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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父子密谋,反派沈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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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东·丁家。

  一个房间里边,郝有行正在与丁大全叙话。

  皂班与捕班一样都是三班轮休,昨日与今日他都是轮值时间,理论上讲,他每次值班都能在点卯时见到沈羽。

  今日因县令大人临时找他谈天,耽搁了回家的时辰,在归来路过丁家时,却是被身着夜行衣的丁大全唤住了。

  他知道丁大全穿着夜行衣出门,自然是要做见不得人的事,二人之间利益攸关,他便将丁大全护送了回来。

  这间房是丁大全的厅房,在丁家,除了丁义一家子外,丁大全可谓是府中权势最大的人,因此他的房间,历来也是小厮丫鬟不敢靠近的场所。

  郝有行扶着丁大全坐下后,这才关心道:“义父,您、您这身打扮出去是?”

  这不问还好,哪知他问出这话时,丁大全一口气没憋住,便吐出血来。

  只见丁大全一脸怒色,他擦了擦嘴角,接着一拍桌子道:“有行,你那个宝贝弟弟是该好好敲打敲打了,他竟然骗我,说那沈羽的武艺稀松,不堪一击!”

  郝有行闻言亦是变了脸色:“义父,您、您这是去杀沈羽了?是阿德让您出手的?”

  丁大全沉声道:“听有德描述,那沈羽武艺稀松,我自然是信以为真,想着你我的关系非同一般,帮有德杀了沈羽也自无不可,哪知那沈羽却是练得一身精巧的外门功夫,若非我有内力打底,险些就回不来了!”

  郝有行当即怒骂道:“阿德这个兔崽子,平日只知道瞎混,眼光见识却是一点长进也没,那沈羽武艺高强,我在县中步步为营,为了除去沈羽,耗费了心思,他却是连这等耐心也无,竟是险些害了义父,回去后,我定要他好看!”

  他这般作色,自然是做给丁大全看的,只有自己骂弟弟骂的越狠,他才能消气。

  果然,只见丁大全摆了摆手:“罢了,有德怕是只认为,入流与不入流之间有着天大的鸿沟。

  他却是不知,那沈羽精通外家格斗技击之术,而我也不过是前阵子才领悟的气机,到底还是我托大了啊。”

  郝有行此时又是忧心忡忡道:“义父,那沈羽如今怎样了,他是否认出您了?”

  丁大全闻言欣慰道:“还好有行你是个知事的,未谋胜,先虑败,不错,不错。

  那沈羽虽然武艺高强,却也难以留下我,今日他与我不过是初见,我又身着夜行衣,只要往后少在公共场合出现,他是不会怀疑到我身上的。”

  郝有行这才松了一口气:“义父身份特殊,确实不宜卷入是非之中,您不知道,那沈羽是个好事之人,只怕是对于任何案件都会有兴趣,若是让他关注到您,那将对我们的大事,极为不利!”

  丁大全颔首道:“有行你在县衙中会时常与他见面,也要小心才是。”

  郝有行闻言点了点头,正要告辞,却又忽地想到了什么,当即低声道:

  “义父,那奚弘士如今已决意要三班衙役一起去对付那些人,郡守的文书都下来了,不得已,我便向县令提议,可以提拔沈羽去对付那些人。”

  丁大全闻言,眉头又皱了起来:“你是什么打算,那沈羽武艺非同一般,若是真能集合一批衙役,再加上县尉曹荣的武艺,对那些人,怕是会造成不小的打击。”

  郝有行却是舒展眉头:“我也是衙役之一,到时候我也必然会参与行动,县中的部署我自然能知晓,届时还是需要义父您向那边传递信息。

  若是能够一举拿下无极县这些衙役,往后即便是来了新的县令,也不会对那些人造成威胁了。”

  说到这里,郝有行顿了顿,接着说道:“县尉曹荣与奚弘士不对付,他也不会尽全力去清剿那些人的。”

  丁大全眉头顿时舒展:“此言大善,之后你要极力促成此事!”

  “是,义父!”

  ...

  ...

  郝有行还在谋算着沈羽,却是不知,沈羽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郝家。

  郝有德正在家中,心情极其之好。

  此时他坐在自家椅子上,桌面上摆着一大坛子的酒,外加几盘小菜。

  那沈羽初来乍到,不知夹着尾巴做人,竟然敢犯上他郝有德。

  “嘿,简直是不知所谓,今日有义父出手,你沈羽还不是要束手待死!”

  在他想来,义父丁大全乃是拥有内功的人,是传说中的入流武者,对付一个区区不入流的沈羽,自然是手到擒来。

  因此他提前买了一大坛子的酒,准备今晚与兄长郝有行来个一醉方休。

  其实他并不清楚,自家为何会有个便宜义父,他只知道,兄长叫那丁大全为义父,自己自然也得叫那人为义父。

  此时他早已喝的醺醺然,对于外界的感知正在逐渐降低。

  沈羽在外头观察多时,今晚也不知那郝有行去了哪里,至今也没有回来,而这郝有德竟然一个人在家中喝酒,此时看那样子,怕是已然喝高了。

  真是天助我也!

  恍惚之中,郝有德似乎听见有推门声传来,他只当是兄长回来了。

  他酿跄着正要起身,却是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巨力。

  接着是他的头被一股大力压了下去。

  ‘哐啷’

  他刚刚坐着的凳子已摔在了地上,紧接着,他看见自己在身后那股大力的支配下,距离地面越来越近。

  ‘嘭!’

  脑袋触及地面的声音传来,钻心的疼痛感袭来,那一瞬间,他所有的灵觉都回来了,然而,也只来得及想到——身后这人必然不是兄长。

  紧接着,便是永恒的黑暗。

  沈羽看着郝有德躺倒在地,好似死去了一般。

  他蹲下身子,探指轻触对方脖颈,已然没有了脉搏,再探指触及对方鼻尖,呼吸也没了。

  沈羽确信,对方确实是凉了。

  他缓缓后退,看着这个案发现场,脑海中已经构思出郝有德的死亡经过。

  郝有德因为某件事情,心中欢喜,或者是心中愤怒,于是在家中宿醉,因站立不稳,绊到了凳子,脑门子磕在地上,直接摔死了。

  其实他并不想这般仓促下手,总觉得不让郝有德死个明白,自己心里会不痛快。

  然而他还是选择快刀斩乱麻,让对方死的不明不白,毕竟,反派总是死于话多。

  沈羽认为,今晚的自己,已经像极了一个大反派。

  他缓步退出,将房门摆回虚掩的原样,随即打了个弯,向着墙边走去。

  来到墙角边,他轻轻一撑,人已翻上了墙,纵身跃下,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秋风卷过,掩盖住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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