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的情报上面,详细的记载了李牧廉颇是如何击败唐魏联军的,
其中北明军中除了李牧廉颇这两个熟悉的名字外,还有两个名字让王景感到些许惊讶。
「颜良、文丑.这两人没死么?」当初王景第一次知道河北形势,在听说袁绍覆灭的消息后,就下意识的以为颜良文丑他们已经随着袁绍一起战死了。
没想到这两人没死,现在还投奔了朱棣,成了明军麾下的武将。
不过也是,袁绍覆灭的很早,颜良文丑是当时的顶尖武将,兵败的时候突围逃命不成问题。
朱棣麾下的名将数量并不多,好在李牧和廉颇的兵法神妙,这才在大战中占据了一些优势。
不过,李绩虽然实力有些水份,但真正的能力也是顶尖,和冉闵联手后撤,很快就稳住了阵脚,没有形成溃败的局势。
「陛下,看来河北战场在短时间内也无法分出胜负了.」
在王景查看情报的时候,高熲、刘伯温等人也在一旁参赞军机。
看到河北的情况后,高熲目光微动。
」河北战场陷入僵持,李靖被刘秀亲自牵制,我军西路行营短时间内也无法攻下襄阳.现如今,我方和敌军的破局之地,已然落在汴梁!」
「韩信攻下汴梁,就能顺势夺取东汉在中原以东的大片土地、城池,让东汉三面的防线出现一个大缺口。」
高熲沉声说着。
他分析的形势很对,王景和身边的其他臣子,也都深以为然。
东汉看似占据了中原,有着亿万丁口和无数肥沃土地,若能把中原膏腴之地尽数消化,只凭着中原之地,东汉便能横扫四方,有很大的机会成为天下霸主。
历史上的五代时期便是如此,谁能控制中原谁便是天下正统。
不过,东汉的地盘太虚了,刚夺取东部大片土地,就遭到了李唐、大夏以及曹魏的联手针对。
刚夺取不久的汴梁,成了汉军在东线的一个重要防御节点。
一旦丢了汴梁,那么中原东部的大片土地就会得而复失,汉军辛苦奋战的结果付诸流水。
并且,夏军还能长驱直入,威胁荥阳。和李靖一起对刘秀展开夹击之势。
韩信加李靖。
这个组合就算刘秀真是天命之子,气运磅礴,也抵挡不住。
「不错,汴梁现在成了影响神州大势的重要节点,韩信将军攻下此城,汉军的气数必然会遭到重挫!」
刘伯温跟着说道。
王景点点头,说道:「东路行营关系到我朝北上的成败,事关重要虞卿,你去传令,让亲卫和御舟做好准备。朕和诸位卿家先返回金陵,随后再走水路前往中原!」
「朕要亲自去前线,也好和李唐、曹魏沟通,掌握中原的局势!」
虞允文拱手领命。
西路行营按照岳飞的想法,短时间内不会发生决战,王景继续留在江陵也作用不大。
反而东路行营更需要王景坐镇。
大夏和李唐虽然结盟,约定一起对汉军发起进攻,但双方中间隔着一个中原,距离太远想要沟通都需要很长时间。
所以双方出兵后只能在战略上遥相呼应,无法更密切的配合。
王景若是前往中原坐镇,那么夏军和李唐之间的距离就会拉近大半,沟通顺畅,可以密切的配合,对汉军展开更具压制性的进攻。
王景本身就有前往东路行营巡营的准备,如今中原和河北的形势一日一变,提前前去,并没有引起高熲和刘 伯温等人的反对。
王景一声令下,江陵留守的军营立刻喧闹起来。
虞允文和张居正密切配合,很快就把准备工作完成。
在即将进入十二月的时候。
王景带着随侍群臣和亲卫登上了返回金陵的御舟。张居正带着江陵的文武来到码头送行。
十二月四日,王景返回金陵。
回到皇宫后,皇后大乔和一众皇妃连忙迎接,大乔和小乔俏脸上,神色隐约有些不对。
王景见状,招来总管王忠,问了两句后便心中明悟。
在周瑜的消息传到金陵之后,大小乔的情绪就有些反常 毕竟她们在原世界的历史上,名声便是依托孙策周瑜才流传千古。
她们在成为大夏的皇后和皇妃之后,就一直不想听到孙策周瑜这两个名字,以免让皇帝,也就是王景心中不满。
眼下周瑜这个名字又跳出来了,还成了汉军大将和夏军为敌。
大小乔对周瑜愤恨的同时,也担心自家的名声会被某些人暗中诋毁,对皇长子造成不良影响。
「皇后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王景笑了笑,在入宫后挥手让众多皇妃宫女散开,拉着皇后大乔的玉手,缓缓的走向御花园,一边走着一边说话。
外面早已进入秋冬,但御花园由阵法笼罩,依旧保持着如春的温暖,各色花卉盛开,清泉流淌,汇入池塘,雅致秀美。
大乔很长时间没有和王景这么徜徉散步,相互说话了。
她轻声叹道:「臣妾听闻原本的东吴大都督周瑜,已经成了汉将,还杀了我朝的一员大将.陛下也知道臣妾姐妹的名声和周瑜分割不开,听到这消息,妹妹一直心中烦闷,担心会有人借题发挥!」
」还有城内的孙权,当初东吴的一些臣子,也都心中不安..」
王景握着她的手,笑道:「放心吧,朕心中明白,我等降临这方世界,等于转世重生,
原世界的事情不过是前尘往事。」
「除了原世界的史书之外,你们和东吴没有任何关系,当初朕率大军南下攻打东吴,斩杀孙坚孙策,也没有什么流言议论,有朕在,无人敢多嘴多舌!」
安抚了一下大乔后。
王景双眸闪过一丝思索,「当初孙坚孙策战死,孙权投降,那些东吴臣子被安抚之后,就安安稳稳的为大夏效力,怎么周瑜一出现,这些人的情绪就波动起来了呢?」
看来在原本东吴的一些臣子心中,周瑜的分量还在孙策孙权之上啊。
当然,这也和周瑜突然出现,为汉军训练水师并斩杀夏军大将有关。若是周瑜刚出现就被夏军水师打的溃败奔逃,狼狈不堪,这些人自然不会多想。
」王忠,你去传令,让孙妃派侍女看望孙权,顺便给一些人传话,就说只要老老实实的为朝廷效力,朝廷绝对不会翻旧账.」
王景随口叫来太监总管王忠,吩咐了一下。
那些心中不安的东吴臣子,并不包括鲁肃、吕蒙、甘宁这些人,此时吕蒙甘宁等人都在军前效力,鲁肃也升任了浙西道布政使,是封疆大吏。
他们已经彻底融入大夏,不可能因为一个周瑜而动摇。
除了他们,剩下的东吴臣子能力一般,还不足以让王景专门设宴安抚,只需要让皇妃孙尚香对传几句话,问题就解决了。
王景在离开金陵的时候,无论沈翼、步骘等人多么的尽心尽责,也总感觉心中有些没底。
一回来,整个金陵都会显得稳如泰山,任何流言蜚语,暗中动荡,都自然而然的 消失不见。
只是,这次王景在金陵只是稍微停留两三日。
马上还要前往中原军中坐镇。
这三日,王景没有在外朝怎么露面,准备工作全部交给高熲、虞允文等人,他在后宫专门安抚了小乔一番。让对方无瑕再胡思乱想。...
十二月八日。
御舟、战船组成了数百艘的船队,从金陵渡口出发进入扬州,然后汇入运河水道。
「高邮湖.当年朕亲率大军,便是在此处击败隋军,夺取扬州!」
路过高邮湖的时候。
尤其是看到那条通过人力挖掘出来的数十里河道时,王景脸上不自觉的便露出了一点笑容,想到了当初的事情。
当时他率领淮军攻打扬州,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
但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已经过了许久。那时候在自己麾下效力的将校,现在只剩下傅友德一个掌握军中大权,其他的如张璘、林仁肇、唐胜宗等人,有的战死沙场,没有战死的也都被后来投奔的名将人杰压到了下面。
王景在召集军中大将议事的时候,他们甚至已经没有了话语权。
不过王景也没有忘记他们的功劳,能力不足的穆春、张归霸、张归厚、李琼等人,都封了爵位,担任各大行省的指挥使得享富贵。
王景对得起他们的付出 高熲、刘伯温、虞允文等人随着王景的目光,也看了一下当初的战场,他们都是淮军攻下扬州之后才投奔大夏的。
对王景的感慨,没有太多的感触。
不过他们也都是聪明人,知道这时候该保持沉默。
王景看了一下战场,片刻后收回了目光,现在跟在自己身边的文武将校,也不知道能不能跟随自己走到最后。
脚下的大船劈波斩浪,越过运河两侧的一座座城池,山川树木迅速的向后闪过。
王景不是伤悲秋之人。
刚才只是触景生情,稍稍感慨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军国大事上面。
在他返回金陵的这几天,河北的联军和明军又厮杀了几场,各有胜负,总的来说,李绩和冉闵虽然处于下风,但韧性极强。
李唐的支援不断的汇入冉魏境内,让冉魏有着继续和明军厮杀的底气。
而在汴梁。
韩信在和汉军对阵几次后,便指挥东路行营的百万兵马,联合封锁黄河的夏军水师,以环抱之势将汴梁包围。
从三个方向如潮水般连续不断的进攻。
马援和耿弇应对得当,但也被不断的压缩防御圈,整个汉军的防御不断的收缩,原本通畅的联系通道,也变的时断时续。
数日后。
数百艘战船在黄河水面掀起了道道波浪,在夏军水师的迎接护送中,朝着汴梁方向前进。
「是夏皇的龙旗!夏皇亲自来中原了...
在黄河对岸的魏军将校,看到了远处河面上的战船,在看到其中一艘五牙大舰上悬挂的龙旗后,面色顿时一变。
他连忙拉住缰绳,在船队越过这片地界后,迅速的朝着后方的城池奔去。
夏皇来中原的消息很重要,他必须第一时间向曹仁将军禀报。
定陶和南面的曹县,在原世界汉魏两晋时 期,都是黄河南岸的城池.原本的黄河河道,是向东北汇入渤海,流向青齐之地。后来黄河多次决口泛滥,夺淮入海,河道直接并入了运河。
在神州世界,黄河直接有了两条河道,南侧的运河为主河道,北侧的称为古河道。
而定陶便位于主河道和古河道之间,两 河环绕,可以有效遮掩防护曹魏的东面疆土。
曹操也把曹军的大营设在此地。
定陶外围的曹县,此时由曹魏大将曹仁亲自驻守。
魏军将校在看到夏军水师战船后,迅速返回城池,把这消息禀报给了曹仁。
」什么?夏主亲自来了?这的确是个重要消息!」
曹仁在听到禀报后,立刻站了起来。
他身边的程昱立刻招来信使,准备向曹操传讯。做完这些之后,程昱才说道:」既然夏主亲临,想必汴梁很快就会发生大战!」
」或许,还是夏军和汉军的决战!」曹仁深以为然,说道:「先生所言甚是,夏主亲临大军,夏军肯定会有所动作.」
「韩信这些天已经指挥大军包围汴梁,蓄势待发,当夏主的龙旗出现后,夏军士气暴增,韩信绝不会错过这个战机!
」可惜,我军水师不行,无法突破夏军水师封锁,不然的话,趁着夏军和汉军决战的时候,我军可以重夺归德,掐住夏军的后路...
曹仁脸上带着惋惜之色。
显然,他也想学习原历史上的吕蒙,趁着盟友和敌军决战的时候发起突袭,断了盟友的后路.
不是曹仁太阴险,跟着吕蒙学坏。
而是夏军不讲武德,在通过原属于曹魏的归德之地时,顺手把身为盟友的城池夺走,还说是暂借 曹魏反过来重夺归德之地,名正言顺,谁也不会说做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