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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九章 岐王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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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正营包围了玉瑶宫。

  徐志穹并不慌乱,从来到神临城的第一天,他就做好了让众人全身而退的准备。

  玉瑶宫里有现成的法阵,所有阴阳师集结待命,法阵随时可以发动。

  想把这么多人带回大宣是不现实的,玉瑶宫里的法阵能把众人带到城外,城外还有一道法阵。

  下一道法阵能助众人前行百里,法阵依次传递,很快能把众人带到御海城。

  御海城外的港口上,海长虫宋景隆已经送到消息,战船随时起锚。

  千乘人若是敢追到海上,宋景隆也不怕与之一战。

  万一路上出了闪失,还有人帮着托底。李沙白、韩辰都做好了准备,随时赶往千乘国。

  徐志穹正等着余杉撤回正院,他要竭尽全力把所有人都带回大宣。

  除了一个人不能回去,那人就是徐志穹自己。

  徐志穹不能走。

  千乘国的判官道刚刚起步,一百多判官还等着徐志穹给他们找条出路。

  不管这些人是什么身份,是什么来历,有多少不堪的过往,他们都是判官,徐志穹带着他们入了道门,就得让他们活下去,把道门延续下去。

  一切准备均已停当,徐志穹等着余杉撤退。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徐志穹去前院找到了余杉。

  “我说余二公子,你等甚呢?赶紧叫弟兄们撤回去。”

  余杉压低声音道:“现在不是撤的时候,先和他们打上两合再说。”

  “你撑湖涂了怎地?一百人对三千人,这仗怎么打?”

  余杉一笑:“这仗,我还真就会打,运侯,咱们事先有过约定,打仗的事情交给我,你别插手!”

  徐志穹真不知道谁给了余杉勇气,且躲在前院一角静静观望。

  神正营营尉张世达在外喊话:“宣国使者,吾奉神君之命,请你等前往神君大殿,立刻缴械出门,莫要负隅反抗。”

  喊过许久,不见回应,张世达吩咐前营将军曾朝安率军一千,攻打府门。

  曾朝安带领一千大军冲了上来,余杉吩咐军士放箭。

  徐志穹连连皱眉,一百多军士,单凭弓箭阻挡一千敌军?

  更何况前营都穿着重甲,弓弩破甲的难度非常大。

  余杉打了这么多场仗,战法基础不该出现错误,难道其中另有玄机?

  徐志穹且在暗处看着。

一轮羽箭射过,百余箭失  ,无一落空,尽数命中敌军。

  兵道八品技,箭失无虚,这项技能,徐志穹十分熟悉,武威营中也的确有兵家修者。

  可让徐志穹意外的是,不仅箭失全部命中,几十名敌军也随之倒地。

  箭镞破甲了!

  击中面甲的箭失,直接射进了头颅。

  面甲相对薄弱,这倒可以理解。

  击中胸甲的箭失,居然射进了胸腔。

  胸甲如此厚重,竟能一箭贯穿?

  武威营的将士虽说强悍,但这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事情。

  有强者在暗中相助,用的虽是箭失无虚之技,但不仅加强了精度,还加强了威力。

  谁的技法能强大到这种地步?

  难道是楚信来了?

  思索之间,第二轮羽箭射了出去。

  又有数十敌军中箭倒地。

  武威营的军士很快搭箭上弦,射出了第三轮羽箭。

  他们的动作比平时快了太多,这是励军之技产生的效果。

  这励军之技的影响力极大,就连徐志穹的内心都感受到强烈的战斗欲望。

  三轮羽箭过后,战局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千乘军前营开始溃退。

  身穿重甲的前营军士,以惊人的速度调转身躯,直接冲向了自家中军。

  伤亡两百余人,前营出现了恐慌。

  中军见前营转向,赶紧做出应对,跟着前营一起跑。

  后营军士在营尉张世达的调遣下,拼命阻止军士溃逃,千乘三千大军乱作一团。

  余杉高呼一声,手提长枪,带着武威营军士冲了出去。

  一百多人马,抵挡三千大军,竟然还能反攻!

  这听起来不合情理,可徐志穹对余杉很有信心。

  冲吧,余二公子,让他们看看大宣儿郎的威风。

  余杉率先杀进敌阵,用六品虎踞之技,震荡杀气,冲散一片敌军。

  他把目光锁定在了前营将军曾朝安身上。

  曾朝安高声呼喊,试图重新整军,余杉催马来到近前,一枪挑向了曾朝安的咽喉。

  曾朝安举盾招架,膂力相差过于悬殊,被余杉直接挑落马下。

  余杉再举长枪,把曾朝安从地上挑了起来,甩在了半空。

  趁此间隙,余杉拔出佩刀,在曾朝安下落之时,斩下了他的首级。

  曾朝安身躯落地,人头留在了余杉的手里。

  看到将军惨死,千乘前营的战士们双眼血红,悲痛和愤怒坚定了他们逃跑的信心,他们不再顾及后营的阻拦,用一身盔甲,撞翻同袍,纷纷逃进了对面的深巷之中。

  中军随之逃散,营尉张世达强忍着恐惧,还算体面的退进了深巷,命令军士死守巷子口。

  余杉并没有追击,他也没有全歼敌军的打算。

  他把曾朝安的首级挂在了玉瑶宫大门之外,一脸鄙夷的看着坚守深巷的千乘大军,嗤笑一声道:“尔等也算得上武人?”

  张世达神情澹定,面不改色,吩咐军士,小心布防。

  他不担心余杉的嘲讽,他担心余杉率军再次冲锋。

  徐志穹在院子里打开了罪业之童,通过武威军高昂的士气,来寻找背后帮助他们的那位强者。

  徐志穹在廊檐下方看到了些许雾气,从那雾气之中散发出了阵阵气机。

  原来是他……

  距离玉瑶宫百步之外,有一座凋楼,录王洪振康和梁孝恩正在凋楼之中对饮。

  洪振康神情尴尬,梁孝恩本不打算再让他难堪,且把话头转到了徐志穹身上:“录王,想除掉徐志穹,怕是还得你我亲自动手。”

  洪振康思量片刻道:“两家已然动起刀兵,我等又何必插手其中?且等神君派兵增援,定叫徐志穹束手就擒。”

  梁孝恩忍无可忍,喝了一口酒道:“录王,且容梁某直言一句,梁某尚在凡尘时,沙场征战几十年,从未见过像贵邦这样的军队,纵使山贼草寇,战力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洪振康更尴尬了,他低下头,抿了口酒道:“千乘各军,久疏战阵,正因为此,却不宜与图努交战。”

  梁孝恩点点头道:“你们确实不该与图努交战,你们也不能与大宣交战,你们不该与任何国家交战,哪怕郁显以南,一座小国派兵前来,你们也未必是对手!”

  洪振康沉下脸道:“梁兄,今日相见于此,却只是为了挖苦我?”

  梁孝恩摇头道:“我真没想挖苦你,只是想把事情说的明白些,你们神君若只派这些渣滓之流前来,想杀徐志穹纯属痴人说梦!

  录王,此事当早做决断,徐志穹只要活着,你千乘永无宁日,若不想让他活着,必须得你我亲自动手!”

  大宣皇宫,秘阁里,长乐帝勃然大怒。

“不知死的夜郎鸟国,竟敢对我大宣使者动起刀兵!传讯礁州,命其置备战船,使者之中,哪怕有一  人伤亡,我即刻派兵出海,灭了他那鸟国!”

  皇命一出,兵部立刻照办,长乐帝同时吩咐阴阳司,立刻把消息送给千乘神君。

  内阁首辅严安清谏言:“陛下,既是国君通信,措辞还是应当委婉些。”

  长乐帝一挥手道:“不必委婉,原话转述,他若敢伤了大宣使者,我便让他做个亡国之君!”

  玉瑶宫,西院卧房之中,徐志穹、余杉正和一中年男子对饮。

  徐志穹把盏,敬了对方一杯。

  对方摇摇头道:“我没有常姑娘那本事,现在还吃不得人间烟火。”

  余杉不解其意。

  徐志穹干笑一声道:“这位前辈不愿喝酒,你莫要勉强。”

  这男子,正是梁振杰。

  他是大宣开国皇帝的弟弟,曾经的岐王、骠骑将军。

  他是兵道三品修者,还是一个活了七百多年的长生魂。

  梁振杰是侯爵府原本的主人,他给过徐志穹很多帮助,后来因为想起了一些回忆,突然陷入了疯癫。

  虽说梁振杰疯了,但此前还是帮纪骐在北境打了好几场胜仗。

  等北境的仗打完了,梁振杰又去了郁显,帮郁显军连战连捷,打的蛊族无力还手。

  梁振杰叹口气道:“其实郁显国的战事,我不是太在意,只是有个后辈,是咱们宣人,兵道的天赋甚好,我很是赏识,故而给了他些指点。”

  徐志穹道:“说的可是伍善兴么?”

  梁振杰点点道:“正是此人,我有心收他做个弟子。”

  余杉闻言道:“伍师弟这份福气,却让余某艳羡不已。”

  梁振杰闻言笑道:“小兄弟,你有勇有谋,我也很欣赏你。”

  一听“欣赏”两个字,徐志穹一哆嗦。

  梁振杰对一个男人的欣赏,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余杉不明就里,端起酒杯道:“前辈过誉了,若不是有前辈相助,今日一战,余某生死尚且难料。”

  梁振杰盯着余杉看了片刻,面色微红道:“莫再端着酒杯了,我知道你这份心意,可我当真不能饮酒。”

  余杉放下酒杯,给梁振杰沏了杯茶。

  酒不能喝,但茶多少可以喝一点。

  梁振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不住点头道:“余公子出身名门,这茶艺却也非同一般。”

  余杉再次施礼:“前辈过奖了。”

徐志穹也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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