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到底是让我能顺利度过此关的作弊器,还是加剧我人际关系恶化的罪魁祸首?”
李培风回到自己卧室后反锁房门,第一时间翻出那瓶冥海之息,正要拧开却陷入了犹豫,思考起自己若用了香水后事态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距离上一次用香水已经是上一次了。
产生的影响是深远的,李培风甚至认为自己当前陷入的困境,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用了香水。
一是导致被武问月逆推,她梦入纳尼亚,两人的朋友关系发生质变。
二是导致李培风和赵清歌一起进入梦中,两人师生关系也发生质变。
如果自己不用香水,这两件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当时他是为了完成新手任务,任务虽顺利完成了,但代价同样不小。
现在再度使用香水,即便成功降低赵清歌怒火,掩盖了自己和武徐二女的关系,但代价是什么?如果即便用了香水也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局面更加严峻那岂不是雪上加霜?
“咚咚”
“你在屋里种稻子呢?不做饭啦?”
徐曼凝在门外催促,李培风连忙应答:“马上来。”
局面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
他心里一横,拿瓶便往手里倒。
但有些心急的情况下没把握好力度,导致瓶子倾斜的角度过大,在手掌上倒出一滩一元硬币大小的液体。
之前李培风用的都是一颗黄豆大小的,这至少多了五六倍……
“靠,是不是搞多了?!我这都用了她们还吃什么饭?吃我算了!”
李培风吸了口凉气,想把手里的液体往瓶里倒回一半,敲门声和徐曼凝的声音却再度响起:“你稻子收割好了没有?那个鸡腿你想怎么做啊?天萱姐要给你帮忙,但不知道你想做什么菜……”
“来了来了!”
李培风咬了咬牙,也不往回倒了,琢磨着反正这次人多时间少,多用一点也无所谓。
就这一摊香水双掌揉搓,抹到脖颈和手腕,又揉了揉太阳穴和脑门。
做完一切,李培风将冥海之息藏好,拧开房门,迈步向前,心中悲壮地默默呐喊。
骑兵连,冲锋!!
“你在里面鼓捣什么呢?”
徐曼凝就站在卧室门口,看李培风出来后脸色不耐。
“我在研究秘制酱料。你去拿碗筷吧,准备吃饭。”
李培风言简意赅,脚步不停,直奔厨房,留下一阵淡淡的芬芳。
“…哦。”
徐曼凝眉头渐渐舒展,脚步下意识跟上:“做好了?”
“快了。”
回到厨房,黄天萱正在切菜,似乎在做沙拉?
不在李培风的菜单之内,他也不予理会,继续做自己的鸡腿,但黄天萱却拿着碗,主动凑了过来,鼻子轻皱,眼神疑惑。
“有事?”
李培风表面淡定自若,内心慌得不行。
黄天萱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嗅嗅他,又靠近锅边闻了闻鸡腿,茫然的低声道:“你刚刚是不是回卧室用二乙酰(xiān)吗啡把自己腌了三天三夜?”
“什么意思?你闻到什么了?”
李培风感觉黄天萱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没什么,我只是…产生了些幻觉。”
黄天萱摆摆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在厨房内的肉香、菜香、饭香等诸多杂乱的气味当中,还是一下就找到了那股淡淡的,让人很愉悦的复杂气体。
即便是初闻之下,也难以用单一的东西去形容它的味道,是橘子、是桂花、是栀子花,是两人在阴雨天泛舟于西湖中央。
此时,黄天萱是真的感觉自己和李培风身处西湖中央,两人坐在一艘摇橹船的船舱里,她又在他的怀里,她的怀里还有一束他送给自己的马蹄莲。
她们闻着西湖岸边的百花香和清新空气,桌上摆放着雨前龙井,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天萱,其实我是你的小舔狗哦’。
像是渴望的情绪被满足,像是欲望得到宣泄,但神秘而又充满了诱惑,让人感到温暖又带着回忆,那么远又那么近,清醒过来后,只有无限的遐想和眷恋。
“薰风十里藕花香,一番疏雨酿微凉。”黄天萱闭着眼呢喃。
一个搞药学的不想怎么做实验,反而开始念诗了?!
李培风皱眉道:“你没事吧?沙拉拌好了吗?”
“想家?我确实想家了。”
黄天萱缓缓睁开眼,轻叹道:“舔狗……不,培风啊,这周末陪我回趟杭市吧。”
“我说城门楼子你说胯骨轴子。”
李培风无奈:“回回神,沙拉拌好就端上去,准备吃饭了。”
他估摸应该是黄天萱第一次闻到冥海之息的缘故,其他人之前闻过,现在就没她这么大反应,像赵清歌和武问月还在客厅照常聊天呢,还有刚才离得最近的徐曼凝,不也没……
“曼凝?你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
李培风炸好了鸡腿,刚要端盘上桌,转身便被吓了一跳,盘子差点没脱手。
因为徐曼凝就站在他身后,距离不过二十厘米,脸蛋微红,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呢。”
“…所以我从卧室出来的时候,你就尾随我进了厨房是吗?”
“毕竟我离不开你,毕竟我未婚夫做饭的样子太帅了,眼睛根本挪不开……”徐曼凝轻咬嘴唇,张开双臂,一脸幸福:“抱抱,我要老公抱抱。”
我什么时候成你未婚夫的?你这是喝了多少假酒?!
“快去上菜!!”
李培风打了个哆嗦,用一盘鸡腿打断了徐曼凝的扑拥,语气也是命令式的:“现在,上菜!”
“吼我的样子都好帅……”徐曼凝脸色更红了,小声碎碎念着,接过菜走向餐厅,没等走到便向客厅里的两人张罗:“吃饭了,赵教授。”
“好,问月,我扶着你?”
“不用,不用,您走您的。”
听闻两个人脚步声越来越近,李培风下意识往餐厅看了一眼,却见到徐曼凝在桌上放下菜后,居然还揪了一小块肉,偷偷地吃了起来。
还行,虽然花痴了点,但比平常更听话了,还可以交流,有正常的行为模式,饿了知道吃饭,偷吃还知道背人。
李培风对此稍稍松了口气,再看向黄天萱,又绷紧了神经。
因为对方一手拿拌沙拉的玻璃大碗,一手机械地用筷子搅拌,眼睛却没看食物,而是毫无焦距地看着他,眸子里没有感情,没有生机,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刚才徐曼凝叫他‘未婚夫’的一幕……
黄天萱现在的这副模样和某些违禁文学作品中,所描绘的女孩被催眠的样子如出一辙!
愧疚之情涌上了李培风的心头,心里还有点小怕,按照香水的这个威力,接下来局面很可能会失控。
“醒醒?”
李培风打了个响指试图唤醒对方。
黄天萱眼神瞬间清醒,并撇了他一眼:“有事儿?”
李培风眨眨眼睛,小声地试探道:“天萱,其实我是秦始皇在世,墓里存了八吨黄金,但被文物局的人冻结了,你只要给我转五千万元,让我上下打点取出黄金,到时候分你一半。”
黄天萱嘴角一抽:“你这是饭前冷笑话?”
“被你看穿了?对对对!”
李培风舒了口气,但内心深处隐约居然有些失落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真是个毫无底线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