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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铸灵,天火织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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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江南春信做准备的过程中,冷艳同样在调整自身状态,铸灵塑形,从来就不是不是铸匠单方面的事情。

  坐在炉中的身影,此时此刻,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而在炉外,随着熔炉被启动,天地元气不断汇聚,直至——

  “铸灵卷五行火!喝!”

  伴随一声沉喝,江南春信尽提一身功体,广纳天地四方之能,首现铸灵卷不传之术。

  无俦元气顿尽被牵引,尽汇熔炉之下,只闻砰然一声,赫见焰生五行,五彩同炽,揭开铸灵塑形之序幕。

  时间,在跃动的火舌上,缓缓流逝,神音,回响于天地之间,洗去满腔杂念。

  火炉之内,冷艳之躯受五行之焰熔煅,逐渐与元神分离,化作两道重叠的身影。

  蜕下的躯体化作铁躯流金,一身根基与血肉之中的灵性,此刻尽数归于元神。

  天铁溶解,被事先布置下的装置,与冷艳之元神彻底分割。

  与此同时,根基与灵性共同作用,使原本虚幻的元神,开始有了凝实的迹象。

  生与死的界限,在这一刻,竟是这么的清晰。

  从前,她来到这个世上,所求者,唯有那天之神器。

  生也好,死也罢,于从前的冷艳而言,从无差别,亦无意义。

  因为,她本就一无所有。

  她曾以为,自己将一切看得通透。

  然而,那只是她未曾拥有过。

  或者说,过往的她,并不能真正称作是活着。

  但是,现在,她想活!

  不仅是为了亲手将天之神器铸成,更是为了那个承诺。

  孤高的琴音,鼓励的话语,隐约自炉外传入:

  “接下来才是关键,好友,一定要撑住!”

  随即——

  “冶鎏术融金塑型聚火为心川辟经脉土凝脏腑!”

  熔炉外,开物天工秘术再运,五行通阴阳,阴阳纳五行。

  熔炉内,五行循环衍阴阳,尽归鸿蒙奇铁中。

  融金以塑形,骨撑天地,血蕴生机,立定人体存世之基。

  聚火以为心,泵动气血,承上启下,动静之间轮转阴阳两仪。

  土行载大道,凝五脏,化六腑,合于阴阳,互为表里。

  长河辟经脉,串联各处,通达无际,梳理一身生机。

  就在躯体塑成之时,只见开物天工奇术再催,一锤隔空落下:

  “最后一步,蕴木寄灵!”

  五行循环,超越生死之关,就在冷艳元神完全寄附之刻,灵性复归躯体之中。

  刹那,阴阳五行汇聚于一身,理论上,这样的躯体非常人能够掌握与支配,哪怕只是一丁点的不协调,都足以造成巨大的麻烦。

  但此刻,随着灵性回归,将人体对应的部位激活,赋予其“生”之概念,让这副本质上是“器物”的躯体,瞬间“活”了过来。

  阴阳五行变得极为温和,伴随着呼吸进行自我协调,好似经历了无数次练习。

  若从外部观察,此时的冷艳与从前并无不同。

  不过,终归还是有所不同。

  只是灵性,烙印,元神甚至意识,都未曾发生改变,所以她还是那个她。

  盘坐在炉内的身影,在铸灵塑形后,并未选择直接离开。

  她与江南春信,在打造这座熔炉时,为了保证,中途不会发生炸炉事件,几乎将其耐热性与承受力拉满了。

  所以——

  她可以直接在其中,引天火铸剑。

  非是傲峰上那一簇天火,而是真正的天火,亦或者说,阴火。

  铮铮琴音中,只见昏暗的熔炉内,一道白色的身影十指翻飞,水袖轻摇,原本被装置隔离的天铁应时化出。

  熔炉之外,江南春信拭去额头上的薄汗,轻叹道:

  “无惊无险,大功告成。”

  没有发生意料之外的变数,甚至,也没有出现如铸造鸦九剑时的雷劫,或许,是这片天地承认了这种铸术。

  就在他收起铸锤,准备打开熔炉之际,一股牵引之力自炉内传出。

  风渐冷,月渐升,就在日落一瞬,乍见傲峰之顶浮现七彩极光。

  随后,丝丝缕缕的蓝色火焰自虚空垂落,涌入熔炉之内。

  同一时间,天火居内的红色天火亦被牵引,继蓝色天火之后涌入炉中。

  “好友啊,你这就等不及了吗?”

  江南春信看到这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

  熔炉内,阴阳双极天火同燃,愈烧愈烈,却未曾伤及冷艳分毫,只见她十指不停翻飞,如同抽丝剥茧一般,萃出天铁之菁华,化作无数根银白色细线。

  冷艳铸剑,并非如主流铸匠一般,以铸锤进行锤锻,而是以天火将材料熔化,萃取其中菁华进行织煅。

  寻常之时,傲峰之上的阳属天火,便能满足她铸剑之需求,毕竟只是练习,就连所用材料,亦是极为寻常的精铁。

  但铸造天之神器,需要她拿出全力,不仅要牵引傲峰之阳属天火,同时还要引下九天之外的阴属天火,也就是她调理功体所用之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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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阳双极之火同时作用,天之神器方能圆满。

  一条条丝线,在红蓝相间的火焰中,被灵动的十指织就在一起。

  或许是因为这具铸灵之躯本就由铸术所成,又或许是自身的新生所致,冷艳在接引天火织剑的过程中发现,这一身铸术,远比过往的任何时间,都要得心应手得多。

  神音回响,盘坐在屋顶的蔺重阳,并未停下手上动作,神儒玄章的存在,足以为两位好友,将外部因素能够造成的影响,尽数化去。

  至于说那天之神器,他自是愿赌服输,遵照昔日与两位好友之约定。

  只要人无恙,左右不过是一支剑而已。

  当然,前提是人无恙。

  时间缓缓流逝,月升日落,日升月落,时间自拨动琴弦的手指间擦过,转眼,又是三个日夜。

  「先生,一滴心头血。」

  轻柔的声音自熔炉内传出,落在了正在弹琴的蔺重阳耳中,是昔日约定之应现,亦是神器即将功成之预兆。

  只见他左手抚琴,右手化作剑指,在心口一牵一引,一团赤金色鲜血缓缓浮现,被他直接击入熔炉之中。

  铮——!

  霎那间,冰色光华冲天际,再闻一声鸣啸,天剑开光,天火尽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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