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传文听着自己弟弟得了尿床的病,也是着了急,赶忙停下手中的活,向着传文娘问道,传文娘听见这事儿,也把原委讲了清楚。
可是把朱传文气得够呛,提着朱传武的领子,哐哐哐对着屁股就是几脚,传杰还是个小孩子,这还是事关男人的家伙事儿,你把人憋坏了怎么办?
“大哥大哥,别打我,我知道错了!”朱传武弓着身子讨饶,他大哥踹他的力气不大,顶多就是出出气。他知道这事儿,他办的错了。
传文娘揍他了,朱开山揍他了,夏元璋也罚站了他。
他不是知错不认错的人,给自己弟弟也认了错,朱传杰也原谅他了,他路上就想好了,这事儿朱传文早晚会知道,也会揍他,所以长痛不如短痛,索性自己就借着要房子把这事儿了了,他心里可装不住事儿。
被朱传文打完,他也就把心装到了肚子里。
“知道错了?”朱传文没好气的问道。
脑海里的记忆没错,朱传武就是这个性子,刚刚这是自己讨打来了。
“知道错了大哥。”朱传武讨饶着,一脸讨好的样子,他原先是瞧不上自己那个懦弱的大哥,但打从朱家村杀匪,问他敢不敢杀人,他大哥影子就在他心里种下了,要说服,他服他爹朱开山,他服他哥朱传文,其他人,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他朱传武一个不服。
朱传武的思想现在还是幼稚的,但性格如此。
要单独房间的事儿否了,家里来了这么多人,这房子眼看都住不下了,哪有给他单独住的房间。不过这也提醒了朱传文,这房子,该扩建了,这铺子就是个木制的铺面,加上后面的二层小楼围成的院子,院子两边的院墙盖着的是泥房子很大,但这是仓库。
来的14个人暂时就只能委屈在哪儿,朱传文也早就准备好了炕。
只是这十四匹马,就只能在门口先拴着,让他们先搭个简易的马厩。
扩建房子这事儿啊,不能急,让春山叔先在外面打听着。最好能直接买一栋,他现在,可是有钱了。
晚上,朱家的客厅里,传文娘第一次在自己家,坐在正儿八经的桌子、凳子上吃饭,有些不习惯,但她是这个家里地位最高的,硬是抗住了动一动的想法,硬挺挺的吃完了这顿饭。
吃完饭,也安顿好了自己的娘和弟弟们。
朱传文,就跟着贺老四、王可仁来到了铺子里,14个人呼啦啦的吃着打卤面,甚是香甜,场面也尤其壮观。
吃饭啊,是一视同仁的,刚刚朱传文他们吃的也是这。
见朱传文、贺老四、王可仁进来,大家都站了起来起来,口中打着招呼。
到朱传文这儿,就变成:“少当家,再给你整一碗?”
少当家,朱传文哑然,还真是个接地气的称呼,不过少当家就少当家,这称呼他朱传文喜欢。
招呼着兄弟们吃饭,他想着先不打扰了。
三人站在院子里,朱春山招呼着盛面,他怕他走了兄弟们放不开。
农村里传着这样一句话,人多,多干活,人少,少吃饭。饭在这些汉子眼里,很是宝贵。
“贺叔,王叔,金子都放好了?”朱传文问道。
“放好了,装金子的箱子被朱春山藏在了他的床底下,你是不知道,看见这些金子,这孙子都傻了眼。”贺老四显然是对朱传文刚刚没看到朱春山的糗样有些遗憾。
“春山哥眼睛都直了,后来非要把金子放他床下面,说放仓库他会睡不着的,还去买了把锁,这是钥匙!”王可仁递给了朱传文一把铜制的钥匙。
“哈哈。”朱传文接过钥匙,听着这话也觉得有意思,很是后悔没有刚才的场景。脑补着笑了起来。
“传文,我和可仁明天早上就回了。”俩人一人双马,一天就能返回鹞子山。
“贺叔,不再待几天?”朱传文问道。
“不了,山寨里一堆子事儿,要不是这些金子,我现在估计都接管老金沟的金厂了。”贺老四说道。
说到这儿,朱传文想了起来,贺老四的本事就是看金脉。
“贺叔,老金沟的金厂到底有多少金子?”
“这个嘛,多也是不多,比不上清廷的大金厂,但也绵延了3里多,多少我就说不上了。”贺老四说道,不知道朱传文怎么问起了这个,这个时代金矿的开采很费人力。
“三里多?”朱传文内心盘算着,也就是1600米左右的长度,这个时代的清国淘金还是依靠人力为主,从矿洞中挖出矿砂,通过人工冲洗得到金子。
这人力挖的金矿洞,就是之前朱开山口中的的金窝窝,这种淘金方式很危险,如果不慎挖出了地下水,导致灌浆,金窝窝可能就会出现塌方,洞没,人没。
“贺叔,这个金矿俄国人想要一半的分子,爹和你说了吧。”朱传文说道。
“说了,传文,要不这事儿就算了,咱土地上的东西,给了俄国人算怎么回事儿?”贺老四劝道。
“贺叔,这事儿还得俄国人出面,要不然没法挖金子,我是这样想的,让俄国人出面,和清廷沟通,也让他们出资,我们也出资,买几台洋人的淘金机子,把这个效率给提上来。这出金的效率可就比人工高了不少。”朱传文说道。
贺老四的本事,肯定之后要管这金厂,和他商量准没错。
“洋人的机器?”贺老四闻言也是盘算了起来,这可是好东西。
买这种机器,朱传文第一个想到的是美国,美国历经19世纪淘金热、20世纪淘金热两个世纪的发展,这个时代,最趁手的淘金设备就应该在美国。
但从美国购买机器,就是托洋行最快也得个半年时间。
半年就半年,他朱传文等得起。
“贺叔,你回去之后还是以找黄金多的地方为主,咱先不开采,把地方咱先探明白,到时候事半功倍。”朱传文吩咐道。
“知道了传文,那这俄国人……”贺老四还是不甘心直接就给俄国人分5成的份子,想再劝劝朱传文。
“贺叔,没我们,俄国人、日本人、美国人、英国人在关东就淘不了金了?”朱传文反问道,“放心,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就能甩开俄国人单干,但现在我们得借助洋人的力量。清廷什么尿性贺叔你比我清楚。洋大人,洋大人?他娘的,张着一副西方面孔就敢在我们的土地上为非作歹。”朱传文也是看不惯洋人的做派。
不是他朱传文端起碗叫爹,放下碗骂娘,而是单说在冰城,他就撞见好几起俄国人欺行霸市的行径。俄国警察肯定向着自己人。
要不是安德烈是他的合作伙伴,朱传文早就想把店搬到齐齐哈尔或者长春,至少那里洋人少。
眼前敞亮。
“听你的,传文。”贺老四也就是想知道朱传文的态度,现在,他放心了,屁股没坐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