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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上下三代人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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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站立的高度不同,看到的景象不同,导致当事人的眼界、以及接触到的信息也会有差异,这是非常正常的情况。

  关于原始幽界叩关一事,不同的人与势力,做出不同的应对,进行不同的谋划也是人之常情。

  另一个时空的万堺同修会,乃是因为万魔惊座带领幽都大肆进攻,导致狼烟四起,生灵涂炭,才有万堺尊主游走各方,号召儒道释三教、易天玄脉以及弓弧名家共同组织势力一抗幽都。

  万堺尊主本身为德高望众的先天高手,在幽都为祸天下时,于怒山打败幽都之主万魔惊座,迫使幽都求和,双方约定日月分治,幽都成员可在夜里外出活动,但自幽都内出现的多是嗜杀妖魔,一般民众在夜晚出门的危险性非常高,故万堺也派出弓弧名家于夜间巡逻,保护夜归百姓。

  当时五方势力的二把手,因为对这种绥靖政策心生不满,于是有了后来射杀万界尊主的计划。

  一腔热血的年轻人被有心人利用,为各方势力的明争暗斗拉开序幕,最终万界尊主与易天玄脉皆成了牺牲品,而幽都也被顺利封印。

  后续就是三教内部的事情,达成了一系列不能说的共识,各方势力彼此互相配合,相互制衡。

  万堺同修会分崩离析。

  有此前车之鉴,所以蔺重阳并不强求,因为将一切看在眼中的他不可能不懂人心。

  比如,崇玉旨的那些小动作,去道武王谷求援不成反把登道岸拉下了水,就算有解天籁压着,有道真一脉那个例子摆在那里,也阻止不了某些人的作死之心熊熊燃烧。

  年年岁岁人相似,岁岁年年事皆同。

  越是坚信自己不会步道真后尘,越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再走一遍老路,迎来同样的结局。

  不过,任云踪被提前丢去前线战场,并且与净无幻以另外的方式提前相遇,还联手将越境而来的阿鼻烈斩杀,倒是不在蔺重阳意料之中。

  此事更像是,圣无殛前辈事先算到了什么,然后心血来潮进行了布置,这种事情,蔺重阳实在想不到其他人身上。

  蔺重阳对此倒是没有意见,毕竟是自家后辈拱别人家小白菜,而不是自家小白菜被拱。

  因为仙墨因果与无名僧论道而交,免去了那条名为鬼如来的佛愆之路,两人度化罪恶之都,号天穷不会面临家破人亡之劫,五大高手封印灭神之局也因此不复存在,净无幻的死劫也因此被破去。

  在另一个时空,身为逸踪之主的击楫中流,与义妹净无幻意外开启鬼藏元窟,通过圣魔元史看到了不该看到的秘辛。

  最终,谎称钥匙失落,并在封印号天穷一战中暗算净无幻,致使其重伤不治而亡。

  时空不同,际遇也有变化,击楫中流与逸踪的具体情况蔺重阳不清楚,也没兴趣知晓,但早前因为太始之气使他入局,鬼藏元窟那本圣魔元史便落在他手中,后续更是被送去道武王谷,进行了炼制与改造,方有了如今万象真藏之中的器灵。

  因因相循,果果相扣。

  自圣无殛到蔺重阳,再到仙墨因果,前后三代人种的因应在了任云踪的身上,也算是一种成全。

  起源古器被原始幽界供起来后,只要蔺重阳愿意自能知晓一应信息,并且,他与其他人又没有失去联系,有些事情总要与好友通个气。

  弓弧名家如今率先入局,玄凌苍与任云踪、净无幻两人论交,保他无恙自是不难。

  这样的后辈,在蔺重阳看来身死未免太可惜。

  他的未来还没有开始,不该如此结束。

  儒门,或者德风古道的调度,如今虽然没有正式入局,却也能猜到,玉离经必定是其中一环,其他人的话估计云骞会被承凛顺手扔去前往。

  无伤如今继承剑儒之位,不一定会外出,无端与无人后续应该会一并被派遣而至。

  在收到消息后,承凛应当翻到了他留在卷宗内的信息,如何进行排布,是对当代主事的磨砺,提剑亲自赶往前线也不是不可以。

  道武王谷方面,短时间之内不会再有动作。

  因为,任云踪都已经在前线了。

  而且修武总殿非是总殿,在净无幻不打算统领道门势力的前提下,崇玉旨的竞争力,至少目前而言纵观三教也是独一档。

  佛门那边有没有收到消息还是两说,幽界叩关带来的影响如今看来很小,短时间内不会有大战。

  没有前往道境的万圣岩说不定会有人前往。

  蔺重阳倒是期望,此番能有机会见到九轮天卧底苦境的最后一人,黯翼飞宵与创罪者、裁罚者先后身亡,魔息珥图为了国家与子民放弃九轮天,如今只剩下那继续潜伏的沉沦没有冒头。

  满满当当的一桌菜,在两人筷下勉强勉强坚持了一刻钟时间,酒饱饭足之后,蔺重阳随手以靛沧海将锅碟碗筷刷洗干净。

  两道身影坐着院中,轻风将梅花自枝头拂落。

  霁无瑕伸手接下一朵梅花:“起风了。”

  “可惜,不是每一片花瓣都能乘风而起。”蔺重阳抬眼看着自枝头拂落的花瓣,在空中轻颤,几番挣扎,终归只能在风中飘散。

  就在此时,只见澄澈寒光闪动,将手中连带着空中的花瓣化作冰屑。

  洒脱之语传至:“乘风而起的花瓣也会凋零。”

  “风只是一场机遇,是助它们挣脱束缚,还是令他们迈入死劫,与风无关。”

  但见蔺重阳轻轻抬手,冰屑聚拢,如时光倒流一般变回花瓣,被又一股吹拂而来的清风卷走。

  部分乘风直上,另一部分则被撕裂。

  佳人将桌上的酒壶收起:“夫君准备外出吗?”

  她能够看到他温柔的一面,自然也能够看到薄凉的那一面,被卷入清风的花瓣,其之际遇与被卷入风波中的人何其相似。

  “无瑕可要同往?”蔺重阳伸手将被立在厨房门外的白露摄回,挂在腰后。

  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它不用再当柴刀了。

  而他得到的回答是:“同舟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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