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鲜儿清脆的声音从瓷房子后的的小花园里不断的传来。
走进了,还有的是拳打脚踢的声音。
朱开山和鲜儿都是一身武师的劲装,朱开山着黑色,鲜儿着红色,一红一黑两道身影在小花园里上下翻飞着。能看出来,俩人用的是同样的路数,但一个老辣,一个青涩。
除了前后门的守卫还在岗位,其他人都围着看着热闹,都是自家兄弟,朱开山也就没驱赶,如果说光看就能学会的话,这年头的门派也就不值钱了。
“单刀练得不错,双刀还差些火候。”朱开山点评着鲜儿的八卦掌。
八卦掌中单换掌称之为单刀,双换掌称之为双刀,步法一掰一扣,脚步的变换蕴含着八卦的方位。
“爹,这双刀得有人陪练才是。”鲜儿也是说着自己内心的苦恼。
“我这不是陪着你练了一个月不是?那几招压箱底的学会没?”朱开山问道。
“学会了爹,这形意?”鲜儿还想问朱开山请教些形意拳法。
“贪多嚼不烂,再说这形意啊,太刚,太猛,不适合女人。”朱开山拒绝了教鲜儿形意拳,至于为什么,更朱开山说的一样,八卦掌刚柔并济,男女练均可,可是这形意女子练起来少了那么一股子一往无前的气势,不如不练,专攻八卦。
“知道了,爹。”鲜儿也是答应道,朱开山这几招压箱底的绝招可就是融合了形意,还想着再琢磨琢磨,没想到朱开山还是没松口。
“鲜儿,不是爹不教你,单说说形意的坏处,这你练了,这双臂的可就变得粗壮了起来,连带着你走路的姿势都会变得偏男性多一点,所以……”朱开山看鲜儿还是一脸的不死心,总算是将这女子练形意的坏处说了出来。
“啊,那我还是不学了!”鲜儿闻言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头就摇了起来,不学了,打死都不学了,爱美可是每个女孩子天性。
“行啦,我教你那几招多练,关键时刻还是能出其不意的。”朱开山提醒着鲜儿。
每天教完鲜儿,就是朱开山巡视这面粉厂的时间了,朱传文写的信上很是详细,每天干什么干什么的,一开始,搞的朱开山就像个机器人,拿着怀表定着时间,还以为很重要,干了两天朱开山才发现自己被朱传文摆了一道。
这有老朱,和没老朱还不是一个样子?心里暗骂着朱传文这个滑头,这时候,哪还不知道,朱传文写这些东西就是想让他也留下话来,比如怎么当个朱家保险队的少当家。
不过,朱开山还是自得的一笑。
他烦任他烦,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我自岿然不动!
朱开山怎么也算是棋高一着,这也算摆了朱传文一道。到最后什么也没说。
父子之间,一人一摊子产业,还各自耍着心眼,还真是有意思。
其实在朱开山来的那天心里还是在打鼓,但自从夏元璋将朱传文留下的信交给了朱开山,看着信上详详细细的安排,朱开山很是放心朱传文在鹞子山。上面可是写了不少夏元璋和朱春山以后如何支持鹞子山的情况。虽然这封信最后还是被朱开山烧了,免得被谁看见担心。
但这走一步看三步,鹞子山交给朱传文没问题,朱看山都自叹不如。
所以啊,朱开山待在冰城可真算是撂开了身上的一切束缚,每天打卡上下班,在工人“老东家,老东家!”的问候下,再满脸舒心的走回瓷房子。
这一个月的朱开山,还哪有些三江口朱阎王的样子,活脱脱富了的大别山的泥腿子一个啊。
不过估摸着时间,也该到了返回的时候了。
往后这也挺好,朱传文偶尔在三江口帮朱开山在鹞子山坐镇着,他也能回来陪陪自己媳妇,对了,传文娘还说要跟自己回三江口呢?
但春山媳妇大着肚子,还是让她照顾着吧,等回去啊,这贺老四的媳妇也该快生了吧。
朱开山心里想着,还真是好,有饭吃,有衣穿,吃喝都不愁,总算是给这群老兄弟奔了个前程。
丁连山正在一座摊子上吃着早饭,单买的奉天回头配上李记的白肉血肠,这让本就是奉天人的他吃的很是满足。
如果说清末是个闯关东、走西口的热潮的话,丁家倒是反其道而行之,同治年间从关外搬到了京城,丁连山也在家道中落后拜入宫家,成为真传,成为里子。
吃这些小食算是弥补下父亲晚年的心心念念。
生而为人,子欲养而亲不待,甚是痛苦。
丁连山跟着徐世昌快小半年了,这半年间大多都在路上,现在徐世昌受封钦差,正在盛京将军府和赵大人商量着什么,他也就得空出来看看这自己这个老家。
曾经的丁记早就换了招牌,丁连山也就在门口驻足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估摸着时间,三两口解决了早饭,便向着盛京将军衙门赶去。
“徐大人,这次要去边境?”赵尔巽问道。
关东自满清入关便是清廷的最为看重地方,历任盛京将军不是宗室便是满人,偶有其他民族也是蒙古人为先,这赵尔巽可是入关以来第一位汉军的将军。
原本盛京将军是正一品的武职,后乾隆改制成了从一品,所以称呼徐世昌为大人倒也不过分,毕竟徐世昌是高那么一点点的官阶。
如果说赵尔巽在任两年有什么功绩,那便是开始成立财政局,铸造银元,创办东三省银号,发行纸币了。
赵尔巽来之前,晋省,两湖的商人创办的票号可是不少,商人逐利,倒是让关东的经济低迷了一阵,不过在东三省银号成立之后,到也有所改观,尤其在这个大力农垦的背景下。
“是啊,我打算去看看边境民风,俄国人盯着瑷珲厅那片地方可是很久了。不来关东,不知关东之伟大;不来关东,不知关东之糜烂。”徐世昌说道。
《瑷珲条约》、《北京条约》的确立清廷可是割让了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约60万平方千米的领土,俄国人的胃口不小,得此好处还盯着瑷珲厅,徐世昌则是想确实的去看看,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在其位谋其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