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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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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几人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过来问问,不曾想竟真成了,几人少年都有些激动,特别是那叫沈骆的少年,冲着赵长毅就是深施一礼。

  “公子您这给的有点儿多......”

  “无妨!一会儿还得辛苦你们帮着往回抬东西。”

  “这个尽管放心,公子即便不给这些赏银,也会给您办妥当的!”另一名名唤大山的少年忙跟着回道。

  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外事堂那边行去。

  这突然到来的新人自然是引来不少人注意。

  只是在这安置营里讨生活的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流放人员,住户与住户间的防备心都很重。

  宁古塔环境恶劣资源短缺,整个安置营每个区队供给额度都是固定不变的。

  无论人员多少,物资固定不变。

  生存条件本已经很艰难,多分配一个人进来,定然会多瓜分走一份口粮。

  所以没人比他们更不希望有人被安派到巡防队。

  也只有沈骆他们这些家里长辈都死光了的孤儿,才会冒着被排挤的危险,去接触那些新人,而目的,不过是为了最基本的生存罢了。

  为补偿这不菲的赏银,几个少年这一路就没停下嘴巴,不停地给赵长毅说着本土人情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

  而通过闲聊赵长毅也得知,这几个少年也都是苦命人。

  随父辈流放到此不说,好不容易安了家,至亲又都丧生在边境冲突中。

  只剩他们几个孤儿凑到一处,由沈骆跟大山这两个年纪略大些的少年带领下讨生活。

  平日里跟着那些成年人一起巡防出工转工点儿,闲时就到处干零活打零工。

  可惜安置营里用人活计实在太少,又大多是粗活重活,他们纵是愿意去干,人家也不愿意用,即便勉强雇用他们,所给的工钱也不足成年人一半。

  包括巡防固定任务也是如此。

  一路且行且聊,沿途经过的各个地方都有讲解,态度诚恳又认真,这两钱银子,花的不亏!

  走了整整两刻钟,等到外事堂又是一通忙碌。

  又是帮着领取免费物资又是告诉那些物品不能缺少,又是介绍哪些东西直接置换会跟节省。

  除了修补房屋用的器具以及一些生活必须品,赵长毅还买了不少药酒跟粮食。

  宁古塔气候条件太过恶劣,驱寒用的药酒几乎人人都会备上一些,就是这价格贵的有些离谱。

  寻常外面几个铜板就能买到的东西,到这里要翻上好几倍。

  特别是精米跟铁器。

  贵的已经不能用离谱来形容!

  铁器贵些倒也正常。

  毕竟属于战备物资,价格高些也不是没法接受。

  可精米居然贵成这样就太让人无语了。

  一两银子一斗米,这特么真成斗米斗钱了。

  颇感肉疼感叹一句,最后,还是没听沈骆几人劝说,买了几把刀具跟两斗精米,连门锁都带回来一副。

  这玩意儿整个安置营里也没几户人家使用。

  一则的没什么东西可偷,二是上工时都统一出去,整个西区都没人锁跟没锁都一样。

  至于冻肉跟那些杂粮冻馒头,赵长毅也没少买。

  数九寒冬,谁没事儿爱往外面跑?

  多备些吃食总没错。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肉跟杂粮比精米便宜。

  宁古塔地处边疆常年积雪,只夏日短短三个月能播种。

  所产粮食,也均是荞麦、青稞一些耐寒粗粮,至于精米,基本都靠商队从关内运送,这也造成了精米价格奇高的局面。

  至于冻鱼冻肉,更是餐桌上必不可少之物。

  宁古塔别的不多,独野兽多。

  几乎每年气温特低时都会发生一两次兽潮,宁古塔之所以驻扎这么多军队,除了提防东俞人外,就是防备兽潮南侵。

  连大带小七个人,去时两手空空,等从外事堂里出来时,每个人身上都扛着不少东西。

  连个头最小的小石头怀里,都抱着个大箩筐,里面装满了碗筷瓢盆常用之物。

  置办了如此多的东西,回去路上颇惹来不少注目。

  特别是赵长毅身上挂着的那两只小粮袋儿,不知惹来多少艳羡目光。

  这还不等回到自己的破木屋,便有不少人过来搭讪要帮忙。

  可惜,全被赵长毅给拒绝了。

  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

  打小在农村长大,少时家庭窘迫让他早早见惯了世道人情。

  这帮人,嘴上说着要帮忙,可眼睛却都往那些东西上瞄,摆明就想捞些好处。

  这种人,他可不敢用!

  心里冷哼一句,赵长毅目不斜视,领着这帮少年继续往回走,这工夫,之前被他拒绝那丰韵少妇却又不死心地贴了过来。

  “哎呀小兄弟,你初到宁古塔人生地不熟又没人可依靠,安置营这边的弯弯道道可多着呢,姐姐我虽是女流,在这边儿倒也颇有些人情,你若不嫌弃咱们倒可凑上一对......”

  “不好意思,我有洁癖。”

  说完,无视少妇那僵在脸上的笑容,径直绕开往前面行去。

  大山等人强憋着笑意,等走远了些才终于按捺不住大笑起来。

  “那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附近的人都管她叫白花蛇,蛇蝎心肠毒辣得很,公子得罪了她日后可要小心着些。”

  少年们都笑得前仰后合,独沈骆脸上挂着担忧。

  在说完这番话后,仍不忘往身后瞄了眼。

  见那女人还一脸铁青地盯着这边儿,沈骆的担忧愈发浓重起来。

  “公子今日冒失了,那女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无妨,得罪了就得罪了,怕他作甚?”

  “就是!怕他个鸟!”几少年在后面跟着起哄。

  一路笑笑闹闹到了家,几少年放下东西便叮叮当当开始忙碌。

  修屋子的修屋子,安锅具的安锅具,搭火炕的搭火炕。

  屋前积雪被清扫一空,连木柴都给被劈好码得整整齐齐。

  而那有些磕巴名唤山菜头儿的少年,更是主动请缨烧饭。

  能吃现成的,赵长毅自是乐得。

  不过这么多人,饭做少了可不行。

  山菜头这边才化出一方冻肉,赵长毅便又取来两大方冻肉丢进大锅里。

  “修武之人饭量大,少了可不够吃!”

  主家让多做,那便多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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