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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全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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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三更,这场雨还没有停的意思。

  舒舒与九阿哥梳洗了。

  躺在炕上,九阿哥念叨着:“这一套套的老话说,到底都是谁说的?就不能少说两句,让人心里别扭。”

  舒舒道:“各地方的说辞不同,就是京城这里忌讳,在其他的地方,还有说结婚下雨好的,水代表财,结婚下雨,这往后小两口有财运……”

  这不是信口胡编,确实在山东山西一带有这样的说法。

  还有说“结婚下雨,新娘厉害”的。

  也有说下雨是老天爷的眼泪,代新娘子哭的,往后新娘子日子就好过了,不哭了。

  九阿哥都囔道:“那为什么京城说不好?”

  舒舒想了想,道:“下头百姓办婚事,都是年底,京城苦寒,下雨后阴冷,新娘子结婚时候也操劳,容易生病。”

  九阿哥听了,立时放心,道:“那是穷困人家,皇家公主,总不能真的着凉生病……”

  九阿哥放下心事,伸了胳膊搭在舒舒身上就睡着了。

  舒舒没有动,却是睁着眼睛,看了半天幔帐。

  虽说这兆头不好,可还是希望九格格会避开短寿的命运。

  如今备着藿香正气丸了,明年是个关卡。

  自己要记得此事。

  迷迷湖湖的,直到五更天,舒舒才合眼。

  等到她睁开眼睛,已经次日辰正。

  外头已经是天色幽暗,昨晚的中雨转成了小雨,没有要停的意思。

  九阿哥早走了,今天九格格大婚,公主的喜轿下午从宫里抬出去,内务府那边还有的事情要忙。

  舒舒也起了,坐在梳妆台前,由着白果给她梳头。

  这会儿功夫,她也要往宫里去了,充作“送亲太太”。

  谁叫诸皇子福晋中,就她是“全福人”呢?

  上头父母、公婆都健在,下头儿女双全。

  今天是她第一次当“送亲太太”,但能预料的是,肯定不会是唯一的一次。

  她这个“全福人”手握祥瑞,福气比较大。

  虽说熬了大半夜,可胜在年轻,她并不是很明显,只眼底有些红血丝,看着像是哭过了似的。

  今天这样日子,如此也应景。

  即便是皇家,这嫁女儿的日子,也让人难过。

  她穿着秋色皇子福晋吉服,戴了吉服帽,简单垫了垫,眼见着时间差不多,就出了皇子府。

  八贝子府与十皇子府门口的,马车已经备着。

  十福晋凑过来,上了舒舒的马车。

  她今天也是秋香色皇子福晋吉服,一模一样的衣服,穿到身上,跟舒舒是不同的风格。

  舒舒是典型的八旗贵女,身量高挑,腰板挺直,看不出曲线来。

  十福晋这里珠圆玉润,胸前鼓鼓的,带了几分诱惑,偏生小脸还稚嫩天真。

  她拉着舒舒的手道:“公主府距离咱们这不算远,过后咱们能不能过去做客?”

  舒舒道:“当然能了,九格格是公主府的主人,咱们往后出门,也有个串门的地方了。”

  十福晋带了欢喜,露出满口小白牙,道:“九姐出门也方便了,也可以来咱们这边打牌。”

  宫里的日子,谁过谁知道,一道道宫门,将人禁锢在紫禁城里。

  眼见她这模样,舒舒小声提醒道:“一会儿在宁寿宫,弟妹要收了笑,这京城的规矩跟蒙古不一样,要哭嫁的,咱们是娘家人,也不好表现得太欢喜。”

  十福晋点了点头,道:“嗯,我晓得了,一会儿就不笑了。”

  少一时,马车到了神武门,妯里两个下了马车。

  十福晋有些好奇,看着舒舒。

  舒舒手中拿了两个类似凉帽的帽子,一个自己扣在头上,一个给十福晋戴上。

  十福晋的丫头,拿着折伞在旁边,有些无措。

  “九嫂,咱们怎么不打伞?”十福晋摸着自己的帽子,有些懵懂。

  舒舒道:“伞通‘散’,今天是九格格出降的好日子,打伞不吉利!”

  十福晋点头,晓得这又是京里的规矩。

  她指了指前头等着她们的八福晋,小声道:“九嫂,八嫂打伞了……”

  舒舒就看了核桃一眼。

  核桃从车厢里又取出一顶宽沿儿帽来。

  八福晋那边,也在看舒舒与十福晋。

  眼见着两人都没有打伞,而是在吉服冠外头还带了帽子,看着怪异,她不由皱眉。

  这会儿功夫,舒舒已经带了十福晋上前。

  跟着八福晋,她也不想多说旁的,只道:“八嫂,今日要防忌讳,您看要不要换帽子遮雨?”

  眼下的雨势成了牛毛细雨,真要是雨大的话,不打伞就成了落汤鸡。

  八福晋心中半信半疑的,看了眼身边嬷嬷。

  那嬷嬷脸上带了懊恼,道:“福晋,是奴才思量不周,忘了还有忌讳,今儿确实不好打伞。”

  她活了半辈子,可是参加婚礼的次数有数的,多是冬月、腊月,这“结婚下雨”也是头一次赶上,一时忘了还有忌讳。

  八福晋信服这嬷嬷,对舒舒道:“谢谢九弟妹。”

  她也吩咐丫头收了伞,换上了帽子。

  今日是送嫁来的,不是请安的正日子,所以妯里三人直接往格格所去。

  格格所,正房。

  九格格披散着头发,穿着一件百福衬衣,坐在梳妆镜前,正准备绞脸,有专门的妇人给九格格开脸。

  眼见着嫂子们跟弟妹到了,九格格要起身,被八福晋给止住。

  “格格不必招呼我们,也不是外人。”八福晋道。

  舒舒则是想起自己绞脸的时候,还有火辣辣的痛感,也道:“是啊,老实坐着,这一天受累的还在后头。”

  九格格就叫人抬了椅子过来,请大家坐了,上了茶水。

  十福晋还是头一次见这个,带了好奇,小声问舒舒,道:“拔这个做什么?”

  舒舒道:“皮肤光滑,擦脸更匀称。”

  十福晋听了,摸了她自己的脸一把。

  她的脸没有绞过,眉毛也没什么修,看着还有几分少女的稚态。

  这会儿功夫,开脸嬷嬷已经动手开脸,手下的棉线一振一振的,汗毛就被绞到棉线中。

  九格格的脸,也从嫩白色,成了粉红色。

  早有预备好的干净毛巾包着冰块,随后冰敷在九格格脸上。

  许是冰敷的作用,之前粉红色的脸又恢复成白色。

  舒舒看着,都觉得难受。

  这也算是微创了吧?

  偏偏还要涂一层厚厚的粉。

  这会儿功夫,三福晋、五福晋、七福晋也联袂到了。

  五福晋与七福晋顺路同行,在门口又遇到了三福晋。

  舒舒几个起身相迎。

  三福晋被让到上座。

  妯里都是差不多的穿戴。

  三福晋想着早上听到的新闻,问舒舒道:“四福晋生了个小子?”

  舒舒点头道:“是,昨晚生的,母子平安。”

  三福晋听了,低头看了眼肚子。

  之前她生了两个嫡子一个嫡女,是妯里里的头一份,可是不到两月就被舒舒追上,如今四福晋也是两个嫡子了。

  还得再生一个,要不然妯里坐到一处,她都没有什么长处了。

  五福晋与七福晋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都替四福晋欢喜。

  虽说四福晋已经有了嫡子,可是儿子谁也不会嫌多。

  反倒是生下女儿,往后骨肉生离,怪难受的。

  “明日咱们一起去四贝勒府?”五福晋问道。

  众人都望向三福晋。

  三福晋点头道:“嗯,也该去的。”

  “洗三”的日子,她们这些伯母、叔母的,自然要过去道贺。

  七福晋笑道:“那我可得好好抱抱小阿哥。”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备孕。

  看着一本正经的求子,实际上心里却宽松许多。

  她想的比较开,没有儿子,有身份跟银子也不差,自己要想的开些。

  不过姿态得摆出来,否则旁人瞧她跟大傻子似的。

  看着舒舒带了珊瑚朝珠,三福晋心里直犯酸,也带了惆怅,要是阿玛没有病故,那她也是今日的“送亲太太”。

  “除了简亲王福晋,还选了谁?”

  三福晋问道。

  因为礼部提前要安排人走仪式,舒舒还真晓得,道:“一位国公夫人,还有一位科尔沁郡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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