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迷你摩托在路上狂奔,极限压弯。
对向车道过来的车只是瞬间便与她交错而过,同向车道上的车只要有机会,也瞬间就会被她超过,路上有着同样骑摩托车出来跑山的人,看见如此激烈驾驶且技术精湛的竟然是个长得娇小的小姑娘,都不由愣住。
与此同时,青山岭山脚下。
一年中最热闹的时节又到了。
不断有人到来,往山里去,也不断有人从山里出来,或是玩够了回归城市,或是售卖收获,有喜有悲。
两道人影来到了一辆三轮车前。
“剑猪肉多少钱一斤啊?”
“看你买什么。”
“这五花肉呢?”
“梅肉呢?”
“一样。”
“脑花呢?”
“80,就这一副。”
“有点贵呢……”
“算便宜了老板,这是野生的,又不是养殖的,今早才从山下弄下来的。”摊贩瞄着陈舒和宁清,“要不是狩猎的不小心把它腿弄断了,都不会在这卖,弄到养殖场,慢慢卖,过了这段时间,一斤肉能卖一百多。”
“活猪才卖二三十,我也进过山的。”
“那是活猪嘛……”
老板的语气稍微软了一点:“纯肉和活猪是两个概念,老板你也知道的,而且这两年不比前两年,前两年有个小伙子半个月能猎到一百多头猪,这两年他们没来,猪肉本身就要贵些。”
“我别地再看看……”
“你说多少!?”
“一般都和超市里的养殖的一个价,五花肉五十吧,脑花也给五十一副。”
“行吧行吧!”
老板一边拿起刀,一边对他说:“反正杀都杀了,我们也是能卖多少就卖多少……老板你要多少?”
陈舒绽放出笑意。
这人看他们打扮年轻,把他们当不懂价的游客了。
野生剑猪自然要比养殖的贵些,不过一方面最近狩猎节,大量野生剑猪流向市场,没有其它因素的话,这段时间会是一年中剑猪肉最便宜的时候。另一方面山脚下售卖的零散剑猪肉都是在捕猎过程中不小心将剑猪弄死或伤势过重的猪,由于市场相关规定,只有活的剑猪才能办理检疫屠宰证明,并流向正规市场,这种死的乃至伤势过重的剑猪,那些大猪贩是不收的,只能在山脚下当场售卖,价格自然也就卖不上去了。
这个摊子的肉还不错,新鲜,没有淤血,并且也是放过血的。
“这块这块……
“这么下刀,这么走……
“诶对对!”
陈舒割了几斤五花肉,割了两斤梅肉,还买了一副脑花,便又去下个地方了。
将东西全部收进储物空间,他把手搭在清清肩膀上,两人也不飞行,沿着村子的街道慢悠悠的走着,最终总共收获四副剑猪脑花,加一副肥肠,这才走到村口。
陈舒拿起手机,给小姑娘发了条消息。
陈舒:到没有啊?
没有回复。
倒是沙雕群里有了动静。
陈舒转头看向清清。
宁清抿了抿嘴:“快到了。”
“行吧。”
两人站在路边等。
陈舒顺手点开了古修群。
奶奶总说:哈哈奶奶我八阶啦!
奶奶总说:你们这群小垃圾!
奶奶总说:最先八阶的果然是我!
浩然正气:青菜可可众妙之门:青菜可可青灯古佛:青菜可可八块腹肌的美女:陈师兄晋升七阶好像比奶奶师姐要晚一两个月呢青灯古佛:也快了吧众妙之门:总之快来治治她的嚣张气焰青菜可可:我还没有青菜可可:不过也就这几天了 就叫罗怀安算了:比人家先晋升七阶几个月,就这?
奶奶总说:你们这是嫉妒!
奶奶总说:/用剑指着青灯古佛:阿弥陀佛,各位,不如来赌一把吧,贫僧坐庄,赌谁最先晋升九阶 宁清手挽着陈舒的胳膊,侧身贴在他身上,亲昵得不像是平常她会做出的事,而她只默默的低着头,通过陈舒的手机看着群里消息,眼里有光在闪烁。
“嗡嗡!”
奶奶总说:老子要去新正寺和国家宗门教派管理局举报你幺儿,一个和尚不学好,天天想着赌博青灯古佛:阿弥陀佛,奶奶施主此言差矣,这并不是赌博,只是好友间的情调,何况贫僧并不参与,参与的是群里的各位施主,贫僧只是做个公证浩然正气:我赌我众妙之门:我也赌我就叫罗怀安算了:同上八块腹肌的美女:那个,既然大家都这样了,那我也投严苛绫一票吧 忽然闭口立:那我……额……
奶奶总说:真不要脸 “真不要脸。”
陈舒难得的和张酸奶有了同感——
这群人已经自恋得失去理智了。
奶奶总说:张酸奶青菜可可:陈舒 发完扭头一看。
清清拿着自己的手机,正递给他。
“益国好秘书。”
陈舒乐呵呵的接过。
照夜清:陈舒1
奶奶总说:/表情复杂 众妙之门:大家别慌!这不是秘宗下场,只是青菜施主拿过了照夜清施主的手机而已!
八块腹肌的美女:松了口气奶奶总说:吓死爹了 青菜可可:hhh
青菜可可:张教练你什么时候回来奶奶总说: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反正我现在御剑都超音速了,回来也快/酷 奶奶总说:咋啦?
奶奶总说:我怀疑你们是迫不及待想对我的工资下手了奶奶总说:/伸手指着青菜可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是,我现在正在青山岭呢,大采购了一番,准备做个肥肠脑花豆腐,想着你回来了的话,就给你补补脑,提升下智商,现在看来只能给陈半夏补了 奶奶总说:等着!一定赶到!
众妙之门:看得出奶奶施主对补脑的迫切需求 正在这时,一辆小摩托车驶来。
两人都将目光从手机上挪开。
“吱!”
小摩托车在他们前面刹住。
小姑娘伸手在头上随意一抹,很粗糙的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盯着姐姐和姐夫,一脸严肃:“姐夫你们到多久了?我们去哪里买剑猪肉?”
“我们都买完了……”
“是的,刚刚买完你就来了。”
小姑娘不由捏起拳头。
“怎么了?”陈舒好笑的看向小姑娘,因为她头上的毛实在太乱,忍不住伸手给她捋了一下,“要不再带你在这个村子里转一圈?看有没有什么买的。”
“不必了!”
小姑娘语气坚定,是个有骨气的。
随即仰头看了眼村子背后高耸的深山,对姐夫问:“姐夫你以前就是在这里面捉剑猪卖钱吗?”
“对啊。”
“听起来很好玩。”
“是好玩……”陈舒瞄着小姑娘的神采,顿了一下,“不过还是蛮辛苦的。”
“哦。”
“那我们回去了吧。”
“好。”
小姑娘双脚落地,在地上扒拉着,将小摩托车原地掉头。
刚刚才来,又要走了。
看来还是要快点到六阶才行。
摩托车骑得再快,也没有飞得快。
日渐黄昏,玉京一片平整,西郊的农田边缘,已是满院花开。
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细细的白烟,炖着土豆红烧肉。旁边的炒锅里是肥肠豆腐脑花,红油正滚着。边上橱柜里的灵烤炉里装着一扇排骨,洒满了调料,表面也不断冒出细细的油泡,滋滋作响。
“呵”
陈舒伸个懒腰,转头往外看去。
只见宁清坐在石凳边上,小姑娘站在她身后,不断给她按着摩。
旁边的半夏老师和桃子大人看得目瞪口呆。
陈舒也愣了一下,随即一阵无语,忍不住走到厨房门口,身上还穿着围裙,手上拿着炒勺,对那边喊:
“宁清!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啊?一个异兽丹,到现在都还在享受按摩!”
小姑娘一边按,一边瞄向姐夫。
宁清也瞄了他一眼,但没有理会。
见他还想说什么,她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副我不想听的模样。
“这……”
性格太恶劣了。
陈舒摇摇头,走回厨房。
砂锅中的土豆炖红烧肉收好汁时,肥肠豆腐脑花也刚好出锅装盆,与此同时,灵烤炉叮的一声,几乎同时完工的三道菜显出的是陈大厨越发精湛的掌控能力。
“摆桌子了。”
陈舒对着外面喊道,瞄了眼石桌旁边:
“潇潇,来端菜。”
“好的!”
小姑娘如蒙大赦。
刚跑出两步,就听耳边传来一道清冽淡然,却如恶魔般的声音:
“吃完饭继续。”
小姑娘一个趔趄,停下脚步,不由转身指着她,胸膛急剧起伏:“你……你……”
气得手指发抖,话都说不利索了。
姐姐默默抬眼,与她对视。
“没什么!”
小姑娘转身就走!
小不忍则乱大谋。
一分钟后,饭菜端上桌,院门又被敲响。
远在两千里外的邻居也回来了。
“嘿!刚好呀!”
张姓邻居乐呵呵的看着他们。
“赶得巧啊。”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
张酸奶一边念叨着,一边走来坐下。
桌上只有四道菜,一竹篮牙签肉,用梅肉做的,最先做的就是它,已经被潇潇和陈半夏吃了不少了。然后便是刚刚一同出炉的三道菜,每道都很扎实,要么用锅装,要么用盆装,要么便是一整扇的排骨。
香气浓郁,色泽诱人。
张酸奶先尝了口牙签肉,然后勤快的给每人都盛了饭,其实目的只是想给自己盛,她的目标很明确,盛完饭后第一时间便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肥肠豆腐脑花拌在米饭里。
猛刨一口,好吃得她想要呜呜叫。
小姑娘则专心吃土豆。
红皮高山土豆,炖得耙软后,吸饱了汤汁,一口下去,很自然的土豆香混合着剑猪浓郁的肉香,让她如吃到心怡食物的猫一样,下意识眯起眼睛。
太阳西斜,夜晚临近。
几人仍旧边吃边聊。
有人炫耀,有人鄙视,有人吹牛,有人泼冷水,有人涨红了脸,有人哄笑,院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这时的小院也正是一年中花开最盛的时候,到处都开满了花,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