱,两个四纹钱。”
白沚闻言,把手伸入衣袖里摸了摸,找寻了半天才拿出了一块最小的银子边角,道:“你看着找吧。”
老头一见是银两忙道:“那客官稍等。”
他接过银子,咬了咬,又摸了摸,才从摊下拿出一个小铁盒,打开铁盒里是一枚枚带着铜锈的铜钱,找寻了半天他面露难色道:“客观有没有小些的银子,小人这里只怕找兑不开。”
白沚笑道:“这是我最小的银子了,既然这样你就记下吧,以后这个小男孩来你这里吃糖人,都算在这块银子上,什么时候你觉得钱够了便不给他糖人吃了。”
小男孩喜道:“叔叔,你也太好了吧。”
老头听了却感动道:“多谢公子仁施,小老儿感激不尽,我家那老伴至今卧病在床,有了您的这块银子,也总能去捡几副药了。”
白沚闻声看到了老者满是岁月痕迹的皱纹里尽是穷苦,他叹了声道:“这是你应得的,不必谢我。”
他对着小男孩道:“快些回家去吧,小心人牙子把你给抓走了。”
小男孩甜着糖人,一脸欢喜的天真道:“谢谢叔叔,我娘就在前边卖豆花呢,走不丢的,谁敢在山神爷爷面前拐小孩子啊。”
白沚听了哑然失笑,挥挥手和小男孩告别了。卖糖人的老者,久经岁月沧桑的苦沉淀在糖人里,是天真烂漫的孩童幼时的甜。
糖人在前世是非遗技艺,传承了千百年,一个个勤劳的手艺人靠着它生活度日,代代传承,这种文化沉淀自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
这种传承,放在后世同样可以养家糊口,虽然不足以发家致富,但好在传承下来的不是贫穷。
白沚颇为感触,继续向山上走去,看到了满目的花彩,各种小玩意的装饰品数不胜数,他停在了一个姑娘家的摊前,选了一根没有花纹的木簪子,笑问道:“姑娘,这个簪子作价几何?”
扎着麻花辫的姑娘一抬头就看到笑的明媚的公子站在身前,瞬间不由羞红了脸,小声道:“三十文!不,二十文吧。”
白沚一愣,早知道刚才应该收一些那卖糖人的铜钱,要不然总是麻烦。他从衣袖里捏碎了一块银子,拿了块小拇指甲都不到的银块子,笑说:“姑娘看着找吧。”
姑娘接过银块,一不小心碰到了白沚的手指,不由心虚,忙收回手从一个荷包里那了块几乎小到花生粒那么大的银角递给白沚,道:“公子接好了,只怕我估量的不准,若是有秤量了不准,可再来找我兑。”
白沚接过银子,笑道:“不必了,有劳姑娘。”说罢,他拿起木簪把有些散乱的头发一簪,顿时清秀的面容没了散发遮挡更加脱俗。
“姑娘劳烦看一看,我可有簪斜了?”
姑娘忙道:“没有,没有,公子簪的好美。啊,不对,是簪的正了。”
白沚闻言失笑一声:“多谢姑娘赞誉了,告辞。”
望着离去的挺拔身影,姑娘心中满是留恋与不舍,她还从未遇到过这么一个俊秀又温柔如水的男子,可惜……她只是个家境一般的女子,怎么配得上那样的男子?
白沚的面容已经变的与神像上的自己不同,比本来面容已经逊色了三五分,也没有引起什么麻烦。
他走过这一段路,看到了遍地都是算命先生的场景,好似以前他在医院外也见过这种画面。
不过一一看去,没有半个有法力的,只是凭借普通的八卦占卜之数,甚至有很多都是假的。
白沚也没有心思去管人家是真是假,抬脚就要走向庙里。
“哎,这位公子,可要来算一卦吗?我看你面带血光之色,恐怕近期会有大灾大难啊!我自可为公子消灾解厄。”
一个清瘦的看相先生拿着一本泛黄的古书,对白沚劝道。
“哦?阁下是在说我吗?”
白沚转过身来,笑看着那相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