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球!”
“邱义虎,射门——”
伴随着解说员激动的叫喊声,足球化成一道白与黑的光影朝着左侧门柱飞去,南华开拓者队的门将视线被门柱阻挡,反应稍微慢了一点,球速并不太快,但他扑到位置的时候,足球已经贴着立柱冲入球门。
“死角!球进了!球进了!”
“邱义虎打进了第二个进球!再次帮助应天进击者队领先比分!2比1,邱义虎这头来自山西的老虎梅开二度!”
在解说员的呼喊中,应天大学球场陷入狂欢之中。
刚刚攻进一球的邱义虎也和队友们拥抱在一起。
“这脚射门确实相当精彩!直接就是踢死角,开拓者队的门将不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就根本扑不到了。”
“从这一个球,我们就能看出,邱义虎的射门功底,是有多么优秀,怪不得能在大学联赛的赛场连续进球……”
主场解说员对于自家的球员,完全是不吝啬夸赞。
在解说员的解说中,不少女球迷送上了飞吻,看台上到处都是女球迷的尖叫声,连球场包厢里的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这未免也太过疯狂了……”
进球时的热情,让王闿运有点乍舌了,他无法理解这些球迷们的热情,当然更无法理解大明人所展现出来的狂热。
“欲恢复民族地位与精神,须先养成健全之体格;故体育一端,比较德、智育,尤为重要!”
正是基于这个想法,朱大皇帝才会在南华推行包括军事体育在内的各种运动,在他的主张下体育不仅是锻炼体格,也能完善华夏的精神品格;而身体强健的华夏人,更是民族荣耀的象征。
这种思潮截然不同华夏故土以文弱阴柔为美的传统,而且无论是在移民船上,还是在新大陆的劳作与开拓过程中,最先死去的总是身体柔弱的人,只有拥有强健身体的人才能活下来。现实的需求、官方的主张,让帝国上下形成了新的审美观以及体育观。各种体育运动也通过学校深入人心。
而在众多的体育项目之中最为人们广泛接受的,就是足球,早在南华时期,足球就在劳工之中盛行,那些精力过盛没有家室的劳工们,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足球都与移民捆绑在一起,经过十几年发展,足球早就成为了大明人生活的一部分。
早在十年前,已经初步职业化、商业化的足球运动就成为帝国市民阶层、劳工群体日常消遣的“第一运动”,并风靡整个大明,在各种各样的比赛之中,最受欢迎的就是大学足球联赛,南华大学、应天大学等大学都有自己的校队,每年精彩的比赛总会吸引数以百万计的观众。
而王闿运则是受湘籍友人的邀请,来观看这场比赛,面对观众们所表现出来的热情,他所感受到的冲击是难以想象的。
站在包厢边的他朝着不远处看去,只见看台上到处都是神情激动的男男女女,他们之中有中年人,有年青人,当然也有孩子,他们穿着蓝色或者红色的球队队服,半截袖的短衫上写着不同的字码,那些年龄各异的妇人穿着这样的球服时,更是让人难以接受:蓝色的短袖衫紧裹着她们的丰满的身体,丰满的峰峦很显明地突出来,袖口缩在臂弯以上的位置露出雪白的半只臂膊。
一种说不出的厌恶,突然塞满了王老先生的心胸,在他扭头试图避开这不雅的一幕时,不提防扑进他视野的,又是一位穿着相似服装的妇人,居然高举着雪白的手臂,在那里激动的大喊着,透过高高扬起的手臂,他能看到她隐约闪露的小腹,甚至透过腋下的缝隙,都能够看到雪白的……
它们就那样在他的视线中颤动着,颤动着,颤动着王闿运的心,震动着他的意志。
“荒唐、荒唐……毫无廉耻之心……毫无廉耻之心……”
那些被短袖衫包裹着的或丰满或窈窕的身体,就那样在他的身边飞舞着!而夹在那些动人的躯体舞阵中间的,是一张张或是激动,或是兴奋,或是尖叫,或是呐喊的俏脸,那些女人的目光也是邪魅的,是不良的、是淫邪的眼光。
突然王闿运又看见这一切颤动着飞舞着的娇柔躯体居然化成了像一道道箭失,然后勐的一下射到他身前,然后她们变成一块块巨石,重重的压着他,压着他的躯体,压在他胸脯上,压得他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他又听得狂荡的浪笑,听到了女人毫无妇德的呐喊,在这一瞬间,这座三万人的巨型体育场似乎也摇摇欲坠起来。
似乎就要随着人们的呐喊与剧烈的动作而倒塌。
“国家将亡,必有妖孽呀!”
王闿运有些激动的大声喊叫着,他的眼里迸出金花,他盯着包厢里那个尖叫着女人,手指着她大声尖叫道。
“妖孽、荡妇、淫妇……祸国殃民啊……”
在骂出这番话后,他只觉得有千万斤的巨石一下压在了他的胸口上,他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爆裂了,勐的一下魂断了。
勐的突然有两个人朝着他冲了过来,是红色的女鬼和蓝色的女狐狸精,她们一丝不挂的都嘻笑着冲着他张开了血红的大嘴,就朝着他冲了过来。
“国家将亡,必有妖孽……淫妇……”
王闿运的脑壳里“梆”的一响,白眼一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其实,在他喊叫着的时候,包厢里人们就被吓了一跳,谁都没有想到这个老学究在骂什么。
突然,他这样双眼一翻,人倒下了,让包厢里正在看球的人们,顿时为之一惊,包厢立即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瞬间,接着又是一阵的脚步声,原本正在看着球的人,包括许立在内的所有人都拥到王闿运的身边来了。
“壬秋、壬秋,你怎么了?”
十几张嘴同时都在那问着,甚至就连同先前被他指责的“妖女”,也紧张的关心着这个老学究。
而王闿运脸色像纸一般白,嘴唇上满布着白沫,浑身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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