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梁甫被甘展带人给俘虏了。
一什人驱赶着上百人往回走,谁敢稍有异动,立马射杀。
梁甫垂头丧气,当真晦气,骑马的技术没人好,被逼停了,还挨了一箭,幸亏着甲拦住了。
三县的守军,合计六千人,因为距离较近,民夫也只征召了三千人。
四散逃跑的足有上千人,死伤还不到七百,俘虏了三千有余官军,不足两千的民夫。
民夫损失极小,多是跟着四处逃窜的,因为挖金子抢银子的事情,根本就轮不到民夫。
擒获邯郸县知县安嘉,总兵梁甫。
缴获战马三十二匹,驮马骡车足有三百一十七辆。
跑了一个熘得最快的兵备道曹应秋,带着几十个家丁头也不回的骑马跑了。
不愧是姓曹的,在危机意识以及逃跑方面,异于常人。
贺今朝命人打扫战场,摘下自己的铁胃,瞧着被绑在眼前的二人,开口笑道:
“高大哥,你这波重骑兵,可当真是好使,狗官军的军阵根本就抵挡不住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高迎祥显然也有些得意。
毕竟这是贺今朝说的话!
在山西的时候,他高迎祥的战绩,可没有贺今朝耀眼。
如今到了华北平原,他的重骑兵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今日小试牛刀,可谓是一战功成!
听着贺今朝羡慕的话,高迎祥波澜不惊的面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这些狗官军,也就那样。”
轻重骑兵相互结合作战,早就被蒙古人冲击欧洲大陆的时候给合理的发挥出来。
但是不到百年,这些战力强悍的蒙古骑兵变落寞了,重骑兵想都不要想,穷都要饭了。
轻骑兵两侧袭扰,重骑兵冲阵,几次下来,步兵阵一般是遭不住这种组合拳的。
除非拿上火炮轰击一阵。
“贺老弟,你为何没想着组建重骑兵?”
高迎祥觉得贺今朝无论是在战马还是铁器上都不稀缺。
“我还是喜欢用轻骑,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不耽误事,我就不相信两京十三省的官军,都那么能打!”
“哈哈哈。”
对于贺今朝的实诚话,高迎祥忍不住放声大笑。
除了九边的明军士卒还有点战斗力,南方各地的明军,在嘉靖时期就烂透了,否则如何能让几十个倭寇一路杀到南京去?
不过是几十年前发生的事。
“若是我们正面对决,汝等贼寇定然不能击溃我天雄军,你们敢不敢报上名号?”
邯郸知县安嘉咬着牙说道。
一旁的总兵梁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他娘的装什么装啊?
梁甫心中止不住的后悔。
要是跟着曹应秋跑了,如何能落到这种地步?
胜败就在一瞬间,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对于这个知县的话,贺今朝都懒得搭理他,只要自己搭理他,他就赢了。
“呸,狗官。”高一功一口吐在安嘉的脸上:“姐夫,就凭他也敢侮辱咱们大头领紫金梁的名号,宰了他?”
“不急,怎么也得咱们盟主来祭旗。”
邯郸知县安嘉倒是也硬气,不曾开口求饶,更加确认了他们真是紫金梁的部下!
贺今朝随即单独拉着梁甫审问,没等贺今朝具体询问,梁甫便什么都招了。
卢象升在巨鹿已经准备好了陷阱,就等着他们一头装进去呢。
高迎祥撇撇嘴,河北百姓当真与朝廷是一心的?
这个消息早就被贺今朝的哨骑给探听了,所以才决定要在平乡伏击这波尾随的狗官军。
“砍了还是收编?”
高迎祥对于官军可没什么好印象,尤其还不是同乡的官军。
贺今朝瞧着那些跪地的降卒,得强攻一下平乡县,消耗一二,带不走这么多的俘虏。
而且也不安全,禁不住卢象升的招呼,兴许就能反水了。
无恒心者无恒产。
贺今朝觉得自己光靠武力是没法控制这批人的。
“我们去攻平乡!”贺今朝指了指周遭的士卒:“用他们。”
高迎祥点点头,贺今朝的法子更狠,让他们自相残杀,总比自己砍了要高明。
至于给官军背负粮食,运输甲胃的民夫,变成了给流寇征召的民夫。
基本一个士卒需要三到四个民夫的供应,但皆是在府内作战,明军并没有征调许多民夫。
要不然民夫太多,比士卒吃的还多,根本就供应不起。
贺今朝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民夫埋锅造饭,告诉他们粮食管够,可劲的吃。
这一决定引得众多民夫欢呼不已。
大明官军对待他们也极为苛刻,如果这帮民夫光干活不吃饭,那可就太好了。
故而贺今朝拉拢这些民夫,不仅让民夫喜出望外,也让这帮投降的天雄军不理解。
贺今朝命人把捷报迅速传到王自用那里,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以及从降卒那里得到的卢象升的意思。
假意攻打平乡县,实则打卢象升来救的援军。
王自用很快就接到了贺今朝派来哨骑的消息,他与张献忠二人对视一眼,贺高二人的运气未免太好了些。
狗官军竟然稀里湖涂直接跑向他们两个埋伏的地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至于攻打平乡县的事情,他们二人也赞同。
官军在巨鹿摆开了架势,无论如何也不能去。
只有调动敌人,他才能犯下更多的过错。
平乡县知县白昂面色焦急,看着城外聚集的流寇。
这不对吧?
贼寇一路过了三个县,都没有攻打县城的打算,怎么偏偏在我平乡县停了下来?
白昂在接到卢象升的命令之后,便赶紧扩充士卒,一下子就征召了四千人,守卫城池。
不追究战力如何,单是摆个样子就行。
就像膨胀的癞蛤蟆,让自己看起来凶悍的很。
反正贼寇见无法破城,指定会像前三个一样,继续往巨鹿而去,那就进了卢大人的口袋里。
“白大人。”县丞指着城外停驻的贼寇道:“他们怕是要攻城吧?”
“攻城?”白昂扶着城墙垛子道:
“不可能啊!贼寇路过前三个县都是见城池坚固,而是看看就走了。
我平乡县城墙坚固,守城兵丁最多,他们怎么就单单要来攻平乡县?”
为了让城上的士卒多一些,有威胁一点,他特意让本地士绅带着家奴们都上了城墙,以壮声势。
偏偏城外贼寇没有被吓唬走!
知县白昂心中慌乱,让衙役四处鼓舞守城兵丁,命令他们对着城外贼寇大吼:
“退!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